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卡巴基老爹。李強心裡一沉:“老爹,你怎麼會在這裡?”沒等卡巴基老爹回答,李強又說道:“太好了,終於又看到你老人家了,我還擔心你們在南口關被坦特國士兵截住,老爹你們是怎麼過去的。”他流露出的欣喜讓卡巴基老爹很感動。
卡巴基老爹說道:“唉,沒想到坦邦大陸會這麼亂。小兄弟,我們還是比較幸運的,還沒到南口關我就覺得不對,便帶着大家躲到山腳下等,後來,坦特國的士兵不知道被誰殺的血流成河,聽說是邦奇寧國的大神派人乾的,我們這才通過南口關。在亡命角大家爲怎麼走出現了分歧,結果就散了,我是最後才走的。唉……我老了,準備回去後享享清福,沒想到……”他連連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
在一剎那間,李強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悄悄地溜走了,無論如何也要幫助老爹回到西大陸,讓他回家安享晚年。他說道:“老爹,先彆着急,這裡的人到目前爲止還算和善,沒看出有什麼不利的地方,我會想辦法讓你回去的。”
卡巴基老爹突然想起在大聯會的那一幕,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小兄弟,千萬別衝動,我看這裡的人似乎非常厲害,我這把老骨頭扔在哪裡都一樣,小兄弟還是忍一忍,也許他們很快就會放我們走了。”
澤固非常好奇,像李強這種從冤魂海上舟的怪人,居然還有西大陸的朋友。他插話道:“老爹是西大陸哪個國家的人?看着有點面善,呵呵,我是澤固,箭舟的指揮手。”李強不知道,箭舟的指揮手在行商的眼裡是很了不起的。卡巴基老爹急忙施禮道:“是澤固兄弟啊,我是岸啓國人,是老行商啦。”
李強玩着手上的藍色冰飢果,下意識地咬了一口,一股濃郁的芳香撲鼻而來,不由得小聲喝采:“好吃!”他平時就愛吃水果,這次在坦邦大陸已經吃過不少,但是像這樣脆嫩芬芳的果實卻是第一次品嚐。
澤固看着手上的果實,苦笑道:“這點果子怎麼能填飽肚子,唉,現在真是又冷又餓!”他幾口就吃完了,抹抹嘴巴,意猶未盡地說道:“還真是好吃,沒怎麼嚼就化了……嗯,怎麼這麼熱啊。”他猛地感覺從肚子裡升起一股暖流,極快地散進全身,適才的寒冷被驅散一空,精神不由得一振,也喝采道:“好傢伙,這玩意兒太神奇了,我好像不冷了。”
衆人剛拿到果子時,幾乎都不敢吃,有很多人都在觀望。李強發現自己竟然是第一個吃下果子的人。等到澤固吃完,全場頓時一片咀嚼聲,一會兒功夫,只聽人人叫好,更有人嘀咕着還想再吃上幾個,感覺很不過癮。
但是,只過了片刻工夫,所有的人都不再抱怨。澤固小聲說道:“好飽……真的很熱……他***,熱死我了!”他不顧一切地脫下身上的皮袍。李強環顧四周,忍不住就想大笑起來。所有的人都在脫,好像這裡正在舉辦裸體舞會,很快一大片光溜溜的身體展現出來。李強微微一怔,笑不出來了,心裡暗罵一聲,長長地嘆了口氣,自己也開始脫下皮袍。要知道,在裸體人羣中,一個穿衣服的人是多麼的顯眼。
好在這裡沒有女子,全部都是男人,大家也就不覺得難堪了。銀衣大漢笑道:“好,將衣服和物品都放到前面來。脖子上掛灰牌的,到左邊來領新的衣服,掛白牌的到右邊去領,掛銀牌的到我這裡來領衣服,現在開始,不要急,按順序進行。”
李強看看手上的牌子,是銀色的。他又看看卡巴基老爹的牌子,那是一塊灰色牌子,上面有一個小小浮雕,他覺得很眼熟,像是一匹馬,再看看自己的,卻像是一匹狼,他知道在坦邦大陸上是沒有這些動物的。澤固也看着自己的銀牌,說道:“上面雕刻的是什麼東西啊?”李強無言以對。
卡巴基老爹拍拍李強的肩膀道:“小兄弟,多保重了,我去那裡領衣服。唉……”他抱起地上的衣物,慢慢走向左邊的隊伍。李強輕聲地說道:“老爹保重。”
澤固說道:“大哥,我們也去吧。”兩人來到說話的銀衣大漢身邊,每人都領到一套銀色的衣褲,還有腰帶等小零碎物件。因爲沒有穿過這種衣服,折騰了好一會兒,纔算搞定。李強發現,只有他們這些通過第二次考驗的人,才能穿上銀色的服裝,其他人穿的則是灰色和白色的衣飾。
