尹薇站在樓下望了一圈,沒有看到那輛熟悉的賓利,正準備給程冕發消息時,旁邊一輛黑色SUV閃了下車燈,她這纔看清楚坐在車裡的程冕。
尹薇邁着步子走過去,打開副駕的車門上車,她小聲嘀咕道:“你今天怎麼換車了?我在樓下看了好一會兒。”
程冕側過臉看向她,笑着解釋道:“之前那輛車被助理開走了,抱歉啊,沒有讓你第一時間看到我。”
尹薇連忙搖了搖頭,語氣溫軟地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啦,就是隨口一說,對了,你吃過晚飯了嗎?”
程冕握着她細白的手掌,輕柔地勾了勾她的指尖,“在公司附近的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
程冕伸出一隻手攬着她的肩膀,將她摟在懷裡,低頭吻着她白嫩的耳垂,詢問道:“你今天晚上回濱江灣嗎?”
尹薇不爭氣地紅着耳尖,趴在他胸膛處,回道:“不能回濱江灣了,我爸特意叮囑我,要我早點回家。”
程冕俊逸的臉孔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神色,他皺着眉頭道:“你爸爸管你,管得這麼嚴嗎?”
尹薇輕嘆一口氣,“沒辦法呀,我爸從小管我就管得嚴,他身體不好,我哪敢惹他生氣。”
程冕:“你都二十五歲了,還要你晚上早點回家?”
尹薇自然而然地接話道:“我就是五十歲了,在我爸的眼裡,我也是個孩子。”
程冕緊緊地抱着她,仍舊覺得不滿足,“你難得回來江城,今天晚上你回來這邊住,那我怎麼辦?”
“而且你明天清早就飛去古城了,今晚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房啊?”
尹薇聽着他這番“控訴”的話,情不自禁地彎了彎脣角,細軟的嗓音裡難掩笑意。
“你這說得自己好可憐哦,像個深閨怨夫一樣,柔柔弱弱,楚楚可憐。”
程冕配合着她往下演,低沉的嗓音裡流露出些許脆弱,“是啊,我都是個深閨怨夫了,你都不願意跟我回去。”
尹薇看着程冕這副戲精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行了,你別演了,挺彆扭的,說得我像個拋家棄夫的渣女。”
程冕擡起她的下巴,幽深的黑眸灼灼地凝視着她,薄脣吻上她柔軟的脣瓣,輕聲哄着她道:“那你可憐一下我?”
尹薇眨了眨眼睫,明麗的眉眼間掠過一抹羞赧,她聽到自己顫抖的聲線,反問道:“怎麼個可憐法?”
程冕薄脣吻着她的側臉,隨後落在她耳邊,醇厚疏朗的嗓音,似帶着蠱惑和魔力,“那我們要不要試一下在車……”
他的後半句話還沒說出來,尹薇就面紅耳赤地推開了他,羞憤又震驚地指責他:“你這個膽大妄爲的狂徒!”
程冕一臉從容淡定地回道:“這就是膽大妄爲了?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尹薇緊張地攥着指尖,心跳被他逗得怦怦然,垂着眼眸不敢直視他,他怎麼可以這樣想啊!太難爲情了!
程冕見好就收,把她重新抱在懷裡,嘴角揚起一抹促狹的笑弧,“你怎麼這麼天真啊?剛纔的話是騙你的,你居然都信了?”
尹薇氣得握着拳頭捶了捶他的肩膀,她手上沒什麼力道,看起來更像是在撒嬌。
她就知道自己不是程冕的對手!被他耍得團團轉!
程冕見尹薇一直埋着頭不看他,她的側臉和耳朵都飛着紅霞,還以爲把她惹生氣了,又放軟聲音哄她:“對不起,剛纔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跟你開這個玩笑的,要打要罵你隨意。”
尹薇這才嬌嗔地瞥他一眼,氣鼓鼓地哼道:“你一個人獨守空房,當深閨怨夫去吧。”
程冕低頭吻着她瑩白如玉的臉頰,服軟道:“好好好,你讓我當什麼,我就當什麼。”
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孔,再加上溫柔的哄人態度和語氣,讓尹薇生不出半點悶氣,在情緒價值這一塊,程冕真的無可挑剔。
程冕言歸正傳,低聲詢問道:“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機場?”
尹薇委婉拒絕道:“不用麻煩你了吧,你四點半就要趕到這邊,太早了,我打車去機場就行。”
程冕極力說服她:“四點半不一定有司機接單,而且你一個人這麼早出門,我不放心。”
尹薇仔細地想了想,萬一打不到車就麻煩了,遲到了還要改簽機票,於是她點頭應下。
程冕抱着她在車裡待了一會兒,尹薇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說不定等會兒尹銘之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尹薇擡起手撫着程冕的側臉,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他,她幾乎沒見過程冕用護膚品,可偏偏他的肌膚白皙又幹淨,真是天生麗質哦。
尹薇出聲打破車內寧靜的氛圍,“程冕,我們去一趟附近的超市吧。”
程冕疑惑地反問道:“你需要買什麼東西嗎?”
尹薇神情不自在地回道:“剛纔出來之前,我告訴我爸,我是出來給他買牛奶的。”
程冕看着她這底氣不足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捏着她的手掌問道:“你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怎麼感覺像是在和我偷-情?”
尹薇順着杆子往上爬,催促他道:“請你這個情人快點陪我去買牛奶。”
程冕這才鬆開她的手,啓動車子駛離小區。
十分鐘後,兩人買完牛奶回來,尹薇剛準備打開車門下車,程冕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
在尹薇詫異的目光中,程冕溫熱又繾綣的吻,似狂風巨浪般襲來,他攬着尹薇纖瘦的後背,又急又重地吻着她,似在訴說他難言的思念與挽留。
感知到他內心的情緒,尹薇慢慢地擡起手,抱着他寬厚的肩膀,小心地迴應着他。
幾分鐘後,尹薇臉紅心跳地從車上下來,她拎着兩箱牛奶站在樓下。
程冕降下車窗看着她,故意問道:“怎麼還不上樓?”
尹薇眼神幽幽地睨着他,“你還明知故問是吧!罪魁禍首不就是你嘛!”
她現在需要吹吹冷風,冷靜一下,被他撩得心慌意亂。
程冕沒再逗她,目送她上樓,他纔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