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跟接手的人簡單地聊了聊,他做的不錯,他又擴大了規模,而且搞的比我以前的有生有色,看着似乎又找到了當初的感覺,我抓着一隻雞抱在懷裡,撫摸着,人都要變傻掉,似乎還要跟那雞說話,說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兄弟姐妹們見過我,我以前在這裡,我啊,我好愛一個女人你知道嗎?真的很愛,可是我做錯了事,但是就算我做錯了事,我還是那麼愛她,我更愛她,可是誰能理解呢?誰能去寬慰呢?沒人能懂,這心酸,這無奈,小雞們,你們是否能理解呢?你們是不是也會談戀愛啊,會不會也有三角戀呢?比如一隻公雞愛過你,然後又跟了你妹妹,還生下了一個小雞仔,你會不會很絕望,很痛苦?會不會氣的把那隻公雞的毛都給拔了呢?告訴我好不好,跟我說說,沒人能跟我說話,沒人能理解我,我知道我錯了,可是,你知道嗎?我好傷心,好難過,好後悔哦,她很快就要跟別人結婚了?給你,你會不會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否還愛那個公雞呢?就算恨死他了,你還愛他對不對?是不是這樣的?
那隻雞也看着我,看着,可是最後,它在我的手裡死命地掙扎,我是剛喝過酒的,旁邊的朋友跟我說話,我一點都沒聽進去,只是手裡叼着煙,一手捏着那隻雞,操,你不爽是嗎?對不對?你們是一夥的,你也很生氣了,是嗎?
我放開了雞,那隻雞飛了,我站起來,跟朋友聊了會天,朋友要請我吃飯,非要留我吃飯,我說我剛喝過酒啊,可是盛情難卻,結果就跟那朋友,還有養殖場的一個女技術員又吃了頓,我這人也許天生就很有朋友緣,特能聊,從下午一直聊到晚上,那朋友也特別能喝酒,就一直喝,一直聊,從羊雞聊到養其他牲畜,養到整個行業,最後竟然還能從雞聊到女人,一直聊到天黑,我那天就是喝了一天酒,我感覺,就那麼一直喝啊,一直喝,他把我送出來的時候問我沒事,他打電話幫我預訂酒店,我一直推脫,可是他太熱情了,就那麼一下午,就關係特別好。
出來後,我是喝多了,又看到了那些戒指和花,真是被酒燒的,好象連判斷能力都沒了,連丟人是怎麼寫的都不知道了吧,我拿着戒指,結婚?結婚了,不可以送你戒指嗎?可以吧,就當是送給你玩的,當生日禮物好了,想到這裡,我開着車,我想去她那,去見她一下,我準備第二天就離開,第二天就走了,可是這戒指和這花,沒有什麼的,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送這些沒有什麼,想着想着,就到了。
我把車開了上去.她還住在那裡,她那別墅的燈亮着,我把車停了下來,看了看那節制,和那些花,我也不是鼓起勇氣,當時根本就不需要勇氣,人一喝醉了,還要什麼勇氣,似乎都感覺這太平常了,這算什麼啊。
我拿着戒指和花下來了,走到門口,我按了按門鈴,我想如果不是喝多,我根本不會去做那些事情的,不會的。
按了不多會,門開了,她打開了門,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同學也坐在屋裡,還有一個朋友,是個女的,不認識,茶几上也是放瓶紅酒,好象也還是在喝,她打開門後看到我,她的酒似乎還沒醒,感覺臉還是紅。
她打開門後就看到了我,她愣了下,傻了,似乎有點窒息,她看着那花,牙齒咬住嘴脣,是的,你是傻掉住了對吧,沒想到吧,哈,沒想到是吧,戒指被花擋住了。
她足足驚訝了有半分鐘,臉立刻就紅了,很紅,特別紅,她牙齒還再咬這嘴脣,當時我看到她這樣,心裡挺舒服的,挺開心的,我還笑了傻傻地笑,可是她馬上,她回頭看了下屋裡,再回過頭來,她就教訓我說:“你幹嘛,誰讓你來的,你知識幹嘛?”
我說:“送給你的,生,生日禮物!”,我又說:“不,祝你度假村落成!”
她猛地說:“我不要,你拿走,拿走!”
