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夜晚降臨,刑天會迎來了建會以來最大的一次襲擊。這次要比三天前還要兇猛,更加瘋狂。
刑天會節節敗退,一個晚上失去了三個會所,可以說損失慘重。不過,人員方面,只有少數的兄弟受傷,並沒有人傷亡。
明明有能力反抗,卻不能反抗。刑天會坐在辦公室中如坐鍼氈,看着地盤一塊一塊的失去,真的很肉痛。茶几上擺放的電話一個勁的在響,不時的就傳來兩個心驚肉跳的消息。好在事先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否則他非得瘋掉不可。
凌晨兩點半,戰事接近尾聲。刑天會一直被壓着打,讓幫派的士氣一度低迷。
拿着電話,刑天在房間裡面一個勁的轉悠。陳青雲一直沒有任何指示,他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
刑天這邊鬱悶得要死,丁健鑫卻春風得意。在沐小苑身上馳騁了幾次之後,圍上一條浴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滿足的抽着香菸。
電話一個接着一個打進來,全部都是捷報,讓他笑容都爬到了眉梢。
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掛斷了電話,丁健鑫哈哈大笑。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拿下一處會所。現在他的人馬幾乎已經覆蓋到了刑天會有所的地盤。
只要再加把勁,拿下刑天會指曰可待了。到時候,其他的一些小幫派,自然就可以不戰而降。從此以後,中海市的天下將只有他一人說得算。
叮咚……門鈴響了。
丁健鑫來到門前,用門眼看了一下,是幫會中的智囊,名爲軍師。人如其名,鎬頭幫每次有大規模的戰鬥,其中都少不了他的身影。而這次的事情,他也提供了不少好的建議。軍師是丁健鑫幫派中少數骨幹裡的一個。
外面的戰鬥由軍師來指揮,丁健鑫纔可以如此放心。軍師沒有打電話突然前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打開房門讓軍師進來,來到沙發處坐下。
丁健鑫問道:“軍師,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軍師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禿頂,彰顯出聰明腦袋不長毛的真理。接過丁健鑫遞過來的香菸,搖頭道:“沒有什麼事,一切進行得很順利。可以說,我們是完勝。”
“是嗎?如果沒事,你是不會來找我的。”丁健鑫點燃了香菸,靠在沙發上,笑着說道。
軍師輕笑,點頭道:“看來打擾到少幫主的雅興了。雖說一些都很正常,反而讓我覺得這纔是最不正常的。我們贏得似乎有些太容易了。”
“那麼你的意思呢?”其實這點,丁健鑫也想到了。目前來說,刑天會已經到了跟他們同級別的程度。原本他已經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可是現實卻有些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樣。刑天會簡直不堪一擊,根本無力跟鎬頭幫所抗衡。
這種情況有些不符合常理。刑天會被搶了底盤後,並沒有過多的抵抗就撤離,而且沒有反撲的意思。
這麼多地盤拱手讓人了?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會做這種傻事吧?偏偏刑天會就這麼幹了。
想了想去,丁健鑫也沒有想出所以然來。地盤拿下了,派人駐守,刑天會想要再奪回去,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所以,事態一直這樣奇怪的發展着,丁健鑫並沒有做出任何措施。既然軍師也提了出來,他倒是想聽聽對方的意見。
畢竟這是兩幫交戰,他不想有任何一點疏忽。
“少幫主,我覺得還是不要碰那些地盤得好。一來,我們可以搶來的地盤,必定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產業。那些好產業,並不是靠武力可以搶來的。地盤多了,我們就要分散兄弟來看管。這樣無疑會增加幫派的負擔,人員會出現一時的緊缺。如果對方集中兵力來一招直搗黃龍,殺到這裡,我們就有些吃力了。我建議,打下地盤後,立刻撤退。只要過程,不要結果。刑天會撤退,自然會提升我方的士氣,地盤要不要,暫時並沒有太大的利益。”
丁健鑫想了想,點頭道:“好吧!就按照你說的去做。馬上聯繫正在行動的各個小組組長。”
“好。”軍師立刻掏出了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軍師,不好了。我們在跟刑天會對陣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五個黑衣人。身手十分的變態,我們已經有很多兄弟受傷了。我們快要頂不住了,請求支援。”
電話的聲音很大,軍師和丁健鑫聽得清清楚楚,兩人同時一愣,出意外了。
一個電話剛剛掛斷,另外一個電話立刻就打了進來。全部是請求支援的電話,不同方向不同地點同時出現了數量不一的黑衣人。這些人帶着面具,身後強悍,完全逆轉了戰鬥的局面。
掛斷電話,丁健鑫和軍師兩人陷入了沉思。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來頭,難道是陳青雲派來的。
爲什麼?如果是陳青雲的人,爲什麼不直接對抗,要搞出這些?如果不是,那麼這些又是什麼人。
“少幫主,我覺得這次的幫戰必須停止下來了。目前的情況對我們非常不利。”軍師建議道。
要知道現在停下來的話,鎬頭幫將會損失很多東西。這幾天來的努力也將都會白費,丁健鑫還真是有些肉痛。
可如果不停下來,從電話中傳來的內容也足以讓他感受到那些黑衣人的強悍。不停下來很不明智的。爲了大局着想,丁健鑫也只能拋棄一些利益了。
“好吧!告訴所有人撤退!”
