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多循聲看去,不由的渾身冒起了冷汗。這,這不正是剛纔在他面前跳鋼管舞的美女中的其中一個。此時,她們已經跳完一段舞蹈。各自都在休息呢。說是休息,已經有不少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錢小多身上。因爲那個女模特的一句話。不少人都在竊笑呢。錢小多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看到錢小多僵住了。慕容靜再次站了出來。她說:“李芳。你要注意你自己的嘴啊。這句話如果讓李總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李芳不以爲然。一手拿着毛巾擦着額頭上的汗,走到慕容靜身邊,輕輕拍了她肩膀一下,說:“小靜。我沒說錯啊。是真的。你都沒有見當時的場面。我現在想起來都還想笑呢。”李芳說着又兀自的笑起來。
慕容靜面色即可變得很難看。事到如今,她其實心中是高興的。樂意看到錢小多被詆譭,可是她還是生氣了。儘管是裝出來的。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慍怒。緊緊抿着的一個小嘴。慕容靜肩膀一抖,撇開了李靜的手,說,“李靜。你知道嗎。這幾個攝影師就錢先生一個通過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什麼,他一個人通過了。”李芳面露驚色……“這,怎麼,怎麼可能。”
慕容靜冷笑道:“你不知道吧。就是因爲錢先生留了鼻血。纔可以通過。因爲他是真情流露。”
李靜驚訝的打量着錢小多。口中不知道嘀咕着什麼。同時搖着頭。
慕容靜繼續說:“錢先生是李總欽點的攝影師。別的我不想再給你吹噓錢先生多了不起。因爲這些你可以去乙組張雨晨。相信她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走,錢先生。我帶你去攝影棚看看。”慕容靜說着向門口走去。錢小多適才反應過來,已慌忙跟上。
兩個人就這樣走了出來。一直都無語。錢小多本來是跟在她後面的。考慮到這樣可能會形成一種很不好的影響。錢小多慌忙加快了步伐。跟上了慕容靜。與她走齊。看到身邊走過一個人。錢小多也會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並且趁機正正自己的領帶。頗有炫耀之能。錢小多心裡暗忖,要是能這樣一直繼續下去。今年的情人節就不會一個人過了。錢小多是嘗過愛情的。雖然最後因爲三無(無錢,無權無貌)被女友給和諧掉了。不過食髓知味的他卻對愛情充滿了嚮往。走着走着錢小多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忽然上前抓住了慕容靜的手。也許是慕容靜的默許讓他纔有這個包天的色膽。慕容靜此刻真想掙脫他然後再甩手給他一記耳光。但是現在她得忍。要裝出很崇拜他的樣子。慕容靜只是回頭衝他笑了笑。
兩人走了沒多遠。慕容靜慌忙掙開了錢小多的手。這讓錢小多頗感意外。心裡也震驚不已。盤思總該不會是剛纔握她的手太緊了吧。唉。這都怪自己。很久沒有握過女孩子的手了,都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他本想要給她道歉,卻不曾想慕容靜竟一臉緋紅。低着頭向他道歉。“錢先生。對不起。剛纔真的不好意思。”
這讓錢小多有些摸不着頭腦。,吃吃的說,“啊。幹什麼說對不起。慕容小姐。應該是我說對不起啊。”
慕容靜慌忙搖搖頭說,“錢先生。不是的。剛纔真的不好意思。我,我太唐突了。”慕容靜說到這裡聲音已經變的很低微。
“啊。”錢小多一時反倒語塞了。這話應該是自己說的啊。錢小多有種被喧賓奪主的感覺。如果現在還裝B擺出一副臭架子那絕對不是錢小多的作風。他慌忙擺擺手說,“不不不,慕容小姐。你別這麼說啊。要說對不起也該我說啊。”
“錢先生。你可不可以先鬆開我啊。”慕容靜的聲音已經細弱蚊音。錢小多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緊緊抓着慕容靜的臂膀。意識到了失態,慌忙鬆開了手,其實自己的臉也緋紅不已了。
兩個人一時都無語了。氣氛顯得很尷尬。錢小多拼命的想擠出一句話來緩和當前的尷尬。可是半天,別說話了,就是個屁也沒有憋出來。錢小多忽然覺得自己真沒有出息。
“錢先生。你以後就叫我小靜吧。”慕容靜擡起頭來,像是鼓足了勇氣,說。
錢小多撓了撓頭,感覺特不好意思。說,“好好好吧。那個,慕容小姐,哦,不。小靜。你就叫我小多吧。”錢小多有點語無倫次了。
