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胡春蘭去南方出差,出去渡蜜月前這段時間,呂冬就打算和宋娜待在採石山莊,今天回來之前,特地去超市大采購,順便吃了晚飯纔回來。
宋娜開車進小區的時候,天剛黑下來,不少人沿着小區內的道路在散步。
“放下東西咱們也出來走走?”宋娜問道。
呂冬看眼剛剛點亮的路燈,應道:“行,正好散散步。”
倆人回到別墅裡,將超市買來的東西放好,一起從正門出了別墅,順着主路往西走。
獨棟別墅區,每一套房子佔地都很大,因此顯得有點空曠,不像聯排和洋房區人那麼多,呂冬和宋娜朝着位於洋房區和聯排別墅區之間的活動廣場走去,那邊人多一些,隱隱還有音樂聲傳過來。
從一棟不算太大的獨棟別墅前經過的時候,宋娜往南看了一眼,見別墅裡面亮着燈,對呂冬說道:“周麗麗這裡,今天有人住。”
呂冬看了一眼:“她買了一直沒住?”
宋娜搖頭:“咱在這邊住的幾次,好像晚上一直關着燈。”
呂冬胡亂猜測:“可能搬過來了。”
宋娜是個女的,難免八卦:“你說她是不是給人當小三了?”
呂冬笑:“這我哪知道,說不定人是正經夫妻。”
宋娜還記得那個矮壯的叫高巖的人:“看着不太像。”
有巡邏的一隊保安迎面過來,這邊隔一段時間就有保安巡邏,確實能給業主增加不少安全感。
因此,包括呂冬和宋娜在內,一直都比較相信小區的治安環境。
倆人出了獨棟別墅區,後面的那棟別墅,燈火通明。
別墅內,高巖吩咐周麗麗:“該亮的燈都打開,正大光明的不會有問題。”
對面,程立斌的臉色相當難看,哪怕是到現在,他都沒忘記當年的事,叫人以投機倒把罪打擊,罰的幾乎傾家蕩產,最後不得不背井離鄉,跑到南方去尋求發展。
期間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累,又有誰知道?
要是不被打擊,留在青照發展,以自個比呂冬起步早十年的優勢,現在的青照呂魁勝算個屁!
程濤聽到呂冬的名字,滿心都是恨,家破人亡,源於誰?就是這個所謂的青照呂魁勝!
田傳傑對呂冬也是滿肚子怨念,剛去南方那一年,呂冬又是跟他老爹說,又是讓人在同學中傳揚,讓他找客戶憑空增加無數難度。
甚至,名聲在同學當中都臭了。
高巖看着程立斌和程濤這對叔侄,說道:“你們與呂家村那邊有仇?”
程立斌城府比較深,沒有多說。
但程濤忍不住:“當年我家是呂家村做滷煮的,呂家村熟食下貨有名,就是我爺爺我爸闖出來的,呂冬聯合呂家村的人陷害我爸,讓我爸進了監獄,又偷用了我家的配方,這纔有了現在的呂家村!”
高巖有點愣,他只知道這叔侄倆是青照人,沒想到還是呂家村的人,畢竟呂家村裡面絕大多數都姓呂或者李,外姓人出了名的少。
周麗麗詫異,她在呂氏餐飲幹過一段時間,對於呂家村的事經常留心,難道程濤說的是真的?
她下意識轉頭往東邊看,記得呂冬宋娜夫婦就住在東邊的別墅裡,還遇到過好幾次。
高巖也遇到過一次呂冬和宋娜,嘀咕道:“好像呂冬就住在這裡!”
程濤聽到了,立即看向高巖:“他在哪裡!”
程立斌立即拉住他:“現在不是多事的時候!我們得抓緊離開泉南,這裡很保險,但難說一定查不到,我們最好離開,只要出了太東,就天高任鳥飛了。”
田傳傑突然接了一句:“程總,高總不是說了,咱們的賬戶都被封了,沒錢……以後可咋辦。”
客廳內,一時間愁雲慘淡。
這些人身上,多少有現金,但這點錢也就夠維持短期內日常開銷的,想要東山再起,或者過的好一些,太難了。
周麗麗看看程立斌,再看看高巖,忽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難道……難道沒錢了?”
別墅和寶馬車可都是貸款買的,沒有錢的話,自個豈不是要被打回原形?
高巖也要跑路,這些年享受慣了,哪能過沒錢的日子:“老程,沒錢咱們去了南方,一樣吃苦受累,還不如投案算了。”
“胡說什麼!”程立斌臉色猙獰,先把人鎮住。
但高巖和田傳傑說的話沒有錯,當年他跑到南方,能吃苦受累創業,這些年過慣了大手大腳的生活,再去過苦日子,誰受得了?