很快,有人就領着穿白衣的人走了,而穿灰衣的人則留在這個院子裡。李強這二十多個穿銀衣的人,在幾個銀衣大漢的帶領下去了稀聲堂。路上澤固小聲問道:“我們去哪裡?”李強隨口答道:“稀聲堂。”心裡在想:稀聲堂?爲什麼叫稀聲堂,真是稀奇古怪。
這一小羣人來到剛纔經過的一個院落,銀衣大漢指揮衆人站在院子正中。李強小聲說道:“澤固,放鬆一點,要傳送了。”衆人聽見立即緊張起來,看得李強哭笑不得。好在這是短途傳送,問題不大,他可是親眼看見從天庭星傳送到坦邦星時,死了很多的人。
白光閃過,衆人睜開眼睛,不由得驚呼出聲。李強判斷,這裡是一座大陣,他們已經深陷陣中了。四周煙霞燦爛,所有的景色全都朦朧不清,只是他們站立的地方,能夠彼此清楚地看見。李強心裡有點緊張了,他不是害怕這個大陣,而是怕暴露出自己是修真者。以對方顯示出來的實力看,自己是不可能拼得過他們的,天時、地利、人和他一樣都佔不上,那可是死定了。
一個銀衣大漢將衆人手中的玉符收走。澤固問道:“這位大哥,如果我擋不住怎麼辦啊?”那個大漢說道:“別害怕,只要放鬆自己,一旦不行了,會自動傳走的。你們都盤腿坐好,這只是一個測試。”他的態度倒是很溫和。
這幾個銀衣大漢對着空中說道:“好了,可以開始了。”衆人眼前一花,這幾人已經失去了蹤跡。李強知道他們被傳送走了,心裡暗自盤算,一旦開始測試自己立即就裝死,讓他們把自己傳送走。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錚錚錚”三聲響,李強微微吃驚,又是音攻。緊接着,整個場地昏暗下來,慢慢地幾乎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陡然間,狂暴的聲音響起,猶如金戈鐵馬般,聲震雲霄。李強暗自着急,怎麼才能裝死裝得像呢?突然想到澤固,他微微運功看去,二十幾個人還剩下三兩個了,澤固早已不見蹤影。
緊接着,剩下的人也被傳送走了。李強眼睜睜地看着,不由得大急,心中叫苦不迭,因爲這種程度的音攻,對他這樣的高手來說,就像蚊子哼哼,哪能傷他分毫,想裝死都裝不出來。整個場地上就留下了李強一個人,他不知道,天籟城的高手都在看着他。
澤固在第一聲震音中就昏了,立即被傳了出來。他只昏了一下就甦醒過來,睜開眼他發現身在一個大廳裡,大廳中央有一塊巨大的白色長方塊。其實,這正是他們參加測試的地方,這塊東西是天籟城的陣法總圖,名字叫天籟大陣,也是天籟城的樞紐。
有一羣人正在圍着看,他認識的只有文秋離、飄緣和蘭馨,還有很多男女都沒有見過。看來這些人都是天籟城的高手了,和自己一起測試的人也都在大廳裡。
只聽文秋離說道:“城主,這人很奇怪,這已經是二次變音了,他竟然無動於衷,怎麼會是這樣?”站在巨方塊前的一個美貌婦人仔細地觀察着。澤固順着她的眼光看去,差點失聲驚叫起來。只見在巨方塊的面上,有一個人盤腿坐着,正在東張西望,正是李強的形貌,不過,他的身形不到半尺,從巨方塊裡隱隱傳來雷鳴聲,還看見一團團的黑色霧氣圍繞着他。
蘭馨驚奇地說道:“天哪,已經是三次變音了,他就像沒有聽見似的,我們這裡的銀豹武士也擋不住三變音攻,他是誰啊?”城主臉色非常難看,揚手間手上出現一支黑色洞簫,輕輕抵在嘴上。文秋離嚇了一跳:“城主,這樣不好吧,他不像是我們的仇人。”
城主沒理他,閉上雙眼,全身突然大放光華,一聲極其輕柔的樂聲飄出。澤固看不出有什麼厲害,卻見在場的天籟城高手個個神情凝重,城主手上的洞簫也開始閃着奇異的光,一道一道的音波猶如實質般打進巨方塊裡,剎那間,李強身上閃爍出駭人的金光。
李強裝死沒有裝成,他坐在天籟大陣裡,心裡叫苦連天,知道是躲不過去了。原本他打算收斂功力,可是身上有一樣東西不聽指揮,那就是懸在元嬰頭頂的太皓梭。
城主的洞簫傳出的音波打進陣來,攻擊就好像放大了無數倍,猛地入耳,李強渾身都震顫起來。這種依託陣法來加大攻擊,已經不是李強這個級數可以抵禦的了,加上他沒有穿上瀾蘊戰甲和炫陽環,抵抗力更低,若是沒有太皓梭,他大約立即就會震昏過去。
太皓梭的特點是,不去觸動它就沒有危險。城主的音波實在太過強烈,太皓梭立即啓動,強烈的金光從李強身上散發開來。有多大的攻擊太皓梭就有多大的反擊,甚至更加厲害,霎時間,陣陣劇烈的霹靂聲連環響起。
因爲不能控制,李強自己也被太皓梭震得跳起身來,手舞足蹈亂動不休。
