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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寒回到聶府之後,對於自己中毒之事隻字未提。看書神器依着她的吩咐,翠竹對她中毒之事雖然知曉,卻也沒有冒然與聶滄洛去講。
就這樣,當日在越王府之內的事情好似沒有發生過一般,回到聶府的沈碧寒緊鑼密鼓的開始繼續着手調查聶惜璇中毒事件。
臘月的最後幾日,距離新年沒有幾日了,負責廚房和浣衣房的沈碧寒將府裡的日常生活事宜安排妥當之後,難得獨自一人坐在軒園後院內的鞦韆上發着呆。
想起毒字,她便難免心中悻悻。
如今已然過去十幾日功夫兒了,到底是誰與聶惜璇下的毒,沈碧寒已然將真相摸了個十之。結果雖然有些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眼下沈碧寒要做的事情不是去揪出兇手,而是要等着大家平平穩穩的過了這個年後,再讓她們自動現形。
“雖有陽光照射,不過冬天的光照也是冷的,夫人不怕着涼麼?”將一件白色的暖絨披風披在沈碧寒的肩頭,聶滄洛伸手輕晃了下面前的鞦韆。
有些驚訝的回頭忘了聶滄洛一眼,而後對他施施然一笑,沈碧寒緊了緊披風,嘆道:“夫君一早不是便去浩瀚樓了麼?何來的這會兒子會在府裡?”
溫潤如暖陽一般的一笑,聶滄洛聳聳肩上前與沈碧寒同坐在鞦韆上以腳支地輕輕晃動着,道:“本來是要去趟白府的,不過忽然特別思念夫人,便回來看看。”
“看看就走?”沈碧寒挑眉。
相處的時間久了,她發現聶滄洛這個男人是越來越可愛了。
他可以爲給她報仇將自己的理想拋棄,這是大男人所爲。他又可以忙着忙着抽空回來看看她,只因他想她了,又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小夥子。
很矛盾卻很真實。
“嗯!”笑着頷首,聶滄洛側頭以鼻尖掃過沈碧寒秀氣的鼻尖:“商號的公事堆積如山,爲夫我只是想你了,回來看看便走。”
微微側頭躲過聶滄洛有些冰涼的鼻尖,沈碧寒眼中本是笑着的,卻忽的想起自己好似從來未曾與聶滄洛好好過過一天。神色黯然了一些,她笑道:“商號的事情怎麼樣了?官府最近可有找什麼麻煩麼?”
“沒有!”搖了搖頭,聶滄洛道:“除了我們成親之後,三家商號的商船被糊里糊塗的扣押之後又忽然放回,最近商號一直都在忙合併融資的事情。至於官府,倒是沒有再找什麼麻煩。”
微微笑了笑,沈碧寒狐疑道:“依夫君看來那次官府將我們的商船無故扣押了,可又稀裡糊塗的放行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臉上露出淡淡的憂慮,卻也只是一瞬間,聶滄洛回道:“關於這個爲夫也很納悶,那次商船被扣押之後,爲夫曾經去官府多方走動,可是最後他們給出的答案說是上面的意思。依我看來他們既然說是上面的意思,就該是宮裡楚後的意思。可是後來還沒等我們做什麼,他們便又將商船都放行了,這未免有些不合情理。不過爲夫想着他們不扣最好,給我們的時間越多,我們越有機會翻盤。”
“還真是讓人犯難呢。”微微思附片刻,沈碧寒想了想問道:“不過夫君打算要多長時間呢?兩年可夠?”
莫往生說她還有兩年生期,若是兩年後她的大仇得報,又可以死在聶滄洛的懷中,那她也算死而無憾了。
“時間越久準備的便越是充分。”看着沈碧寒沉思的樣子,聶滄洛將他摟進懷中笑道:“爲什麼夫人要問兩年?這裡面有什麼特殊的涵義麼?”
稍稍愣神片刻,沈碧寒笑着回道:“哪裡有什麼特殊涵義,只不過是我與夫君自成親到現在已然有五年多時間了,可是卻從未好好相處過……”
說到最後,沈碧寒的嘴角不禁溢出一抹苦笑。
明白沈碧寒的意思,聶滄洛低頭在她發線之間印上一吻:“兩年是吧,爲夫爭取時間便是。”
以前的時候,沈碧寒總想着最後報不了仇會死,這次她的意思卻是說兩年之後想要與他好好過日子,這個好的轉變讓聶滄洛的心微微悸動。
靠在聶滄洛的懷中,看着四周的屋頂房檐一下下的來回移動着,沈碧寒嘴角微抿,淡笑着問道:“年後商號的事情夫君可能離手?”
眉頭皺起,聶滄洛問道:“夫人問這個莫不是在年後有什麼打算麼?”
