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萬只雞,光賣雞我就賺了六十萬,加上草雞蛋,當時草雞蛋的價格也是很貴的,不比現在便宜,幾乎一元一千一個,還有雞廟繁殖等等,加在一起那八個多月,我賺了有八十多萬。
當我的銀行卡里有那麼多錢的時候,那概念是不同的,這是我賺來的,憑藉自己的實力賺來的,很難想象那種興奮,雖然跟沈藍分手的悲痛永遠都無法抹去,但是心情總算有些安慰。
我把那我的錢存了一張五十萬的,密碼設置的是沈藍與我認識的日子,我把這卡準備交給沈大哥,我想讓他有天幫我交給沈藍,我知道現在給她,她是不會要的,我還準備跟沈大哥說讓他以別的名義給沈藍,如果沈藍有一天真的很需要錢,可以做爲一筆急救的錢,至少生活可以暫時保證下。
就是在那天,我去找沈大哥的,我剛到她的辦公室下面,我就見到他從樓上下來,很急忙,他見到我後叫了我聲,說:“小天,你來找我嗎?”
我說:“沈大哥,正要上去呢,怎麼,有急事啊?”
沈大哥說:“小天,我正要跟你說呢,你別緊張,沈藍出了點事!”
我說:“什麼事?”
沈大哥說:“她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嗎?”
我說:“什麼事?她怎麼了?”
“哎,你說她怎麼能涉嫌詐騙呢?不可能的,據說忽悠了十多個人給她非法集資,然後這錢,這錢就是那次被她那個未婚夫騙走了,現在有人,有人要告她,她拿不出錢!”
原來是詐騙的罪名?是的,非法集資那是不可能的,她如果非法集資,那動靜是肯定很大的,朋友們自然也會知道這事,但是她忽悠朋友去幫她非法集資,這事就成了。
我聽到這個,立刻就明白了,她沒有要黃玲的錢,她沒有要,她如果要了這錢,肯定不會有事的,可是她竟然沒要,想到這個,我又心碎,又爲她擔心。我忙問沈大哥說:“現在這事怎麼樣了?她人呢?”
“暫時被構留了,事件正在調查當中,小天,你先彆着急,我想沈藍肯定不會那樣做的,我多次跟她說過,肯定是有人陷害她,她挺單純的一個孩子,怎麼會這樣做,我現在去麗水幫她想想辦法,看需要怎麼做,事情到底怎麼回事,那些出資人,有兩三個,我認識,我想問問他們,順便如果可以,再去看看沈籃,前天被關進去的!”
我當時心裡無比難受,再次爲她心糾成了一團,我同時又怪她的倔強,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如果我早知道,我不會離開她,我沒有想到這個,我一定讓她不要這樣去做傻事,畢竟我沒有跟黃玲如何。
可是一切都晚了,我跟沈大哥一起去的麗水,我想看看她,也許還可以補救,畢竟現在只是在調查階段。
我與沈大哥到了麗水後先去拜訪了他認識的其中一位朋友,準備先了解一下情況,並沒有馬上去看沈藍。
沈大哥跟我準備請一那個人吃飯,那個人還算爽朗,答應了我們的邀訪,中午的時候坐在一間餐廳裡。
我心事重重,可以說整整一個上午,我的心都沒停下來爲沈藍感到着急,不安。
沈大哥的心情與我一樣,都很擔心,我們把沈藍當成了我們自己的親人。坐在那家酒店的包間裡,雖然只有一個客人來,但是我們點了一桌菜,很貴的,我又買了兩包用現在的話說是“天價煙”吧,不過是自己出錢。
坐下來後,我熱情地與那個人打招呼,寒暄着,強忍着那種焦慮。
我跟沈大哥把他請到了上位,本來是想把那幾個合夥人一起請來的,可是其他的人有一些不是麗水,是溫州的,還有*,杭州的,所以就決定暫時先請他。
他知道我們的來意,開始就是皺着眉頭,訴苦說:“哎,沈主任,小天,我是實在沒辦法啊,你不知道啊,我怎麼願意把沈藍送到監獄裡去呢?這不是被逼的嘛,都這麼久了,她還不上我們錢,就算我一個人能說的過去,還是還有其他幾個朋友呢?都上有老,下有小的,誰都不容易,都是辛苦的血汗錢,可事,哎,沈藍最後就把話說明了,說還不上了,你說我們——”
我說:“恩,陳先生,事情具體是怎樣的呢?