稀聲堂裡,人人面色凝重,天籟大陣裡的人把他們都驚呆了。只見大陣裡的那人踩着奇特的舞步,每動一下,就有一道看得見的金光隨着霹靂聲,擊散城主的音波攻擊。這些高手都明白,如果這人出來和他們鬥,恐怕這裡沒人能與之抗衡,這人實在太厲害了。他們絕對想不到這是太皓梭在反擊,憑李強現在的功力是沒法抵抗的。
城主的洞簫開始亮出淡金色,樂聲陡然委婉纏綿。蘭馨小聲驚道:“師姐,師尊用柔音了……咦?這人好奇怪啊!真可怕!”飄緣上前摟住她,輕聲道:“別怕,有師尊在,那人在天籟大陣裡是沒辦法威脅到這裡的。”
李強現在哭都哭不出來了,他不敢控制也控制不了太皓梭的反擊,要命的是太皓梭蘊含的力量實在太大,逼得他不由自主地扭動身形。剛開始時,李強覺得自己像是在跳霹靂舞,那種強烈的節奏,抖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時不時還來一下大劈叉、腳朝天什麼的,等到城主的樂調一變,攻擊似乎柔和起來,他的舞姿也變得優美了。
四周的壓力大到不可思議。李強自己都納悶,只要一扭腰,小踢腳,擺臂轉身,那些恐怖的壓力便會自然地滑過,不再對自己形成威脅。他索性不管了,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隨便太皓梭讓自己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太皓梭到底是仙器,僅憑着散發自身的力量就能抵禦住如此龐大可怖的陣法攻擊。
澤固雖然看不懂這些人在幹什麼,不過凝重的氣氛他還是能感受到的,稀聲堂裡驚訝之聲不絕於耳。天籟大陣裡可稱得上是電閃雷鳴天翻地覆了,整個總圖所在的巨方塊都開始震顫起來,聲音雖然被總圖控制住了,但衆人還是能聽見看見裡面的情形。
城主已經浮在半空中,看得出她已經被激怒了。她簡直難以置信,如此高手竟會在普通人乘坐的箭舟裡,被自己稀裡糊塗地弄到天籟城來,幸好要作測試,否則被這樣的高手混進來,想想都覺得可怕。她將手中的洞簫收起,揚手將一連串的白色光球打進總圖裡,她準備用陣法的威力來擊敗這個危險的傢伙。
陡然間,稀聲堂裡的溫度降了下來,澤固這羣人都開始瑟瑟發抖,要不是他們吃過冰飢果、穿上了天籟城特製的銀衣,可能立刻就凍僵了。其實,真正寒冷的是在天籟大陣裡的人。城主說道:“馨兒,去把‘纏絲絃’拿來。文老,你通知長老堂,再去查查其他人,讓他們小心點,可能裡面還有其他高手。”
總圖外面的稀聲堂只能說是寒冷,天籟大陣裡可就大不一樣了。急劇的白色濃霧升起,沒等這些霧氣升高,就已經結成細小的冰晶,李強四周一片嘩嘩啦啦的冰粒落地聲。他終於鬆了口氣,不用再跳那個莫名其妙的舞蹈了,只是覺得奇怪:怎麼下起冰晶了,難道他們想凍死我嗎?他撓撓頭傻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李強發覺大大的不好,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起來,視野裡一片白茫茫。他試探着取出一個水果,那是在坦邦大陸時坦歌給他買的,只一小會兒,那隻果子就堅硬無比,手一鬆,果子落地,“啪”一聲輕響,那隻果子就像玻璃一樣摔得粉碎。心驚之下,李強也豁出去了,揚手穿上瀾蘊戰甲戴上炫陽環,剛要說話,異變又生。
一條條白色虛影在四周盤旋,密密麻麻的就像無數根胳膊粗的鋼索,一圈一圈的開始向李強收縮過來。李強下意識地放出吸星劍,銀芒閃動間已經撐開那些虛影,只是無論他如何用功,卻斬不斷這些虛影。
李強眼珠一轉,心裡不由得大罵自己笨蛋,心念微動收起吸星劍,讓那些虛影纏上身來。他已經想明白了,對手有大陣的幫助,可以慢慢收拾自己,一種方法不行就換另一種,自己又不是神仙,不論自己怎麼厲害,最後倒黴的一定是自己,索性給他們抓住,先出去再說。
稀聲堂裡一片歡呼。文秋離搖頭嘆道:“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冤魂海怎麼會出現這樣的高手。”他心裡很是疑惑,剛纔李強輸得太快了。飄緣笑道:“還是師尊厲害,纏絲絃已經捆住那個人了。”蘭馨似乎不敢相信:“師姐,真的抓住他了嗎?”