斜靠在聶滄洛的懷中點了點頭,沈碧寒輕聲呢喃道:“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過真的好多年了,而父親母親又不是故意不理會我……我想出關去拜祭下父母。”
現在若是不去,以後她怕是沒機會再去了。
寵溺的對沈碧寒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雲鬢,聶滄洛道:“年前的事兒爲夫儘量處理好了,交由慕凝打理便是。”
“以前怎麼就沒覺得夫君這般體貼呢?”終是開懷的一笑,沈碧寒將凍的冷冰冰的小手伸進聶滄洛的襟口之間,引得他一陣狼嚎。
送走了聶滄洛,沈碧寒獨自一人草草的用過午膳,而後便動身準備去南苑探望聶惜璇。
剛剛出了院子,見凝霜手裡拿着抹布兀自站在前廳門外,沈碧寒眉梢先是挑了挑,而後對她微微一笑:“可用過午膳了?”
自從那日明白了凝霜的心意,沈碧寒凡是出門便再沒帶上過她。就算是平日裡梳洗打扮的活兒,她都沒讓她再伺候過,這讓不明真相的凝霜多少有些委屈的成份在內。
眼圈微微泛紅,凝霜將抹布拿在手中,對着沈碧寒微微福了福身子:“回少奶奶的話兒,奴婢用過了。”
輕輕點了點頭,看着凝霜一臉泫之若泣的樣子,沈碧寒的心不禁又軟了幾分。讓一邊的翠竹先去南苑與聶惜璇捎了話,道是晚些時候再到,她便拉着凝霜的手一路回到前廳之內。
“你坐吧!”安安穩穩的坐在廳內的主位上,沈碧寒對凝霜指了指對面的位子。
“呃……”看了眼沈碧寒要自己坐的位子,凝霜的臉噌的一下便紅了。慌亂的抿了抿嘴脣,她急忙回道:“奴婢不敢!”
沈碧寒讓她坐的,居然是平日裡主子們才能坐的副位。
沈碧寒記得當初自己失憶的時候,聶家人到救她的那家獵戶接她,當時的時候她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兔子,戒備心很強。若不是凝霜一臉梨花帶雨的不停叫着她,她絕對不會跟着聶府之中的人們回到聶府。
仔細說來,凝霜自小與她一起長大,而後又與她一起嫁入聶家。在軒園三年,出軒園不到一年,在外流浪不到兩年,過去的無數經歷都告訴沈碧寒,凝霜對她而言不只是個丫頭而已,她還是她身邊最親的人。
可是現在呢?
她刻意冷淡她,使得她落得了今日這般模樣。
深深的嘆了口氣,沈碧寒啞然失笑。對凝霜又擺了擺手,她道:“是我這個當主子的讓你坐的,你直接坐了便是,哪裡來的敢不敢?”
身子一哆嗦,凝霜整個人跪倒在地板之上,上半身伏地,她輕顫着身子哭道:“奴婢自小與少奶奶您一起長大,該恪守主僕規矩纔對。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妄想,不該對不起少奶奶……奴婢日後一定不敢了。”
凝霜很聰明,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聶滄洛這兩日依然與她吩咐過了,日後嚴禁她再在寢室外候夜。雖然他的話沒有說的太過直白,但是凝霜不是傻子,她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這點也從沈碧寒最近幾日對她表現出的刻意疏離之中不難看出。
看着跪在地上的凝霜,沈碧寒搖了搖頭,而後低聲問道:“你有什麼錯?”
“奴婢……”微微有些躊躇,凝霜硬着頭皮道:“奴婢配不上大少爺,更不該與望月一般對大少爺有任何遐想。”
沈碧寒的個性凝霜怎會不知?
在沈碧寒的面前,有的時候說實話對比說假話所得到的結果要好的多!
“你沒有錯!”眼神漸漸黯淡,沈碧寒嘆道:“夫君是萬里挑一的好男人,任何女子鍾情於他都不過分。”
“少奶奶?”聽聞沈碧寒此話,凝霜一臉詫異的眨了眨眼。
在她看來恢復記憶的沈碧寒在面對這等問題的時候,應該是不假顏色的。可是此刻她卻對她出了這等話。
“我與你透露下我是意思如何?”對凝霜微微一笑,沈碧寒道:“我反感夫君納妾這個不假,不過並不代表容不得他納你爲妾。不過凝霜……凡事你記得,心意做足便好,若是他心中無你,也莫要強求。”
“奴婢省的。”雙眼中隱隱有淚花閃動,凝霜嘴角微翹,依然分不出是哭還是笑了。
沈碧寒所說的道理她懂得,早在聶滄洛與她談過之後,她便明白了這個道理。本來她最擔心的是因爲自己戀慕聶滄洛一事,影響到沈碧寒與自己的主僕情誼,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還好。
“好了,好了。“從主位上起身,扯下腰間的帕子與凝霜擦了擦淚,沈碧寒道:”你且先去寢室將我與大少爺的衣物收拾一下,等過完年,我們夫妻二人準備去一趟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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