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章 保與不保?

沈碧寒原想起唐季雲看到她身上的這顆痣之後。會出現那種詫異的眼神應該不是偶然的,可卻沒想到到頭來居然會問出這樣的一個結果。繡珠的回話對沈碧寒而言根本就是始料未及的,有些怔愣的呆坐在貴妃榻上,她黑白分明的明眸之中,不斷閃爍着不同尋常的光芒。

是巧合麼?

若是還未曾見過唐季雲,便聽說他身上有一顆與自己身上相同位置,而且模樣也相同的痣,沈碧寒一定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但是現在呢?想起午時與唐季雲相見的時候,那種沒來由的熟悉感,沈碧寒不禁覺得心跳加快。

這不是對異性動心的那種感覺,而是她心中正猜測到一個極爲不敢想像的結果。

蹙眉回想着唐季雲的五官面容,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沈碧寒的纖手再次擡起,直到她的俏鼻上有觸覺傳來,她才募然停下動作。

“公主殿下,您沒事兒吧?”見沈碧寒一直怔愣着發呆,繡珠盡是一臉的擔憂之色。

輕輕搖了搖頭,沈碧寒從自己紛亂的情緒中掙了出來:“你說太子殿下身上也有一顆暗紅色的痣麼?”

剛纔的話她聽清楚了,此刻再問無非就是想要再聽一遍。

“咦?”一臉的錯愕之色,繡珠擡眼望了沈碧寒一眼:“公主殿下您適才問的不是太子殿下麼?”

心跳仍然在突突直跳,沈碧寒對繡珠有些牽強的笑了笑。而後轉而吩咐道:“本宮這裡沒什麼要伺候的了,適才吩咐要人去孫公公那裡的事兒,你還是親自走一趟吧!”

雖然心中想着某種可能,但是沈碧寒眼下還吃不準,對於唐季雲的身份,她還需暗地裡去調查。

待到繡珠走後,翠竹命人將偏殿內的碎瓷片都收拾了,然後又伺候着沈碧寒洗了一把臉,才目露驚心的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將徐放傳來,這莫大夫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您的身子又這樣兒,奴婢這心裡實在是不放心!”

知道翠竹是擔心自己,沈碧寒對她淡淡的笑了笑,而後便由翠竹扶着回到寢室之內的牀榻邊兒上。脫下了繡鞋,仰躺在牀榻之上,她嘆了口氣道:“去將人傳來吧!”

反正她也有事情要吩咐徐放去辦,翠竹就算不提這個,她也會傳徐放過來的。

“奴婢這就去了!”

得了沈碧寒的話兒之後,翠竹便直直的去了昭元殿的後院之內,將徐放傳到了偏殿之內。

看着沈碧寒一臉疲憊的躺在牀榻上,徐放先是一愣,而後便對她恭身行禮道:“公主殿下身子不適麼?爲何臉色如此難看?”

此刻的沈碧寒一臉的蒼白之色,光是蒼白還不算,居然還帶着微微的蠟黃之色。

難得見徐放主動如此關心別人,沈碧寒對他輕輕笑了笑,而後吩咐翠竹道:“與徐放賜座。”

“是!”恭敬的福了福身子。翠竹便爲徐放搬來了一把椅子。

“公主殿下有什麼事要臣去做麼?”在徐放看來,沈碧寒這個時候找他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

點了點頭,沈碧寒看了眼翠竹。後者會意也跟着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我身子不好,而且身中劇毒,關於這點你該是知道的吧?”待到翠竹退下之後,沈碧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天眼雖說不是萬能的,但是隻要給他們一條線,他們便可以順藤摸瓜得到他們想要的所有消息。基於這一點,沈碧寒相信,雖然徐放嘴上不說。但是她身中幽潭香之毒,徐放該是心知肚明的。

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沈碧寒一眼,徐放誠實的點了點頭:“當初主人還在的時候,殿下中毒的消息便已然被天眼調查清楚。”

“聶滄杭啊……”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沈碧寒嘆道:“可是即使他知道我中毒,卻從來都不曾讓我知道他知道。”

雖然事情已然過去一段時日了,但是隻要想起那個爲她而死的聶家三少,沈碧寒的心中便涌起濃濃的苦澀與愧疚。

他總是一身白衣飄飄,總是手拿一把摺扇,他喜歡二伯母勝過喜歡自己的母親。卻最終爲了她而送命。當初無論他如何的驚世絕豔,沈碧寒都未曾像現在一般,只要想到他心中便不是滋味。

但是死者已矣,她眼下能夠爲他做的,便只有報仇二字了。

收起心中的情緒,沈碧寒看了徐放一眼,而後繼續道:“莫往生有消息了麼?”

