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漈停留了兩個小時,因爲天氣越來越冷,都有點刺骨的寒,我擔心沈藍感冒就提議早點下去,山上與山下的氣溫能相差六七度,我們準備直接去景寧,在景寧的“張村公社”吃飯。
在張村公社,我們第一被熟人看到,兩人都些尷尬的。
張村公社是這麼多年,我在浙江吃過的最有特色的一個農家樂,那個時候還是比較早的,景寧的農家樂還沒有多少,現在水的農家樂多了起來。
走到張村公社裡迎面看到五個*的字“爲人民服務”,設有各個包間,包間的名字都是“某某村公社”,菜都是主人統一安排的,最有名的是豬蹄子和豬排骨,簡直是太香了,我當年在浙江第一次吃過這麼好吃的豬肉,全是人工飼養的豬,吃青草,綠色無污染。
我們走進去,在這裡會碰到熟人的,因爲離景寧縣城已經很近了,縣城裡的朋友經常都會到這裡來吃飯,所以進去的時候,我跟沈藍還是保持了些距離,並且事先說好了,要是碰到熟人就說我搭她的車一起到景寧來辦事,順便來嚐嚐鮮。
果然,進去後坐下沒多久,就碰到了熟人,旅遊局的沈主任,沈主任人特別好,彌勒佛的樣子,愛笑,很有女人緣,帶了幾個朋友到這裡吃飯。突然就看到了我們,笑着走進來。
“哎呀,沈大美女,沈大美女啊,還有小天同志,小天同志!”
沈藍站起來就跟他握手說:“哎呀,沈大哥啊,真是巧!”,我也站起來跟沈大哥握了握手。
沈大哥就開玩笑說:“這怎麼的了,來景寧都不去我們那,然後孤男寡女跑這裡來吃小竈了,這飯叫什麼飯來着?”,沈大哥以前在當地報社工作,寫的一手好文章,很有才氣,所以說起話來也總是如此的幽默又不失文雅。
沈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能吃什麼飯啊,沈大哥,你這個人,你看你,這叫啊,姐弟飯,小天是我弟弟啊!”
我也忙說:“就是,沈大哥,我們一起吃!”,我忙去招呼他,怕他拿我們說個沒完。
他接着就拉着我們說:“不說那個,你們要到我們那桌吃,我給你們介紹幾位朋友,然後再把沈大美女,沈總隆重推介大家!”
我有點推辭,沈藍笑說:“好的,好的,小天啊,別拒絕了,沈大哥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很熱情的!”
我笑說:“我跟沈大哥認識啊,可不比你晚,我們是很早的忘年交呢!”
沈大哥忙說:“那可不是,一年多了,當時小天來我這還是跟吳主任來的,年輕有爲,很帥氣,沈藍你這眼光很到位啊!”
沈藍就說:“那可不是,眼光不高不就被你們這些壞人欺負了——”,說着就呵呵地笑,我們坐到了一桌,然後就是沒完沒了的介紹,沈大哥介紹起來特別正式,都要用上好多修飾詞,漂亮,能幹,有魄力,年少有爲,青年才俊,用了很多,沈藍聽他介紹的時候,在旁邊就忍不住地笑。
本來想好好地吃個簡單的飯,可是那頓飯吃了好久,還喝了好多酒,畲族景寧人都太熱情了,這些年我去過中國不少地方,從來沒見過有一個地方的人有景寧人那麼熱情好客。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後來跟沈藍在她外婆家都沒忍住。
從下午五點多一直吃到八點,從張村公社搖搖晃晃地出來,沈大哥也喝多了,一直摟着我問我吳主任最近可好,我說在蘇州呢,沒過來,又問我公司可好,我說一切順利,多虧你們的提攜,最後還問我沈藍可好,我愣了下說:“沈大哥,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沈大哥很逗地說:“小天啊,我今年可都四十多歲了,你們這小心思可瞞不了我,我能看的出來,都看出來了,吃飯的時候那眼神,沈總那開心的神態,我瞭解,別瞞大哥,呵!”
我笑不出聲,然後沈藍就過來掐着沈大哥的脖子笑說:“大哥,你說什麼呢,你又說我壞話了,沒有的事!”
沈大哥說:“好,不說,對了,晚上怎麼安排的?”
沈藍忙說:“哦,我們準備去我外婆家看看——”
“這麼晚了去雙厚降啊?”,沈大哥說:“小天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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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藍忙說:“哦,我自己去!”
“那小天住的地落實了嗎?”
我忙說:“落實了,落實了!”
