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繞呀繞,無非是想要好處罷了,吳毅在他身前一字擺開自己帶來的果子,年份十足,靈氣馥郁,持續勾引着白澤的眼睛,不時以餘光窺視。
果然,當吳毅堆出一座靈果小山之後,白澤終於鬆口了,“雖然想要算定此異域所在何地,非常困難,但是看在你如此孝順的份上,我也不在乎幫上你一手。”
吳毅此刻,還得拱手稱謝,不過沒有辦法,誰讓自己現在有求於人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白澤變回原身,就是之前的小獅子模樣,張開與身形極其不相符的巨口,竟然一口氣將所有的靈果給吞下去了,看得吳毅一愣一愣的。
白澤既然在自己身前展露這一手,全不顧忌前輩風範,看來自己應該是過關了,不枉自己親自檢校每一個果子,確保無誤。
白澤吞下所有果子後,也不見吐出果核,打了一個飽嗝,像模像樣地蹲坐在原地,似乎是在感應着什麼,吳毅也不敢打攪,靜靜地等待着。
而這一等,竟然就是三個月,中途,吳毅不是沒有想過離去,只是被白澤裹挾進這個地方,應該是白澤萬獸樓的內部,自己想要出去,可不是自己心意一動的事情,少不得白澤會感應到。
若是因此而打攪到白澤,可就不值得了。
所以,吳毅一直忍着自己的慾望,最後,索性調養吐納,在識海之中,在定運盤上觀看自己的氣運起伏。
定運盤上,吳毅的氣運確實如虹如芒,對比同等修爲修士的氣運,就是大象與貓狗,只是因爲定運盤觀看別人的氣運常有不準事宜,吳毅以前一直沒有多麼上心於這個對比差距。
但是之前白澤說吳毅的氣運與掌門玄星思的氣運幾乎沒有差異,卻是不得不讓吳毅有所警覺,自己一直想要隱瞞的事情,原來一直是透明地展露在衆人眼前嗎?
可是心魔身成就明月界輪迴之主,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早在自己回返宗門之前,心魔身就已經是輪迴之主了。
難不成——,吳毅想到了一個令他無比震驚,但是很有可能是事實的事情,那就是,自己在回返宗門的第一日,白澤就已經發現自己的異樣了。
那麼自己這一段時間來,獲得的種種“奇遇”,是不是,算不算,白澤與掌門玄星思的一種暗示與拉攏?
若是白澤早就知道心魔身的事情,那他爲什麼不在那個時候說,而是選在這個時候說,在這段時間,他在做什麼?有沒有偷偷潛入明月界?如果潛入,他看見了什麼,看見了多少?
這次巡天日晷之事,又涉及何事?值得白澤暴露出這個“秘密”,也要把吳毅推去。
吳毅的背脊,漸漸流淌下冷汗,氣息有了些許不穩,吳毅強行逼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事關重大,需要一點點打探,胡思亂想,一點用處也沒有,自己嚇自己。
吳毅睜開眼睛,看見一對巨大的眼睛,“啊!”
“鬼叫什麼?是我。”白澤沒好氣的聲音傳來。
“你以後能不能夠不要離我這麼近,還是在我修煉的時候,是不是想害我走火入魔,好繼承我的藥園,吃果子。”吳毅火力全開,用聲音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
真的是,心中剛好想到白澤可能已經洞穿自己的心思,想不到,閉目醒來,看見的竟然是白澤的大臉,誰不發狂。
“切,幾個果子而已,你當真以爲我看得上嗎?”白澤不屑地撇了撇嘴,不過眼中卻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好奇,吳毅之前究竟是想到了什麼,竟然如此慌亂。
吳毅再一次,被白澤盯上了。
“好了,不說此事,巡天日晷的方位你算定了沒有?”吳毅第一次避開了白澤投來的目光,轉移話題道。
“算定了,但是沒有什麼用。”
“什麼?”吳毅一臉感嘆號。
“叫什麼,他的方位是時時刻刻變化的,甚至會進行虛空挪移,若是現在將你送去,指不定出現在虛無當中,永遠沉淪,再無迴歸機會,老死虛無。”白澤沒有好氣地道。
“那現在怎麼辦?”吳毅下意識地問道。
“你以前不是這麼愚蠢的呀!”白澤眼中的好奇之色更濃,這個小子之前一定想到了什麼事情,就連神智也下降了。
“既然這個方位是變化的,那麼將你送去他即將挪移去的地點,那麼,等你到了,巡天日晷也正好挪移到那個地點,不是正好對上了嗎?”
被白澤嗤笑一番,吳毅總算是神智清醒了些,壓制下動盪起伏的氣息,恢復以往的氣度神態,拱手道:“既然如此,就請前輩搭建傳送陣吧!”
說起來,吳毅還沒有對炎玄天池的一干衆人交代後事,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就當自己閉關了吧!反正有月琉璃在,不擔心外人挑釁。
自己離去之前,帶走了珠子與石碑世界,若是那異域沒有隔絕石碑世界的聯繫,到時候自然有辦法聯繫。
“嘿,準備好了。此物交予你,若是事成或是有感事難成,撕破他,我自會送你出來。”
白澤送了吳毅一物,吳毅一看,竟然是一副暈染着白澤的畫像,和真人無異,特別是一對眸子,特別像,銀光閃爍,看得久了,心神都要被吞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