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假山頂上,皇致遠臨風而立,在他的身邊,站着輕辭。
輕辭說道:“皇上。”
“師傅,”皇致遠淡淡地說道:“您還是喊我致遠吧。”
現在的一切都變了,皇致遠覺得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了。
就連着自己的母后,都已經變成了這樣的人,他真的是沒有可以親近的人了。
輕辭也不推辭,淡淡說道:“致遠,現在朝天門的幾位師叔祖,已經參透天機,正在時空深處繼續修煉,只要他們的修爲到了金仙境界,朝天門將會成爲繼封朝靈朝和白朝之後的又一個仙山,而皇朝在七朝之中,升爲第四了。”
“師傅辛苦了。”
“身爲皇朝之人,爲朝廷效力,是理所當然的。”
“師傅,”皇致遠微微側目,“荷兒,現在,在哪裡?”
“荷兒,她去了該去的地方,你勿要掛念。”
“不,”皇致遠的神情一場的冷漠,“她現在是我唯一的牽掛。”
“她走的時候,心灰意冷,是你傷得她太深了,如果她想要見你,自然是會來見你的,如果沒有,你也不必再等待。”
“師傅,”皇致遠的臉上,也隱隱現出了一絲的痛苦,“是我對不起她,但如今,也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至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或許,”輕辭亦是淡淡地說道:“你真的應該放手了,她也該有屬於她自己的生活,而你,好好做你的帝王,當你註定要成爲一個帝王的時候,也就註定了跟她的結局,是不可能圓滿的。”
皇致遠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淡淡然的深沉,彷彿是扯也扯不開的夜色,他的心,是說也說不清的痛。
“我從來就沒想過,這一輩子,會傷她傷得那麼深,等我醒悟之後,後悔之後,她卻再也不願意回到我的身邊來了。”
“你是一個帝王,而她是一隻雄鷹,你的宮殿,不可能成爲囚住她的牢籠。”
“我可以做到,後宮之中,僅有她一人,也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難道,這些還是不夠嗎?”
輕辭冷冷地說道:“本來,作爲臣子,是不該多嘴的,但,我既然是你的師傅,也是荷兒的師傅,我便要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師傅,您說。”皇致遠的聲音依舊是淡然的,他雖然不知道輕辭要說什麼,但大抵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估計是很難聽的。
“關於太后的事情,我覺得,只要太后在,你還是不要跟荷兒見面了,荷兒也不會再見你。”
皇致遠怔了一下,“這個,跟母后又有什麼關係?我知道她們兩人有些不和,但,我可以讓她們不要見面。”
“你錯了,這不是他們不見面就可以的事情,而是,她們兩人之間,有着永遠都不可能跨越的天塹。”
皇致遠的心抽了一下,真的很痛,非常非常地痛,他沒想到,自己跟荷兒之間,居然已經差了這麼多。
而他自己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