徐放點了點頭,道:“那邊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略微沉吟片刻,沈碧寒道:“尋到他之後記得將他帶回到金陵來。”

“是!”微微低頭,徐放道:“臣明白!”

擡頭看了眼牀廊上的精美雕飾,沈碧寒語氣低沉的道:“除了這件事兒之外,我此刻傳你過來,還有件事情要你去查!”

一聽沈碧寒此言,徐放正襟危坐。

側目看了徐放一眼,沈碧寒道:“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在天眼之內那十五鐵騎是最厲害的。”

眼瞼動了動,徐放點頭:“是!”

天眼中的十五鐵騎包括他在內,是天眼之中的精英。正因爲如此,所以如果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們一般不會動用十五鐵騎。就像要爲沈碧寒尋找莫往生一樣,因爲知道沈碧寒身中劇毒,所以他這次便派出了十五鐵騎中的兩人直奔關外。

雙眼微眯,沈碧寒語氣深沉的道:“這次的任務我要你親自出馬,帶上天眼中可以動用的所有勢力!”

眉頭一皺,徐放問道:“公主殿下這次要臣去調查什麼?”

有什麼事情重要到非要動用天眼中的所有鐵騎?

定睛看着徐放,沈碧寒道:“我要你們去調查的人是當朝太子!”

徐放神情一凜!

沒有理會徐放有什麼反應,沈碧寒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就算上天入地也好,總之你要在我離宮之前。將當朝太子的身世與我調查清楚了。”

糾結在一起的眉頭從來都未曾舒展過,徐放輕聲問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說太子不是……”

“錯!”徐放是想說太子不是皇上親生的,沈碧寒知道。但是她所想像的事實不是這樣的:“當年太子出生的時候,在襄王府內除了我母親和雪如郡主無辜被害之外,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事兒。”

“殿下的意思是?”

雙眼中盡是迷離之光,沈碧寒呢喃道:“二十一年前那個冬天雪夜的事情,此刻該是開始讓天眼着手調查的時候了。不過這次調查的時候,不僅要調查我母親是怎麼死的,還要調查太子的身世。”

“臣遵旨!”雖然不知沈碧寒爲何讓調查太子的身世,不過徐放也未曾多問便領命離了宮。

在徐放離宮後沒多久,天元帝唐駿天便駕臨昭元殿。他來這裡不爲別的,只爲稍早前曾有人說啓元公主暈倒了。來到昭元殿之後,見沈碧寒正閉目酣睡,沒讓衆人將她吵醒,他便腳步輕盈的帶着衆人回到了正殿之內。

端坐在御座之上,看着殿內低垂着腦袋的一行宮人,唐駿天面色陰鬱的問道:“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公主殿下怎會突然暈倒的?”

關於沈碧寒暈倒的事情他本來是不知的,直到稍早前繡珠去找了孫才鳴,而孫財鳴從繡珠那裡聽到了消息,這才傳到了他的耳朵裡。初時聽到消息的時候,他的心情可是不能用好字來形容的。

皇上一問話,殿內的衆人誰敢開口。沉默良久,繡珠才壯着膽子回道:“啓稟陛下。公主殿下今兒是在試穿宮服的時候暈倒的……”繡珠遂將沈碧寒暈倒是經過一五一十的與唐駿天說了一遍。

眉頭皺了皺又舒展開來,唐駿天問道:“太子當真說公主是中暑了?”

當朝太子自小喜歡研讀醫書,雖然有些不務正業,不過他的醫術還是可以相信的。

“是!”沒敢擡頭去看皇上,繡珠點了點頭。

暗暗的舒了口氣,唐駿天對孫才鳴道:“你這會兒且先去與皇后說了,就道是天氣炎熱,啓元公主身懷六甲,實在不適宜穿那厚重的宮服。凡事都可退而求其次,在冊封當日讓她穿件夏裝錦服便是。”

雖說皇上知道事情總有規矩,老祖宗的規矩更要遵循。但是考慮到沈碧寒的身體。他還是當機立斷便下了旨意。

“奴才這就去!”將身前的拂塵搭在手臂上,孫才鳴恭了恭身子,轉身便向着殿外而去。

“等等!”

在孫才鳴快要離殿的時候,唐駿天又開口了。

轉身看向皇上,孫才鳴詢問道:“陛下還有何吩咐?”

眉頭擰起,唐駿天道:“適才昭元殿的宮女兒不是與你說啓元要喝華美人熬的銀耳酸梅湯麼?你順帶着去將華美人接到昭元殿來,讓她這段日子且先在這裡住下,每日與公主熬些酸梅湯來喝!”

