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是讓竇一凡最氣憤不過的,當然,讓他更加生氣的是,徐鵬展嘴裡說得如此堂而皇之,可是真實的原因並不在奧瑪斯公司本身上,而應該另有隱情。竇一凡心裡清楚,徐鵬展之所以如此針對奧瑪斯,恐怕真正的原因是在於虞素瀾身上。
竇一凡的這一番話說了出來之後,徐鵬展沉默了下來。正如竇一凡所猜測的那樣,徐鵬展刻意肆無忌憚地詆譭已經死去的施德徵,也可以毫無顧忌地質疑前任市委書記郭銘記的業績,因爲郭銘記在舟寧並沒有什麼值得稱讚的業績,但是徐鵬展卻不敢輕易評論有關歐陽家族目前來說最有前途的繼承人歐陽達。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歐陽達一個小指頭都可以掐斷徐鵬展這個只會欺負女人的縣區領導。況且徐鵬展這個老王八蛋還是個只會欺負虞素瀾那個弱女子,連自己家的母大蟲都沒有辦法對付的窩囊廢。
拿着徐鵬展親筆簽字的文件,竇一凡滿腹牢騷地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怪不得海饒不會發展,也難怪舟寧建市十幾年還是他瑪的一個牛**樣,這樣的鳥毛思想觀念還想發展經濟,還想着追趕柳水市,都他瑪地睡到棺材裡發夢去吧!竇一凡一臉鐵青地推開自己的辦公室大門,恨不得將滿肚子的憋屈對着牆壁發泄一番。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推門還差點沒跟拉門想要走出去的雷碧雲撞了個滿懷。
“竇區長,您回來啦!”雷碧雲的聲音是雀躍的,但是臉上的笑容又想保持應有的矜持。她是想盡量跟竇一凡保持距離,特別是在雷振勝明裡暗裡地敲了好幾次警鐘之後更是想把竇一凡從她的心房中抹去。不過有些事情往往是事與願違的,譬如雷碧雲每天都急切地想見到竇一凡的念頭,總是跟她的意志有些相違背。
竇一凡在門口停住腳步,緩和了一下臉色,朝雷碧雲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勉強。“你找我有事?”
“呃……沒事,沒事,就是過來看看小石秘書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竇一凡臉色本來就不怎麼好,再加上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淡漠,這一下讓心情忐忑的雷碧雲敏感地意識到了她似乎有些不受歡迎。感覺有些受傷的雷碧雲支吾着將手指指向了她身後的石水成,嘟囔了一句立刻逃之夭夭了。
看着雷碧雲匆匆離開的腳步,竇一凡疑惑地將目光投向正在辦公桌上不知道整理着什麼的石水成。恰好石水成擡頭看過來,一見到竇一凡那一副模樣,也眨巴着雙眼,十分困惑也有些爲難地解釋着。“竇區長,我……我沒有叫雷,雷碧雲幫忙,我已經,已經上手了。”
“嗯,我知道了。給奧瑪斯公司去個電話,就說他們的申報項目已經審批下來了,讓他們派個人過來理順一下手續吧!”竇一凡無暇理會雷碧雲和石水成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私情,將手中的文件重重地往辦公桌上一放,甕聲甕氣地對石水成下達命令。
石水成一下子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到底因爲什麼事情而表現的有些不爽,趕緊屁顛屁顛地接過文件給奧瑪斯公司的行政部門撥打了電話。
在辦公桌前坐下來的竇一凡一想到徐鵬展的公報私仇立刻又煩躁了起來。他站起來,走到窗邊。站在四樓區長辦公室,從後窗望出去,還可以看到辦公大樓後面的大院子裡還有幾棵迎風哆嗦着枝葉的大樹。院子圍牆上的那個缺口已經維修好了,還是竇一凡親自交代後勤部門去請泥漿工的。院子後面的那一排平房十分安靜,以前歐建嶺在海饒當區長的時候那一幫跟歐建嶺沾親帶故的豬親狗戚們都進來當司機或者後勤人員,經常聚集在那一排平房打麻將炸金花之類的。後來被竇一凡想了個法子整頓了一下,在歐建嶺調往金水縣之後又加大力度清理了一些臨時工和合同工。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海饒開發區的政府辦公大樓也安靜了不少。
想要修理後院都要投機取巧,借力打力,更何況是要清理前面,可想而知的困難重重就這麼擺在竇一凡的面前。以前竇一凡大刀闊斧地幹着,一個很主要的原因就是施德徵這個市長在他背後不遺餘力地支撐着他。而現在,竇一凡站在區長辦公室裡面,卻感到陣陣寒意。冬天已經深入骨髓了,雖然春天就在眼前,但是想要經歷這樣的寒冬,想要從寒冬中獲取能量成功蛻變又談何容易。
竇一凡點燃了一根香菸,將自己沉浸在迷惘的煙霧當中。放棄海饒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不管是從歐耀國昨天親自帶他過來海饒展示這一點來看,還是從對他和施德徵辛辛苦苦拽到舟寧過來的兩家大公司負責的角度來看,竇一凡都不可能放任海饒這片土地不管了。或者更重要的一個原因,一直深埋在竇一凡心底裡的一個聲音從未停歇過,一直在催促着他一定要把海饒的經濟搞好。
辦公室的電話響起來,石水成接聽了電話,一邊對着電話那頭談笑風生地打着哈哈,一邊朝竇一凡比劃着。竇一凡看着石水成的口型,知道是奧瑪斯的易舒舒打過來的,也就走了過去。
“易總,文件還有什麼問題嗎?”竇一凡的第一反應有點着急,一下子沒有想到對方還沒有過來取審批表。
“呵呵,竇區長,要是舟寧這邊每個領導都像你這樣雷厲風行的話,我們奧瑪斯也就安心了。對了,文件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爲了向竇區長您表達謝意,還有敬意,今天中午小女子做東,請您喝一杯,怎麼樣?”易舒舒的聲音很爽朗,似乎並沒有受到上一次竇一凡指間結婚戒指的沉重影響,很直爽地邀請竇一凡共聚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