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改變
換了新的教學樓,換了新的教室,還換了新的同學,於是我們正式高二了。
同樣是實驗班,對面B棟的實驗2班的高調崛起,一時之間,令我們班陷入了相當尷尬的境地。
我們班是高二實驗1班,政治班,60人,4個男生。
對面三樓是高二實驗2班,物理班,40人,7個女生。
那麼,差別到底在哪裡呢?
現在的實驗2班裡面的是以前2個實驗班的人,而且大多都是兩個班的精英中的精英。
現在的實驗1班麼,原來是兩個實驗班過來的只有10個,而且成績什麼的都不是非常出彩。
所以說,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還有一點就是我們班的男生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從一開始就倍受全級關注。這個學期的校運會,排球賽,還有下個學期的籃球賽,大概很多人都在等着我們出洋相吧。
我對這個班沒有多大的感覺,它相對以前的實驗班來說,根本給不了我什麼學習壓力。班裡的人都很勤奮,跟以前的我一樣勤奮。只是離開那樣的壓力和氛圍,我似乎再也勤奮起來了。
其實現在這個班也沒什麼。大家還是相處得蠻好的,起碼錶面上相當融洽,至於在背後什麼樣的情況,與我關係不大。當然,該知道的我還是要知道的,不是八卦還是什麼,而是爲了避免無意中犯了人家的禁忌之類的。其實有時候女孩子之間的關係真的可以很複雜,多留個心眼也好。在女兒國要有女兒國的生存法則。
你問那4個男生?不好意思,他們已經習慣被忽略了。
上課的時候依然很愛發呆,下課的時候偶爾會站在陽臺上看着外面的那兩棵互相依偎的芒果樹。
這時候,如果不經意的往上一看,總會發現一個趴在對面3樓走廊的欄杆上的某人。
一次是巧合,沒道理每一次都那麼巧合。有些事,我是遲鈍,我是笨,但也不是傻瓜。隱隱約約地,我感覺到了一些我以前從未注意的東西,尤其在野炊回來之後。
雖然現在的我沒辦法用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待這件事,卻有足夠的距離和時間讓我去想清楚一些我一直以來沒能看清的事情。
英姐全家移民去香港了,如今我身邊沒有那些所謂的可能了,又如何去再說服自己他一直注視的人真的不是我呢?騙誰都好,都不要騙自己,不是嗎?
以前以爲那些眉目傳情都是瞎編的,現在才知道原來在現實生活中真的會有那樣的眼神,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那種眼神所代表的是不是愛情,我真的不敢百分之百確定,但是我大概可以肯定我在他眼裡一定是特別的。然後腦袋裡搜索着以前的記憶,不難想起譚健以前的那些小動作,還有李錦佩的一些有意無意的讓步。
原來真的是自己太過遲鈍而已。我暗歎。
開學不久,高二的第一次月考也悄然而至了。
由於上學期期末考試考得還可以,這次月考我被安排在第2試室,當然政治另外考場,而我理所當然是在第一間政治考場,不是說我自以爲是,而是如果不是在第1試室,我未來兩年真的可以不用再讀下去了,A線本科以上基本無望。
因爲最後一場是考的是專業科,所以中午我一吃完飯就在宿舍啃書了,臨急抱佛腳有時候還是蠻有用的。
我趴在牀上背書,只見貞顏跑了進來,然後只說了一句讓我出去一下就走了。
“你怎麼了?”我們此時就坐在一個大花圃的邊緣。
“我問你,你跟羅濯傑熟不熟?”貞顏一面嚴肅地對我說。
“還好啦,不是很熟,他以前坐在我前面。怎麼了?”羅濯傑?不會又有什麼事吧?
“那你知道他喜歡你嗎?”貞顏丟出一個強力炸彈。
“啊?我是有點感覺到些什麼吧,也不肯定,不過你是怎麼知道啊?”對於死黨,我向來很少隱瞞些什麼。
“今天黑妹搶他手機,看到他的屏保時你們兩個的合照。”貞顏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照片哪來的?”
“合照?有嗎?”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然後回想了一下,“啊!上次我們班去玩的時候跟他拍了一張。”
“黑妹再三逼問他照片上的女生是誰,他吐出了一個‘蓉’字。”
“然後黑妹去問你們以前班的人,紫華很直接地說:‘無論是哪個‘蓉’(容),我們以前班都只有阿魚一個啊!’”貞顏繼續向我爆料。
“不會鬧得很大吧?這貌似跟其他人關係不大吧?”我有點害怕的說。這年頭怎麼大家都這麼八卦啊?
“大就不算鬧得很大,不過在黑妹的大力宣傳之下,現在我們班的人都知道了羅濯傑喜歡一個外號叫阿魚的人而已。”貞顏無奈地看着我,“而且黑妹特意趁着這幾天是月考到第1和第2試室對桌位表找你的名字呢!”
“那她找得到嗎?不會是羅濯傑正好跟她有仇吧?”我緊張地問。不然我真的想不出什麼理由讓一個女生這麼熱心去關係這些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了。
“你說呢?你不是在第2試室考試嗎?你覺得她有可能看不到嗎?而且黑妹喜歡逗羅濯傑在我們班也是公開的秘密。”貞顏翻一翻白眼,努力地鄙視我。
“現在我們宿舍正在很熱烈地討論這個問題,如果你不想覺得尷尬的話,你最近還是不要過來比較好。”貞顏說明來意。
“嗯,我有事儘量讓雯慧過去找你好了。我覺得好混亂啊,你讓我先想想吧。”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哎,我家阿魚也長大了,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有什麼最新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貞顏拍一拍我肩膀,“好了,我也得回去看物理才行了,我們班的男生都是一羣變態!”
可能看得出我需要冷靜一下,貞顏找藉口走開了。
唉,怎麼就變成這樣呢?
雖說有了一點的心理準備,但我也是算準了他現在不可能會做些什麼實質性的動作,所以根本就沒有花太多的心思考慮這個問題。
現在竟然丟給我一個破壞性這麼強的炸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啊!還要繼續蝸牛下去麼?我不得不這樣問自己。不過若不是這樣我又能做些什麼呢?人家可不曾當面對自己說過些什麼啊?還是算了,老辦法好了:敵不動,我不動!
不過如果敵人動了呢?第一時間跑掉!——雖然真的很丟臉,不過大概是那時候我唯一能作出的反應吧。算了,想這麼多也沒用,還不如想一下下午政治有可能考什麼比較實際。
小花圃開滿了鮮花,蝴蝶我倒是沒有發現,但是那些嗡嗡叫的蜜蜂,讓我的心情無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