心中一喜,孫才鳴忙道:“奴才遵旨!”

雖說華美人年歲還小,也沒什麼心機,但是對於華美人孫才鳴可是十分上心的,這會兒若是她被調來了昭元殿,那見皇上的機會不就更多了麼?

在孫才鳴離去後沒多久,唐駿天知沈碧寒還要睡上許久。便遣人去多運些冰塊兒過來,而後又差人讓太醫送來些解暑的飲品,這才先行一步離了昭元殿,回昭明殿去處理公事了。

在他離開後沒多久,得到消息的楚後和一干皇子公主門便匆匆而來。

見皇上已然起駕回昭明殿了,知道沈碧寒還未曾醒來,她先是斥責繡珠和翠竹等人伺候不周,而後又將昭元殿內的宮人們都給罰了一番,這才叮囑幾句做了做樣子離開了。

似乎是感知沈碧寒實在虛弱的緊,在黃昏之時,天際忽然飄起了細雨。清爽的微風夾帶着雨絲四下飄落,將炎熱驅散,使得衆人心中微微蕩起盛夏之中的別樣滿足感。

似是因爲天氣變得不那麼悶熱了,沈碧寒的這一覺兒睡的格外的沉。大約到酉時的時候,細細的落雨變得狂肆了起來。瓦頂上噼裡啪啦的響聲不斷,外面嘩嘩的落雨聲響着,溼濡之氣漸漸襲來,屋子裡的陰悶之氣漸漸被驅散的無影無蹤了。

從睡夢中醒來,突然覺得空氣不悶了,而且還伴着絲絲的涼爽之意。看着身上蓋着的綿薄錦被,沈碧寒飽睡之後滿意的喟嘆一聲,而後喚道:“翠竹,這會兒什麼時辰了?”

翠竹本是在寢室的牀前規規矩矩的站着的,聽到沈碧寒的輕喚之聲。她先是答應了一聲。然後匆匆的看了更漏一眼,纔回道:“稟主子,眼下剛剛酉時了。”

“酉時了?”在心中大致算了算自己睡了幾個時辰,沈碧寒半晌兒之後纔對翠竹吩咐道:“備膳吧。”

“是!”急忙出了寢室,對外面的宮人吩咐了一聲,翠竹復又返回寢室內伺候着沈碧寒披上了一件薄衫。

見翠竹要爲自己梳妝,沈碧寒對她擺了擺手,笑道:“不用那麼麻煩了,等過會兒我用過晚膳之後,便又要歇下了。”

“是!”對沈碧寒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翠玉篦子。翠竹回到沈碧寒身前,扶着她來到寢室內的桌子前坐下:“今兒個主子您睡下之後,陛下來過了,皇后娘娘和宮裡的皇子公主們都來過了。”

秀眉輕輕挑了挑,沈碧寒蹙眉問道:“你這說話多累,直接與我說誰沒來不就是了?”

“呃……”微微露出窘態,翠竹道:“宮裡的皇子和公主們除了太子殿下沒來,其他的全都到了。”

倍覺口乾舌燥的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沈碧寒笑道:“太子殿下今兒才從昭元殿走不是麼?”如此來說,她這突然的一暈倒,來的人還真是不少呢。

可是這些人真的都是衝着她纔來的麼?

又與翠竹寒暄了兩句,外面負責擺膳的宮人們便到了。外面落着雨,依着翠竹的吩咐,她們將沈碧寒的晚膳,直接擺在了寢室之中。

外面的大雨還在下,伴着清脆的雨聲,沈碧寒自從進宮之後第一次沒有去膳食間用膳,而是在寢室內用完了晚膳。餐足飯飽之後,用翠竹遞來的水漱了漱口之後,沈碧寒用桌上的帕子擦了擦嘴道:“撤了吧!”

隨着她的一句話,候在屋子裡的宮人們忙上前將餐盤都撤了下去。

待到宮人們將東西收拾妥貼之後,繡珠低垂着頭便從外面進到了寢室內。輕輕的看了她一眼,沈碧寒淡淡的問道:“有什麼事兒要稟報麼?”

經過這幾日的瞭解,沈碧寒對繡珠的脾性已然瞭解了不少。

“是!”繡珠點了點頭,道:“華美人這會兒過來了,奴婢來問問公主殿下,是今兒個見還是明兒個見?”

