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當他知道南宮錦沒有死以後,就想到了自己乃至整個天漓國的下場。
他很後悔當時的一時貪念,但是錯誤已經造成,他不會求饒。
只是,有些放心不下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
宇文莽忽然嘴角蠕動着,眼底滑出無數的淚滴,“你要整個天漓國也好,要我的命也好,都儘管拿去,朕只求你,放過宵兒!對於當年的事情,他一無所知,他是無辜的!”
一直冷漠不語的南宮錦,聞言,此刻忽然笑了,滿眼譏諷,“你的兒子是無辜的?死在你手上的幽冥宮數百條人命,莫非就不是無辜麼?”
宇文莽聞言,原本泛起絲絲希望的眼睛在這一刻終於被絕望代替了,他的眼神變得空洞,那隻伸出去想要抓住南宮錦衣角的手更是無力的垂落下來。
他死了。
帶着無盡的不甘和牽掛,卻又死的那樣絕望。
“父皇!父皇!父皇……”宇文宵見狀,哪裡還顧得了其他,頓時大哭着爬向了宇文莽,抱着已經斷氣的宇文莽大哭不停,“父皇……嗚嗚……”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天漓國忽然陷入空前的危難,都是南宮錦的手臂,他之所以這麼做,皆是因爲當年的事情。
五年前的事情,宇文宵早就聽說過,也知道鬼王大人險些喪命,不過沒有聽到關於顧雲傾的傳說,傳言只是說鬼王大人大難不死。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父皇竟然就是當年幽冥宮血案的兇手之一,甚至還是主謀!
這一刻,他明白爲什麼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的鬼王大人,爲何卻獨獨跟天漓國過不去了。
就憑着他父皇所做的事情,南宮錦就是滅了整個天漓國都不爲過!
他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抱着父皇的屍體痛哭不停,“父皇……”
宇文莽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南宮錦就再也沒有看他一眼,他悠然轉身,走到顧雲傾面前,“我們走吧!”
“啊?”顧雲傾只顧着看宇文宵傷心了,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待到明白南宮錦的意思,這才立刻點點頭,道,“好。”
而後,她握住了南宮錦的手,兩個人走出了皇宮。
也許因爲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一路而來,沒有任何人敢出來阻攔,兩個人猶過無人之境,就這樣大大方方的出了皇宮。
顧雲傾祭出玉船,兩個人登上玉船,就往回走。
坐在玉船中,顧雲傾忽然爬到南宮錦的肩頭,從他後面將他抱住了,軟軟的道,“南宮,你真好。”
南宮錦聞言,不由得笑了,他伸手,將背後的小女人拉到了面前,抱着她坐在腿上,才道,“我何時不好了?你倒是說說。”
“其實,你壓根就沒有打算牽連無辜,對吧?宇文莽求你放過宇文宵,你故意不答應,就是想讓他死不瞑目,作爲對他的懲罰,但是你卻沒有真正的去傷害宇文宵,整個皇宮中,你一個人都沒有動。”說着說着,顧雲傾的聲音忽然變得軟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