沈大哥一直笑,就說:“那好,你們有車,你們自己走,我們本來想讓你去喝茶的,看你們被我問的都有點緊張,呵!”
我們也呵呵地笑,分別後,坐在車上,我喝多了,頭好暈,沈藍開着車,我們去她外婆家。
我靠在車上說:“哎,你怎麼這麼害羞啊?”
“哼,氣死了,這個壞蛋沈大哥——”
我把手放在了沈藍的大腿上,她回頭看着我說:“喝多了啊?”
我點着頭說:“這獼猴桃酒還真帶勁,喝的時候滿過癮,現在受罪了——”
沈藍聽到這話就說:“這就好比愛情,開始的時候很美,也許愛過後就——”
我說:“哪那麼多話真理啊,話好多,都是廢話!”,我的確是喝多了,我不耐煩地在她的大腿上摸着,沈藍用手按住我的手說:“耍流氓啊?”
我難受地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說:“晚上陪我!”
“那不行,我不能讓我外婆知道了,我外婆會說我不學好的!”
我搖頭說:“不行,我就要你陪,我們在外婆家生個小孩出來!”
沈藍說:“你這個小壞蛋,欺負姐啊,不行就是不行啦!”
我求着她說:“我想要呢,真的,特想,今天白天都忍不住了!”
她被我說煩了,就回頭捏了下我的鼻子說:“好的,那就要看你本事嘍!”,說着就呵呵地笑了。
那是我跟沈藍無比浪漫的一個夜晚,在她外婆家旁邊的溪水中,伴着月光,靠着那塊圓圓的石頭,我們相擁在一起。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
她打開了車裡的CD,幾乎都是王菲的,她邊聽邊唱,在歌聲的伴隨下,我竟然模糊地睡着了,酒燒的頭有點難受。在半睡半醒中,我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感覺到她那成熟的女人的氣息,身上散發的Versace香水的味道,那淡淡的母性,大女人的優雅,從容。
我還聽到了她那模糊的聲音:“小天啊,你睡着了嗎?很難受嗎?一會就到了,堅持下——”,說着就伸過手來摸着我的頭,用指頭理着頭髮,那樣會舒服點。
後來她又說:“小天啊,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爲什麼對你印象很好嗎?”
我靠在那裡閉着眼睛含糊地說:“爲什麼啊?”
“因爲啊,你很像我中學時候喜歡過的一個男孩子啊,長的好像,皮膚微微地黑,身體結實,很男人,而且說話聲音都像——”,她傻啊,她這樣說,我突然猛地坐起來,然後喘息着着急地說:“你說什麼?你是因爲我像你初戀才喜歡我的嗎?”
她被嚇了一跳,以爲我睡的不清醒了,卻突然跳了起來,她眨着眼睛,嘴角笑着說:“不是啊,你聽我說啊,那個時候不是愛了,有那麼點意思,但是你跟他是不同的,我是愛你的,我都多大了,我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她給我解釋着,然後就把車停下來要來親我,討好我。
我點着頭笑着說:“好啊,我知道了,你其實並不喜歡我,你只是要尋找一個替身,哦,我都明白了!”
她聽了這話急的說:“不是,不,不是的,就是不是,我不許你生氣,快點,乖,姐姐是喜歡你啊,那個時候多小啊,聽話呢,乖,那我打自己下好不好?”
我不應該吃醋,但是心裡竟然有點痛,又想,也沒什麼吧,誰沒有年少的時候呢?
我笑說:“那你跟我說你爲什麼愛我?如果我感覺你撒謊,說的不準確,我不客氣的哦!”
她繼續把車開了起來說:“好啊,那我跟你說說,我爲什麼喜歡你,我第一次見到你呢,對你印象很不錯,你是我喜歡的男孩子的類型,然後呢,我也跟你說過的,我比較那個嘛——”
“其實那天晚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我沒想過那樣的,真的,我還是很淑女的,可是怎麼就那樣了呢,呵,太奇怪了——工作上,有不少男同事也去過我住的地方,但是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敢摟住我,我也沒想過跟誰那樣,我們都是很有知識,很有素養的人——”
我冷笑了下說:“屁,那你是說我沒有知識,沒有素養,纔對你強來,然後你將錯就錯?”
沈藍被我的話急的皺着眉頭,撒嬌地說:“哎,你好討厭啊,你就欺負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了,是我喜歡你的,我愛你的,我才那樣的,好了吧?”
我繼續搖着頭說:“誰知道呢!”
她越急,我越喜歡,到最後,她就用手捏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