“華美人?”沈碧寒蹙眉。

知道沈碧寒在想些什麼,翠竹解釋道:“主子,是華美人!今兒您睡着的時候,陛下道是您喜歡喝華美人熬得銀耳酸梅湯,便直接命人將華美人給接過來了。”

瞭然的點了點頭,沈碧寒從桌子前站起身來,而後緩緩的行至窗前。

楚後要對付,太子的事情要查,這些事情已然弄的沈碧寒有些焦頭爛額。不過除了這些,還有聶家那兩姐妹的事情要處理啊!

這兩姐妹雖然被逐出了聶家家譜,但是她們畢竟是聶家的女兒,她沈碧寒到底是保還是不保?!

外面的雨還在嘩嘩的下着,清涼的夜風帶着潮溼之氣鋪面而來。沈碧寒雙眼之中光華閃閃,終是幽幽的道:“你就說今兒本宮身子不適,明兒一早兒再見她!”

“奴婢省的了!”微微福了福身子,繡珠再次退了出去。

“主子不去見見嬌姑娘麼?”來到沈碧寒身邊,翠竹一邊伸手將窗戶關上,一邊小聲兒抱怨道:“這嬌姑娘和環姑娘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身份,卻不顧別人死活犯下這等子事兒。”

靜靜的看了翠竹,直到她噤聲不語。沈碧寒才道:“趕明兒個我稟報了父皇,你回府將望春丫頭帶進宮來。”

知道沈碧寒此刻心情不佳,翠竹呶呶的應了聲:“奴婢記下了。”

聽着外面嘩嘩的落雨聲,沈碧寒並沒有因爲下午睡了而無法入睡。相反的,因爲氣候適宜,她這一覺睡的很沉,也很安穩。

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早起了身,沈碧寒先由翠竹和繡珠伺候着穿好了衣物,然後到了正殿之內等着聶惜嬌來見自己。

因爲冊封之日愈來愈近,昭元殿已然修葺一新。在大殿之內,桌布和幔簾都換做了喜慶的大紅顏色。這些顏色雖然鮮豔,但是在炎炎夏日之內,倒顯得沉悶了。不過這是楚後差人佈置的,沈碧寒也沒提什麼異議。

好在昨夜落了一夜的雨,今日天氣較爲涼爽。

大約過了有一刻鐘的時候,聶惜嬌跟着繡珠一前一後進入了正殿之內。依然沒有擡頭去看沈碧寒,聶惜嬌對着她福了福身子道:“臣妾與公主殿下請安。”

宮中妃嬪除了皇后和幾位皇貴妃之外,所有嬪和美人在見到皇子公主的時候,都要行禮問安。這和與越王爺對沈碧寒行禮一樣的道理。

沒有去理會聶惜嬌,沈碧寒先對繡珠和衆位宮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先退下。在繡珠退下之後,翠竹會意的來到殿門前,站在門檻之外。

在這裡她雖然可以聽到裡面在說什麼,卻也可以看到外面有沒有閒雜人等在用心聽着。

待到殿內只剩下沈碧寒與聶惜嬌的時候,她方纔開口道:“華美人平身吧!”

“是……!”

在條件發射的應了聲兒之後,聶惜嬌的身子忽然一怔,而後一臉不可思議的擡頭。在與坐在御座上與自己四目相對的沈碧寒時,她立馬變得瞠目結舌。

“大……大嫂……這怎麼可能?”忘了曾經自己叮囑過自己不可胡亂直視公主殿下,聶惜嬌在看清沈碧寒的樣貌之後,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此刻在上面坐着的應該是天元王朝的啓元公主啊,爲何卻變成了她們聶家現在的當家沈碧寒?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眼前的啓元公主便是沈碧寒,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又不得不相信,啓元公主確實是沈碧寒。

“怎麼?”挑眉看着聶惜嬌,沈碧寒嘴角輕翹着問道:“華美人認得本宮麼?你乃是本宮父皇的女人,怎可稱呼本宮爲大嫂?這未免有些不合時宜吧?”

聽了沈碧寒的話,聶惜嬌的身子有些抖。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沈碧寒,她的眼中氤氳之氣驟起:“大嫂……呃,不!公主殿下,臣妾知錯了。”

她進宮用的不是聶惜嬌這個名字,而是齊秀女親隨丫頭紅燕的名字。此刻沈碧寒既然見到了她,那她的身份勢必要暴露了。可是這是皇宮大內,若是她的身份暴露了,那她的性命,她父親的性命,還有她胞弟聶滄陽的性命,怕是一個都活不了了。

看着聶惜嬌手足無措的樣子,沈碧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眉毛一挑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必然沒有紙能夠包得住的火。你現下知錯了有何用?冒頂她人名諱進宮,這是欺君罔上的重罪。你自兒個死了不要緊,可憐我聶家一家老小了。若是你在宮中出了什麼差錯,整個聶家都要與你陪葬!”