軍師再次拿起電話,可就在這時,又有電話打進來。
“軍師,情況有變。黑衣人突然全部離去,我們再次站了上風。”
情況變化得太快,導致聰明過頭的軍師也是一頭霧水,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撤退了?難道真的不是陳青雲的人?否則還沒有達成任何效果,怎麼就撤退了呢?
“軍師,你覺得我們要不要繼續?”丁健鑫問道。
“繼續吧!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如果那些人是刑天會的,那麼就算我們撤退了。他們依然會過來搔擾。與其在自家門前被搔擾,還不如跑到其他人的地盤去。不過,爲了安全。少幫主,我建議你換個地方居住。這裡太顯眼了,有些不安全。”
丁健鑫點頭,說道:“好吧!就這麼定了。”
…………黑衣人的出現,算是刑天得到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可是還沒有高興多久,黑衣人就相繼離去,隨後戰況又恢復了正常。
十分鐘後,他再次高興。那些黑衣人又回來了。然後又走。
反反覆覆幾次,搞得頭都大了。這些黑衣人是來湊熱鬧的,還是來幫忙的,真的看不出來了。
刑天的電話響了,是陳青雲打來的。看清楚電話號碼,刑天激動壞了。一直沉默的老闆終於要有所指示了。
“老闆,我是刑天。”
“恩,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陳青雲問道。
“所有見不得過的地盤已經都被搶了。正當行業,他們也不會犯傻去攻擊。這次可要比前兩天損失慘重。老闆,我們到時候反擊了?”
“沒有。我該睡覺了,你們繼續玩吧!”陳青雲掛斷了電話。
“…………”刑天盯着電話愣了半天,一陣苦笑。心道:老闆啊,你還真是心安,這種時候都睡得着。
陳青雲自然不會真的睡覺了。此刻他正和影子坐在中海市最高的立交橋上。
嘴上叼着香菸,斜靠着車輛,這裡正好可以遠距離看到一處戰鬥。而之所以選擇這個地點,只因仇小爻在這裡。
“在訓練營裡面看不出效果。出來後對付這些渣,那就立竿見影了。”顧沉魚嘴角帶着笑意,這種笑容很少在外人面前展露,也就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有幸可以看到。
很美,那是一種充滿野姓的美,讓人瞬間就可以升起征服的慾望。
“如果他們連這幫渣都對付起來都那麼費勁,就可以直接捲鋪蓋走人了。”陳青雲吐掉了嘴中的菸頭。
“你不擔心她有什麼意外?”顧沉魚問道。
陳青雲搖搖頭,說道:“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我無權干涉。戰死殺場,也是天意。”
“如果你真的那麼想就好了。當年小雪離開的時候,你似乎也是這麼說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是否真的能做到心靜如水?”顧沉魚表情嚴肅起來,眯着眼睛盯向仇小爻的方向。
“她跟小雪很像。同樣的漂亮,同樣的執着。雖然我不情願,但是如果再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還會尊重小雪的選擇。”陳青雲平靜的說道。
顧沉魚心中一蕩,這個男人還是老樣子。爲了別人,寧願自己痛苦。如果換做是她,絕對做不到。
從機蓋上跳了下來,將擺放在身邊的面具戴上。
“你帶上面具做什麼?”陳青雲問道。
“你可以做到心靜如水,默默承受悲傷。可是我做不到,我看不慣身邊的人留下遺憾。”說完,縱身跳下了立交橋,消失在黑夜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