城主終於輕鬆下來:“馨兒,就是散仙跑到天籟大陣裡,一時半會兒也衝不出來,何況他呢?我倒要看看這是哪裡來的修真者,竟敢到我們天籟城撒野。”她手掐印訣,將李強傳出天籟大陣。稀聲堂大廳空地上白光閃過,李強被綁得像糉子般躺在地上。
澤固心裡暗叫,這個小夥子算是完蛋了。李強躺在地上,不由得偷笑,終於出陣了,這場架打得莫名其妙,連人都沒有看見。他四下張望笑嘻嘻說道:“乖乖,這麼多人啊!哎,給我鬆綁啦,把我捆的也太緊了,氣都喘不過來了。”他突然立了起來,只是纏絲絃還綁在身上,樣子很可笑。
蘭馨“撲哧”一聲笑道:“師姐,你看這個傢伙一點都不害怕呀,他穿的是什麼戰甲,纏絲絃也只能浮在上面,他……他會不會掙脫出來……”小姑娘大約見識不多,又是好笑又是害怕。飄緣笑道:“放心吧,纏絲絃是祖公公留下的法寶,他掙不脫的,看師尊怎麼處置他。”
城主心裡也很奇怪,她覺得李強的修真程度最多到出竅期,爲什麼在天籟大陣裡竟能抗禦如此重擊而若無其事。她問道:“你是哪一派的修真者?叫什麼名字?爲什麼要混進我們天籟城?你有什麼目的?希望你老老實實說出來,天籟城不是蠻不講理的地方。”
李強被綁着心裡很是不爽,說道:“小妹妹,難道有綁着客人說話的禮節嗎?先鬆綁啦!”此話一出,稀聲堂裡一片斥責聲:“住口!”“敢和城主如此說話!”“掌嘴!”“揍他!”城主氣得嬌喝道:“通通閉嘴!”又對李強說道:“哼!小妹妹?本城主修真了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聽人敢叫我小妹妹……”
李強暗暗嘆氣,心想馬屁沒拍好,順口回道:“哦,不願意做小妹妹。老奶奶你好,這樣行了吧?鬆綁啦!累死我了!”這次稀聲堂裡一片寂靜,沒人敢多一句嘴,連文秋離都被李強嚇住了。城主聽着實在不是滋味,還不好發脾氣,是她自己說修真很久了的。她哭笑不得,臉色一變說道:“如果你再貧嘴,別怪本城主禁錮你了。”
飄緣和蘭馨還有一幫城主的弟子,個個都感到好奇,這人實在是個怪物,到現在爲止他一直都是嬉皮笑臉的,一點都看不出緊張來。只聽他說道:“唉,我讓你鬆綁,是怕毀了你這件法寶,怎麼這也看不出來?呵呵,再不鬆綁我就自己來啦。”他這話說的也太氣人了。
城主臉色青紅不定,狠狠地說道:“好……好……好!你如果能自己解開纏絲絃,天籟城任你進出!”文秋離察覺不好,城主中了這人的激將法了,有心要提醒,但是看着城主怒氣勃發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李強開心極了,大笑道:“謝謝城主奶奶,哈哈!”炫陽環突然金光四射,七顆金星立即將纏絲絃撐開一段距離。城主冷笑道:“你不可能一直靠法寶撐着吧。”李強也笑道:“那是當然了,給你看一樣東西。”
一縷天火出現在李強的手掌裡,城主一見頓時面如土色,失魂落魄地喊道:“炫疾天火!不可能的……是炫疾天火!”她這下知道,對手實在是手下留情了,他若是一開始就用炫疾天火,纏絲絃肯定被毀無疑。她手一招,纏絲絃“颼”地縮回手中。
李強拍拍手,收起瀾蘊戰甲和炫陽環,笑道:“這就對了,要想問我,必須平等對待。”他這次說的正是家鄉話。城主沮喪地說道:“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咦,你……你……剛纔說的什麼?”她震驚了,這種語言是天籟城弟子必須學會的語言,在坦邦大陸是沒有人懂的。稀聲堂裡所有的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