沈碧寒一直都知道聶惜嬌生性純良,以前在聶惜璇的問題上,她曾經懷疑過她,也曾想過她的純良是故意裝出來的。後來將三太太牽扯出來的時候,她才省的,聶惜嬌之所以會引起她的懷疑,完全是因爲三太太教的太好了,而她也學的太好了。

但是今日,因爲她沈碧寒這個大活人擺在這裡,所以聶惜嬌纔會害怕。她是怕自己的,從她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沈碧寒便可以窺見一二。

身子從一開始的輕抖變成劇烈的顫抖,對着沈碧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聶惜嬌顫道:“大嫂饒命啊!妹妹省的自兒個有罪,可是看在聶家的份兒上,您就網開一面饒過我這一次吧。我發誓,只要大嫂你不拆穿我,在這皇宮之內,我決計不會再出現在皇上面前。”

“我不拆穿你,你便可以在宮中安然存活麼?”看着聶惜嬌的驚慌模樣,沈碧寒問她。

定了定神,聶惜璇呢喃道:“一定可以的!”

“哦……”長長的點了點頭,沈碧寒道:“你讓我幫你隱瞞,便該告訴我你進宮的目的吧?”

對聶惜嬌和聶惜環這兩個丫頭,到底是保與不保,沈碧寒此刻還未曾下定決心。若是要保她們,那她們的身份對她和聶家來說便是一顆定時炸彈,只要楚後有心,一捏就爆。若說是不保,那有聶府先前的那個告示,和她的身份,只要她去拆穿,那保下聶家該不成問題。

“目的?”聶惜嬌眨了眨眼,而後緊張的嚥了下口水道:“天下女子想要進宮無非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成爲皇上的女人。”

沈碧寒點了點頭,又問:“那若是成爲皇上的女人之後呢?”

“成爲皇上的女人之後?”秀眉輕蹙,聶惜嬌看着沈碧寒顫了顫嘴角,卻因她如利刃一般的眼光,而不敢再言。

“哼!”冷冷的一笑,沈碧寒道:“你喚我爲嫂嫂,讓我救你,卻不能坦白告訴我在得了龍寵之後,想要至我於死地,是不是?”

“不是的……”

“什麼不是?”在看到聶惜嬌面色一變,正欲狡辯之時,沈碧寒開口道:“讓我來說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吧……你以爲我不知你是與環丫頭一起入宮的麼?你以爲我不知你們的目的是想要得寵之後憑着聖寵反過來對付我麼?可惜人算終究不如天算,你們誰都沒想到我會是皇上的女兒吧?”

話說的最後,沈碧寒的臉上難掩怒容。

在她的盛怒之下,聶惜嬌只得露出一副小媳婦兒的模樣,久久不敢言語。

她本來並未打算將聶惜環供出來,卻沒想到沈碧寒對她們兩人的現狀早已運籌帷幄。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昭元殿內一片靜寂。沉默許久,沈碧寒方纔又開口道:“環丫頭想要報復我,那是因爲她一直認爲四嬸孃是我逼死的。但是我很好奇,我待你不薄,你爲何也會與她一起進宮?”

聶惜嬌的生母孫姨娘,雖然犯了不少的錯事,但是最後也只是被趕出聶府而已。她該有此報,那是因爲她做了錯事。在當初查出孫姨娘和三太太的陰謀之後,沈碧寒並未對聶惜嬌下手,反倒在她與四老爺離開聶府的時候,給了她一筆銀錢,讓她在外面找到孫姨娘好讓她們母女得以活命。沈碧寒想不通,聶惜嬌爲何與聶惜環一起冒着生命危險進宮而來?

“大嫂!”輕顫着脣瓣,聶惜嬌哭訴道:“我自小兒便知身份低微,又何曾不知您對母親已然格外開恩。可是……母親,母親在環姐姐手裡啊,她說她身後有人,若是我不照着她說的頂用那個丫頭的身份進宮,便將母親殺了。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啊!”

說到最後,聶惜嬌已然泣不成聲!

好狠!

眼瞳猛地一縮,沈碧寒的眼中泛起一道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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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章節到~~十一點半~~~呃~~最近事情真的很多,剛剛從一千公里外的地方回來,就馬不停蹄的碼字,眼下字碼完了,靜陽的眼睛已經不是炯炯的了,眨眨眼,再眨眨眼,我去睡覺去~~~

例行求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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