“也不瞞你們說,是這樣的,沈藍讓我們借錢給她,開始說一年後給我們很高的回報利潤,她說的可好,說我們不管怎樣,只要有錢投資進來,那利潤是相當高的,當時說的太具有誘惑了,當時我們也沒那麼多錢,一個多億呢!我們幾個人商量了下,決定合夥湊點錢——她當時流露給我們的意思是,可以,可以容資下,至於怎麼個容資法,這我不便多說,但不管怎樣,這事都跟她有關係,她當時雖然只跟我們簽定了合同,可是她流露的意思就是要我們,我說白了吧,就是非法集資,現在出了這事,她倒沒事,我們可就慘了,她的錢都被人家給騙了,你說我們能不着急嘛,出錢給我們的人,恰巧又知道了她這事,所以互相一說下,都知道了,都在鬧,我們拿不到錢,我們就要坐牢!”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就是說沈藍流露給他們的意思是去非法集資,給他們很高的回報利潤,這打動了他們,但是呢?簽署的協議是沈藍跟他們籤的,沈藍這樣做是挺聰明的,如果不出任何意外。
我說:“那協議規定期限是一年吧,現在?”
陳先生聽了這話有點不爽地說:“可是,可是協議裡說了,有任何意外,比如度假村存在風險,假設死個人什麼的,工程遇到事故等等,我們是有權在任何時候拿回我們的錢的,現在我們知道了她的錢被騙了,工程是受到影響,被迫停了下來,都長了荒草了,誰不知道啊,你說怎麼辦?我們是有權拿回我們的錢的!”
是的,他們這樣做是沒有錯的,因爲有個意外風險的合同在嘛。
而沈藍其實如果定罪的話,是沒有什麼罪的,無非就是申請破產,然後把度假村抵押出去,把錢還給他們就是了。
唯一有風險的,就怕他們咬沈藍,說那非法集資是沈藍指使的。如果他們有這個證據,比如當時錄音什麼的,那沈藍就成了非法集資的主謀,她逃脫不了干係。
如果他們拿不到錢,他們肯定又會如此做的,就去揭發是沈籃指使他們的。
我點了點頭,又拿了根菸給他。我說:“陳先生,沈藍出事,我們很擔心,家裡人都很擔心,作爲她的表弟,我今天來,是想,想求求陳先生,能不能邀請你其他幾位朋友,我們坐下來談談——比如寬限一些日子,我們想想辦法——”
他聽了這話,立刻就說:“這個,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啊,就是她現在能把我們的錢全部還給我們,就好了,別的,除了這個,我們都無能爲力啊!”
我說:“可不可以再寬限幾天?這樣我們想下辦法,暫時你們先,先——”
“你們?”他看了看沈大哥,笑說:“沈主任,能有辦法嗎?”,沈大哥說:“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都是朋友,沒必要搞成這樣,你們怎麼不可以寬限呢?沈藍是個女人!”
那個陳先生一笑說:“話不是這麼說啊,已經都這樣了,幹嘛不早說啊,要是早說,我們也就不這樣做了,可是沈籃把話說絕了,你是她表弟——”,他看着我說:“沈藍都沒有辦法,你能有辦法嗎?”
是的,他是不相信我有辦法的,而我也確實沒有辦法.黃玲投錢進來,是沈藍不願意接受的,除非我去說服她,讓她接受這錢,不然,不然難道我能讓黃玲去借我六千萬嗎?
沈籃是很難接受的,她都拒絕了,她性格那麼倔強,如果她不接受,那麼我唯一的方法就是讓黃玲借我六千萬,我私底下把錢還給這些人,可是這太可笑了,你一個男人,就算是她的朋友,就算是她的愛人,你能這樣去說嘛,會被人家笑話的,畢竟錢的數量太大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六千萬啊!
陳先生見我不說話,苦着臉說:“說真的,真是沒有辦法,我也就搞不懂了沈藍了,其實她那度假村完全可以低價抵押出去的,她不願意這樣做,那隻好等法院審判了,我們只要拿到錢就好了,別的——”
沈大哥說:“你們不知道,就算那度假村抵押出去,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願意接手啊,畢竟那可不是小工程,再少的錢拿下來,可是要投進去的錢還是很多的——現在只是調查階段,你們何必去告她說是詐騙呢?這不都是想賺錢嘛!”,沈大哥說話很實在的,似乎也爲這事感到有些不悅,畢竟他們說真的是不該這麼做的,要說非法集資,那他們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