“不不不。我還是叫您錢老師的好。你是本公司首席攝影師。”慕容靜很端正的說。
錢小多差點被嗆住。自己什麼時候被尊稱爲錢老師了。聽着真不舒服。以前都是被喚作小錢。現在忽然變成錢老師了,一時還真的不太習慣。錢小多擺擺手說,“還是不要。我不太習慣。你不如叫我小錢吧。”說完錢小多就想抽自己的嘴。小錢,那給人感覺就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無形中降低了自己的位置啊。
慕容靜輕輕笑了笑。說,“錢老師。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就這麼定了。這是李總規定的。誰也改變不了。”
是以至此,錢小多倒還真的說不出什麼了。
攝影棚處於樓裡海拔最高。兩個人在電梯裡站了半天。錢小多對於乘電梯本是抱着很大的期待。因爲大城市裡很多電梯都是有電梯小姐的。不過這次他卻很失望。不曾想這個美女衆多的公司獨獨電梯處卻沒有安排一個養眼的風景。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很大的遺憾。
盯着電梯上數字的變化。19,20,……錢小多心裡默默的數着。直到28才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總算是到了。錢小多一算。哇塞,這麼高。這又上了八九層。他實在搞不懂,不就是個攝影棚嘛,至於搞的這麼高嗎。
這是一間偌大的房子。可以用恢弘來形容。這是錢小多進入這個攝影棚的第一感覺。這個攝影棚用了一個很大的一個房間。錢小多覺得和美院的畫室差不多。不過裝飾的金碧輝煌。卻非畫室可比。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忙碌的身影。不停的再眼前晃動。
慕容靜指了指不遠處簇擁着的一堆人,說,“看,錢先生。王歡老師就在那裡。”
錢小多望去。就見一個穿着入時的人站在一架照相機面前。身旁站着幾個人。帶着一種恭維的表情。他的面前,幾個鎂光燈的照耀下,三個身着內衣的美女在白幕面前按照那人的要求擺弄着各種各樣的姿勢。這些人都爲他馬首是瞻。錢小多心裡感嘆,這纔是真正的大腕。
兩個人走到了跟前。然後就默不作聲的看着他忙碌。他們也似乎沒有當他們兩個存在。自顧自的忙碌着。錢小多忽然感覺當個攝影師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見這個人時而對模特們擺手示意她們如何做出更好的動作姿勢。時而又指揮那些燈光師。同時身邊的幾個人也在隨時聽候着他的差遣。這人的聲音可能要冒火了。話音帶着沙啞。臉上盡是焦躁之色。甚至有些不耐煩。
錢小多耐心的再一邊看着。尤其是他擺弄照相機的時候。看的尤爲仔細。長這麼大。他還沒有碰過幾回照相機。可以不誇張的說,還沒有碰過的女孩子的手的次數多。
“OK。收工。”王歡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倦怠的笑容。這一句話如同鬆懈劑。剛剛還裝模作樣擺出一個個POSE的模特現在也不顧什麼了。散了架一樣,耷拉着臉,晃動着脖子,扭着胳膊,不停的嚷嚷着累啊累啊。
王歡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向一邊的沙發走去。那裡,助手已經爲他鬐好了一杯咖啡。他這才坐下,立刻就有一個容貌靚麗的美女走上前去。說:“王老師。今天有空沒有。我請你吃飯。”
王歡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顧自喝着咖啡,說,“沒有。等會雪菲會接我去吃牛排。”
那個女的臉上便露出嫉妒之色。努着嘴說,“哼。你昨天不是陪他出去了。怎麼今天——”
“不用說了。我沒空就是沒空。”王歡也不給她留面子。當即就打斷了她。
錢小多看在眼裡,羨慕在心裡,心中暗暗的說,看看,這纔是男人。卻不免要爲這個女孩惋惜。要是我,肯定就答應了。
錢小多看這個王歡長的也不怎麼樣啊。怎麼這麼招女人喜歡。他大概有三十多歲的年紀。蓄着絡腮鬍。他那個髮型活像一個鍋蓋蓋在頭頂上。頗有幾分滑稽。錢小多感嘆不已。這也叫潮流。十幾年前農村的孩子都流行這種髮型。錢小多真的感覺這種流行很荒謬。記得一個小品這麼說的。一個農村老大爺感慨,我們農村人用土坷垃擦屁股的時候,你們城市人用衛生紙。等到我們趕上潮流用衛生紙擦屁股的時候,你們城市人卻用衛生紙擦嘴了。看來我們是永遠趕不上你們城市人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