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月把嚴鍩抓了過來,給她吹乾頭髮。
嚴鍩那頭細軟順滑的黑色長髮,在秦六月的手指縫裡來回穿梭,手感好的不得了。
兩個人都是長髮,而且還都是長直髮,所以交流起護髮心得也是頗有成果。
嚴鍩的頭髮乾的差不多了,嚴鍩就接過了吹風機,給秦六月吹乾頭髮。
穿着睡衣的秦六月,就那麼坐在那裡,目光柔和,嘴角也柔和了幾分。
嚴鍩吹風機往桌子上一放,蹲在了秦六月的面前,就那麼輕輕的將臉枕在了秦六月的膝蓋上。
“怎麼了?”秦六月輕輕開口問道。
“在我的夢裡,你也是這樣給我擦乾毛髮的。”嚴鍩說完這句話,又自嘲的補充了一句:“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你是公主,我是一直小狐狸。”
秦六月輕笑了起來:“你可不是跟小狐狸一樣麼?聰明狡詐的讓人害怕。外面的人可都說,嚴家最難相處的既不是嚴家大少也不是嚴家二少,更不是嚴家的當家先生夫人,而是嚴家最小地位卻最高的嚴家大小姐!你在外面的聲名可是狠着呢!”
嚴鍩噘嘴,說道:“嚴三爺自然是非同凡響的!”說完,嚴鍩的眼眸一黯。
“六月,你信命了嗎?我已經信了。”嚴鍩輕輕開口說道。
秦六月微怔,隨即輕輕笑了起來,低頭撫摸着嚴鍩的長髮,嗯了一聲,說道:“我大概也信了。我總覺得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些事情,很神奇很小玄妙,常理解釋不通的。”
秦六月自己也搞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好幾次可以險死還生。
甚至被人從樓頂上推下來的那一刻,她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是的,她現在還是有點分不清那天晚上是真的發生了,還是真的在做夢。
這些事情,她沒有跟別人說。
大概說了,也沒人信的吧?
嚴鍩擡頭就那麼笑着看着秦六月,心底卻想着,公主,這一世,但願你能如願以償吧……
第二天大家都起的不太早。
大概是昨晚玩的太嗨,所以早上都起不來了。
不過,小鎮安靜的很。
大家就算睡到太陽曬屁蛋也沒關係,也不會有人吵着他們去工作。
不過,有人就睡不着了。
商榷睡的正舒服,就被自己典當行的經理給叫醒了。
商榷帶着一臉起牀氣,衣服都沒換,直接穿着睡衣過去了。
一進門,商榷就忍不住的火氣升騰:“搞什麼啊!不是說了,這裡你是經理,你說了算就好!幹嘛還要找我?我只是來處理千手觀音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沒我什麼事兒了啊!”
商經理被商榷訓了一頓,頓時一臉的尷尬,趕緊小跑過來,低聲跟商榷解釋說道:“大少爺,這不是特殊情況嘛!”
商榷還是不高興,起牀氣正濃呢!
“什麼特殊情況?能有什麼特殊情況?拿來那麼多的特殊情況?你都是老員工老經理了,這種事情還不是手到擒來的?幹嘛……”商榷越說火氣就越大。
好好的覺就給打攪了,估計換誰也一肚子火氣。
商經理也不敢廢話,直接開口說道:“今天來了個特殊的客人,他要典當東西!”
“那你就當啊!看東西開價,多簡單的事情。”商榷越發的不高興了,他還以爲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典當行開了就是爲了當東西啊!
難不成是開染房的?
商經理無奈的繼續解釋說道:“典當的人,可不是我能接待的,典當的東西,也不是我能開價的!因爲典當的人是……”
商經理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就從裡面飄了出來:“喲,幾天不見,脾氣見長啊!”
商榷一肚子的火氣,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一下子消了下去。
瞌睡蟲也徹底全都趕跑了!
他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
宗銘皓?
他怎麼會來這裡?
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裡距離q市可不近!千把裡地是有的!
商榷一擡頭,就看到宗銘皓一身便裝的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商榷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你你你……你怎麼來了?”商榷的腦子好使啊,一下子就轉過彎來了。
以宗銘皓的本事,想知道點事情,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有他想不想知道,沒有他知不知道。
換句話說,只要是在國內,除非他不想知道不去打聽,否則就很難有讓他打聽不出來的事情。
畢竟,z國就算是他們宗家的大本營了。
宗銘皓一身的風塵僕僕,顯然是剛從外地過來。
宗銘皓往商榷的面前沙發一坐,就那麼往沙發椅背上一靠,鷹隼的眼眸一壓,挑眉看着他:“怎麼?我不能來?”
商榷吞了口口水,顧不得自己現在還穿着睡衣,直接坐在了宗銘皓的對面,壓低聲音說道:“喂,兄弟,你可別拆我的臺!我們商家可是發佈了聲明,一定會護住秦六月和她的孩子的!你可別讓我難做!咱們兄弟歸兄弟,家庭使命歸使命,不能攙和!”
宗銘皓苦笑一聲說道:“你想多了。我來這裡,不是爲了難爲她的。她……她……還好嗎?”
商榷鬆口氣。
只要宗銘皓這次過來,不是爲了奪走秦六月,威逼她放棄孩子撫養權就好。
其他的事情,一切好說。
他也明白過來,宗銘皓之所以撒謊是要典當東西把自己騙過來,大概也是不想打攪她吧?
以宗銘皓的本事,不會不知道,秦六月就在這裡。
只是嘴裡放下,心裡未必放得下啊!
商榷回答說道:“怎麼說呢?說好?能好到哪裡去?說壞?似乎也壞不到什麼地方。她現在的狀態還是很平靜的,沒有特別大的情緒起伏,顯然已經是認命了。這個春節也還好,沒覺得有不好的地方。這兩天總算是見着笑模樣了。所以,你就別刺激她了。”
宗銘皓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卻也沒反駁商榷的話。
不過,商榷畢竟還是向着宗銘皓的,低聲開口說道;“嚴大少擺明了是在追求小六月。不過,這也正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雖然小六月跟你們宗家已經沒任何關係,而且還懷着你的孩子,可是人家嚴大少壓根不在意。再說了,如果嚴大少能對小六月好,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哎,銘皓,你可別說我兄弟不厚道啊!我可是站在小六月的立場上的,你們對這些事情,我可不管!”
宗銘皓鷹眸一擡,眼底倏然閃過一絲冷意:“嚴軻不可能跟六月在一起!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