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一點多,雲想裳酒吧的員工陸陸續續回到了酒吧。單曉韻聽從溫小龍的吩咐,將酒吧大門打開,讓所有員工進去之後都在大廳兩側等着。
竇一凡站在二樓的小露臺上,看着樓下密密麻麻的年輕男女,女的一排是清一色的服務員,男的那一排是保安,還有一些廚房打雜的和幾個調酒的師傅。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了竇一凡一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雲想裳這樣一個不算特別大型的酒吧竟然造就了這麼多人的就業。這應該算是對舟寧當地就業率和gdp的一個不小的貢獻了吧!
樓下大堂人來人往,有人竊竊私語,不過卻沒有人敢大聲說話。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大堂正中央的溫小龍身上。酒吧接二連三地出事,在這裡的員工有些已經開始尋思着走人了。無奈這個月的工資還沒有拿到手,在單曉韻召喚之下才不得不回到這裡來的。沒想到回到這裡,單曉韻就說等人到齊之後有重要事情要宣佈。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不過從單曉韻對坐在正中央椅子上那個年輕男人畢恭畢敬的態度上看,這個男人來頭肯定不小。就在一大幫男男女女將目光交織在溫小龍的身上時,林夕陽腳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見到林夕陽回來,本來倒臥在椅背上一臉慵懶的溫小龍立刻坐直了起來。林夕陽上前,湊到溫小龍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發現林夕陽重新出現在酒吧裡面,站在二樓小露臺上的竇一凡心裡有種莫名的緊張。他快步朝樓下走去,早已經將溫小龍剛纔所叮囑的話語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小龍,發生什麼事了?”竇一凡的人還沒有走過去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大聲追問了。
“哥,上樓去!我剛纔跟你說過的,不要管樓下的事情。”溫小龍朝竇一凡皺了皺眉頭,示意他上樓等着。
“你們要去幹嗎?”見到林夕陽已經擡腳往門外走去,竇一凡不自覺地跟上了他的腳步。
“站住!哥,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這裡的事情跟你無關,你還是上樓去吧!”溫小龍一把拽住竇一凡的手臂,厲聲喝住了他。
“小龍,這裡是舟寧,是我的地盤。如果你要去幹什麼冒險的事情,起碼我還是一個東道主。走吧!少廢話!”竇一凡哪裡肯答應,甩開溫小龍的手掌還要往前走。
“你不是我們圈子裡的人,你還有嫂子要照顧。哥,你給我回去!”溫小龍用力地想要拽回竇一凡,沒想到他已經三並兩步地竄到了門口。
一腳跨出雲想裳酒吧,竇一凡立刻就被遠處衝過來的密密麻麻人影給嚇了一跳。他定睛一看,發現二三十個手裡拿着鋼管鐵棍和刀子的青年人吆喝着朝雲想裳酒吧闖了過來。竇一凡這一下徹底蒙了,站在原地怎麼樣也動不了了。
“凡哥,你先進去,上二樓等着。”林夕陽一邊衝着竇一凡喊了一句,一邊率先衝了出去,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一尺來長的彎刀。
“不要……動手!”最後兩個字還沒有衝出喉嚨,竇一凡就發現林夕陽已經跟對方短兵相接了。
跟在林夕陽身後的溫小龍也不再多囉嗦,直接操着傢伙就往前衝了過去。對方人多勢衆,一下子就將林夕陽和溫小龍團團圍住,手中的器械毫無章法地朝兩人揮舞了過去。只見溫小龍和林夕陽背靠背,頭也不回地就大開殺戒。銀色的刀鋒在橘色的燈光下發出駭人的光芒,很快就有人慘叫着倒地了。
站在酒吧門口的竇一凡見到溫小龍和林夕陽兩人勢單力薄,心裡暗叫一聲不好。他往前衝了兩步才發現自己手無寸鐵,意識到就算讓他衝到溫小龍身邊也只有捱打的份。更何況他還沒有衝到溫小龍身邊就有可能被打成了肉餅了。四處環視,竇一凡很快就發現了趁手的武器。他快步上前,竄到酒吧門口的牆邊一把拽起兩個啤酒瓶。‘嘭’的一聲往牆上一敲,竇一凡的手裡立刻多了兩個斷了一截的玻璃瓶。
手裡有了武器的竇一凡像一頭瘋牛一樣地揮舞着雙手,嘶吼着往敵人深處橫插了過去。他手中的玻璃瓶子見人就刺,橫衝直撞,根本就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儘管衝過來的大部分人手裡都有鋼管和鐵棍,可是這些人正和溫小龍還有林夕陽戰得火熱,哪會想到還有一個不怕死的從外圍襲擊過來。
炎熱的夏夜,穿着短袖或是光着膀子的攻擊者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身後的玻璃渣子刺進了身體,想要轉身應敵又被手裡拿着彎刀的溫小龍和林夕陽步步緊逼。
很快竇一凡就感覺到臉上又溫熱的液體噴濺過來,他的臉上,身上和手上都有黏糊糊的東西流淌着。他逢山過山,遇人砍人,大有遇神殺神屠殺四方的衝動。身邊有人哀嚎,有人求饒,也有人倒下,還有不少向竇一凡衝殺過來的。不過殺紅了眼的竇一凡根本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他還在一味埋頭向前,朝敵人一路衝殺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傳來刺耳的警笛聲。前來雲想裳酒吧門前滋事打架的二三十人已經倒了一大半,剩下的幾個還在頑固抵抗的也開始步步後退。看着三個面目猙獰的男人,他們只有驚慌失措,倉皇逃竄的念頭了。
“哥,夠了,他們跑了!把瓶子扔了吧!”聽到警笛聲,溫小龍第一個開口說話。
“啊?你說什麼?”手裡死死抓住兩個玻璃瓶的竇一凡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發現手裡的玻璃瓶子早已經剩下兩小截的瓶頸了。他回頭茫然地看了一眼溫小龍,還沒有回過神來。
“凡哥,你先上樓,去洗一洗。這裡有我和龍哥,你快進去。”林夕陽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將竇一凡往雲想裳門口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