高巖唉聲嘆氣,嘀咕道:“咱們得弄筆錢再走,不說多了,起碼得夠咱們去了南邊當啓動資金的。”
程立峰皺眉:“現在這形勢,怎麼弄錢?只要咱們在泉南大街上露面,很快就會被監控拍到,警察立馬蜂擁而至……”
程濤沒有說話,卻在琢磨一個事,剛纔高巖所說的事。
聽着幾個人關於錢的討論,他突然靈光乍現,想到一個好辦法,既能弄到錢,還能報仇雪恨。
“叔,高總,老田,你們等等!”程濤大聲插話:“我想到個弄錢的好主意!”
高巖、程立斌、田傳傑,乃至周麗麗,立即都看向程濤這邊。
以前錢來得容易,大手大腳的花,沒覺得什麼。
現在要跑路了,感覺沒錢還不如去蹲大牢。
程濤想到蹲大牢的父親,想到這次行動搞爛他生活的是呂冬的大堂哥,說道:“高總剛纔不是說過,呂冬住在這裡嗎?”
高巖下意識應道:“是。”
周麗麗說道:“好像呂冬和他媳婦最近都住在這裡,今天早上我還看見他們開車一起出去。”
程濤緊接着她的話說道:“呂冬是呂氏餐飲的老闆,可能是泉南首富,身家少說幾十個億,他既然住在這裡,手裡能沒錢?能沒有值錢的東西?”
高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可是呂冬,青照呂魁勝,你瘋了!”
“青照呂魁勝怎麼了?他光屁股的時候我就認識他,就成天揍他欺負他!”程濤恨恨的說道:“老高,他有錢,咱們缺錢,你想跑南方當窮光蛋?我不想!”
他看向田傳傑:“老田,你敢不敢?你忘了他咋坑你,咋害你的?”
田傳傑一時間沒有說話。
程濤又看向程立斌:“叔,咱與呂家村的事,你都忘了?這回能一舉兩得!既能報仇雪恨,還能弄到錢!”
程立斌八十年代後期就到了南方,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亂七八糟的事經歷的太多了,根本談不上怕。
相比起青照呂魁勝,他更怕窮,怕沒錢。
何況,跟呂家村的恩恩怨怨,忍了這麼多年。
程立斌並沒有考慮太長時間,因爲他們需要錢:“好,就搞一次!”他看向田傳傑:“你怎麼說?”
田傳傑早已不是呂冬高二時的同桌了:“程總,我聽你的!”
這三個人的目光同時轉到高巖身上,程立斌說出的話,可比程濤有份量多了:“老高,現在就等你了,你要是想過苦日子,就當我沒說。”
話是這麼說,但三個男人灼灼的目光盯着,高巖只能硬着頭皮答應:“行!”
說出這個字,他輕鬆了許多,畢竟以往乾的全是蹲大獄的買賣:“咱們要麼不幹,要幹就幹一筆大的!”
爲啥叫窮兇極惡?窮能讓太多人鋌而走險。
田傳傑提醒道:“得做好準備,高中的時候,呂冬就出了名的能打,幹羣架能一個人打四五個。”
程濤也想起了呂冬在村裡的威名:“他挺能打架的!”
程立斌卻說道:“我們四個男人,一個女人,都帶上刀,他能打有個屁用!學生時代打架,比的都是誰狠的下手來,能跟這一樣?”
聽到說一個女人,周麗麗連忙說道:“別算我,別算我……”
四個男人的目光立即轉到她身上,周麗麗瞬間察覺到了危險,搞不好還有生命危險。
她趕緊改口:“我注意過,這邊一般就呂冬和他媳婦宋娜兩個人住,剛我說了,今早上我還看到倆人開車出去,他們的別墅就在最東邊一棟,離着其他的別墅都很遠,特別安靜。”
周立斌說道:“去樓上,指給我們看看。”
一行人上了頂樓露臺,周麗麗指了下最東邊那棟亮燈的別墅。
顯而易見,今晚上有人在。
“老天爺都幫我們!”程濤看清楚位置:“那邊隔着其他房子都很遠,有點動靜也不容易聽到。”
程立斌又問道:“別墅圍牆都一樣的?”
周麗麗說道:“我以前去那邊看過,一樣的。”
這邊的圍牆,搭個小梯子就能上去,剛周麗麗進來的時候,程立斌在車庫看到過一個小型的鋁合金人字梯。
幾個人看着那邊,討論起具體怎麼做。
高巖提醒道:“現在有保安不定時巡邏,深夜就變成固定的一個小時過來一次,咱們等等再動手。”
一行人下了樓,直接去廚房,別墅剛裝修完,新買的廚具沒有動,其中就有一套嶄新的西式廚具。
這些人包括周麗麗,每人都拿了一把長款的西式廚刀,又去檢查了車,只要能得手,立即回來開車,趁着夜色離開泉南。
程立斌還簡單的分配了任務,一旦動手的話,讓周麗麗和程濤去對付呂冬的媳婦,其餘人去對付呂冬!
很快過了晚上十二點,等巡邏的保安過去,這羣人揣着刀子,架起鋁合金梯子,趕去東邊。
擔心攝像頭拍到,特地走的綠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