我繼續給她,她就推我,然後她一用力,我有點把持不住,結果花被打落了一半,然後戒指從手裡滑落,盒子打開,然後戒指跳了出來,一直跳着,最後不動,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花掉了一地,戒指掉了,我兩手空空地在那裡,還是那樣的表情,而我,猶如被人用刀子刺穿。
她看着那個戒指,死死地看着,我慢慢地回過神來,一笑,只是不停地笑,接着就猛地轉身,然後,然後,我就如夢初醒,我——
眼淚落在了心裡。
我轉過頭去,愣在那裡,酒精的麻醉讓我無法真實地體會到那種自尊無情地傷害的後的反應。我強作歡笑,故作堅強,我用手摸了下嘴巴,呼吸着有些冰冷的寒氣。也許是那傷感太過強烈,自尊被傷的太過殘酷了吧。
我有點呆滯,不安,但是同時又有些倔強。
那酒醉後的意識告訴我,我不能這樣,那些花灑落了一地,那個戒指掉在了地上,那是我爲她準備的,它們有什麼錯,就算是我的錯,它們又有什麼錯呢?
我,我微微一笑,轉過頭去,看着她。
她猛地轉過身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沒有回頭,我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在她回過去的時候,我也沒有看清楚她的臉。
屋裡,那個男人走了過來,他走過來跟她輕聲地說話,說:“我們回去,好不好?”,她沒動,他拍了拍她的肩,然後走過來看着我,又看了下地上的花以及那戒指,呼了口氣,皺起眉頭笑說:“走錯地方了吧?”
我仰起頭一笑,迷離,不會認輸地說:“沒有!”,我微微地晃了下身體,但是迅速站住,他的話讓我清醒了不少。
他點了點頭,低頭一笑,然後看着花說:“玫瑰啊,沒搞錯吧?什麼日子啊,送玫瑰,哦 哦 ,還有戒指,不過這是假的吧,純度不行啊,而且切工也不行,個頭太小了,什麼意思啊?”
我沒回頭,蹲下然後揀起那個戒指,又過去拿着盒子,然後放回去,又用手撣了撣上面的灰,然後重新站了起來,他剛要說什麼,我一手撥開了他,他踉蹌了下,我走到她身後,然後低着頭,然後拉過她的手,從她的後面拉過她的胳搏,她轉過來,我沒看她,然後又拉着她的手,然後把戒指塞到了她手裡,硬塞進去的,說了句:“送給你的!”,我說過後,就鬆開手,然後轉過身去,一直走到車前,拉開車門,進去,什麼都沒再看,打轉方向盤,開着車離開。
前方的路是那麼的漫長,漆黑,看不到邊際,這是在哪裡,我是在哪裡,慌亂地握着方向盤,顫抖的手不停地拿起來摸着自己的額頭,還有那被酸澀的淚水濁傷的眼睛,但是我再也找不到痛哭的理由,我手摸着CD,擰開後,放着的是《無情的雨,無情的你》 。
無情的你不再懷念過去/過去的你我不想再提起/不再牢記我和你的約定/雨中你一再讓我哭泣/讓我哭泣。
景寧那麼多的雨.可是它不會在這個時候下來,有時候你不想它下雨,可是它就那樣落下,而你想來一場雨,把你淋溼,可是它在哪裡?
無情的世界,無情的你,無情嗎,無恨嗎,無怨嗎,無愛嗎?一切都不存在了嗎?縱然千萬個錯,那又怎麼能洗刷去我那痛徹心扉的愛,荒唐吧,可笑吧,人生啊,悽迷啊!
曾經是多麼的美好,多麼的甜蜜,可如今,現實卻又是多麼的殘酷與冰冷,它就像一把冰冷的閃着寒光的利刃刺進肌膚裡,慢慢的劃開,讓鮮血絲絲涌出,疼痛與折磨並存,讓人只感到揪心的痛。
忘了吧,算了吧,開心吧,笑吧,這是是你該得到的一切,你不要怪它刺穿了你,讓你變的傷感,難以捉摸。
還有什麼呢?還有什麼啊?仰起頭,唱着那首情歌,手在方向盤上拍打着。
無情的雨,無情的你。
無情的我,心碎的你——
笑吧,傻吧,夜色漆黑,我不想再有停留,身後留下的一切,都隨它去吧,過去了,都過去了。
再見,親愛的再見,縱然我有萬般委屈,今夜只能化作了那沉寂的大山,那麼地無言,而如若那山有情,那水有意,它會告訴你,會流到你的身邊,會在那些多雨的季節落下無數聲驚雷,如果可以,告訴她,這一夜,我還是那麼地愛她,讓她少一點傷痛,多一點幸福。
這一切,都因爲我愛你,這是一個混蛋的愛,這是一個講不輕道理,帶着無賴的愛,可是它總歸是愛吧,不去訴說,今夜所有的一切都集體沉默,而後,等待那陽光燦爛的明天。
回到酒店,趴在牀上,趴着,在那裡笑着,酒燒的厲害,可是我的眼晴卻死死地睜着,看着窗外,看着黑夜裡的大山,那朦朧的輪廓,那天幕,那些繁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