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記錄本說:“把你經受過的一切事情都說出來。”我不是個正規警察,但做筆錄這個程序還是懂的,她說我記,我們開始對這一起癌症校花案件開始進行正式調查。
通過筆錄我才知道邱瑩說的霸佔身體並不是那種意義的霸佔,而是傳說中的玄妙法術――奪舍。
於正風身爲陽山醫學院的校長,正所謂位高權重德高望重,但他生平最大的遺憾就是唯一的女兒因車禍而高位截癱,他使用一切醫學手段都沒有把女兒治好,後來不知從哪裡學會了道術,把他女兒的靈魂從身體裡召喚出來,對另一具健康的身體進行奪舍。
按照邱瑩的形容也就是移魂換體,於校長女兒的靈魂佔據了邱瑩的健康身體,而邱瑩的靈魂則進入了癱瘓的身體,校長女兒的靈魂在歡快地生活着,邱瑩的靈魂則只能躺在病牀上。
筆錄做到這裡的時候,我的眉頭緊皺,如果奪舍這種法術真的存在的話,那麼鬼魂對於人類的危害性就太大了,由此我想到了附身在林微身體裡面的蘭曦格格,我忐忑不安,格格說過她過幾年就可以重生了,應該不會是對林微的身體進行奪舍吧!
初時我心亂如麻但隨後我就安定了下來,格格對我保證過不會傷害林微,而且格格現在越來越少露面,只有當我喚醒她的時候她纔會借用林微的身體,所以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已經完全相信了格格。
邱瑩繼續說,移魂換體這法術有很大的缺憾,身體對於入侵的靈魂會產生抵抗,校長女兒的靈魂在新身體裡面蹦躂了沒幾天就病怏怏了,去醫院檢查發現患了絕症,所謂的癌症校花就因此而來。
校長女兒以邱瑩的名義把遺體捐贈給學校,然後在某個時間突然不治身亡,實際上於校長和他的女兒就是霸佔了邱瑩的身體,對移魂換體的法術進行研究,受害者不單單是邱瑩一人,第二屆的新校花楊嫣也同樣遇害。
我問邱瑩:“如此說來,你和楊嫣的肉體並沒有真正死亡?”
邱瑩點頭說:“是的,於正風把我們的肉體放在營養液裡,每隔一段時間就讓我們的靈魂回到肉體滋養一陣子,我的靈魂最近不知爲何有了一些法力,所以就找到這一屆的新校花,嚇唬她一番以作警示。”
原來如此,這事讓我遇上也是天意,拯救三屆校花的重大使命就落在我身上了,於正風父女,我必須要把他們繩之以法。
我說:“你放心,這個於校長多行不義必自斃,我會替你報仇的,哦不,我會把你解救出來的。”
邱瑩噗通跪在我腳下說:“謝謝警官爲我做主。”
我扶起她看着她悽苦的的神色,一刻都不想等待,想要馬上去把那個於校長從被窩裡揪出來狠揍一頓,但是我現在是警察,不能按着性子快意恩仇,我說:“從現在開始你就待在我的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之後我在孫希的枕邊留下一張字條‘女鬼已被收服,你可以安心讀書,姐夫。’然後帶着邱瑩離開寢室走出女生宿舍樓,出門的時候邱瑩是可以穿門而出,而我就必須開門了,鎖門的時候雖然小心翼翼但還是發出了聲音,警覺的宿管阿姨叫了一聲:“誰?哪個浪蹄子這麼晚了還出去約會?”
離開女生宿舍之後我把邱瑩收進槐木牌子裡,上次在雲霧山我砍了一些百年槐木,製作了不少木牌,安置邱瑩倒不是問題,我隨便拿了一個出來在木牌上刻寫了她的名字,然後她就化爲一道白光鑽了進去,且讓她有個容身之所,等找到了她的肉身再讓她回魂。
學校門口一輛警車停在路邊,孫穎還在那裡等着,事關她的妹妹看來她也是很着急,我敲了敲玻璃,車門開了她焦急地說:“怎麼樣了?事情怎麼樣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說:“案情有了重大突破,我們回去申請搜查令和逮捕令。”
回到局裡,我把記錄本和刻有邱瑩名字的木牌放在她面前,把我今晚的後半段經歷告訴了她,前半段經歷與案情無關自然省略,她有點好奇地撫摸那個木牌,說道:“邱瑩能不能在普通人面前現身?”
我說:“她的法力低微,做不到這一點。”
她說:“那麼她的供詞就不能夠當做證據,那個於正風又不是普通人,所以我們需要弄到鐵證才能拘捕他,這樣吧!明天我們去拜訪一下他,把邱瑩的肉體找出來。”
我點點頭,就算邱瑩能夠在普通人面前現身控訴於正風的罪行,但是她是女鬼的身份未免太驚世駭俗了。
我們在辦公室裡隨便休息了一下,等到天亮了的時候我們再次去了陽山醫學院,這次我們對保安出示了警官證件,在保安的帶領下到了校長辦公室。
於正風是個有點儒雅風度的男人,看上去不到五十歲,我跟孫穎對視了一眼,真想不到如此風度翩翩的人內心裡面竟然如此惡毒。
他滿臉親切的神色說:“歡迎兩位警官的到來,你們來有何貴幹?難道我的學生惹禍了?”
孫穎看了看我,雖然她是我的領導,但在只有我們兩人出警的情況下,她是以我爲主的,我對於正風冷冷道:“貴校的學生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學生,偏偏有些爲人師表的老師,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獸,我是來調查癌症校花案的。我懷疑校花是被人謀害的。”
於正風的臉色一變,說:“校花是被謀害的?這從何說起?我們有患者患病的醫學證明。”
我可不想看那份可以造假的醫學證明,說:“邱瑩同學和楊嫣同學自願把遺體捐贈給學校,請於校長帶我們去看看遺體。”
於正風的臉色再次一變,這次態度變得強硬起來,說:“還請兩位警官出示搜查令。”
我冷笑道:“不敢帶我們去看遺體,是不是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