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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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的座位表和時間表已經貼在樓下的公佈欄,同學們下課之後可以過去看看。”班長在上課之前公佈了這個消息。

一時之間,教室裡議論紛紛。

“我應該在2室,你呢?”我聽到身後的譚健又在騷擾他的同桌了。

“1室吧。”聽到發哥依然愛理不理的語調,我偷偷轉過頭去看看這對可愛的同桌。

“對哦,”譚健同學突然像個花癡少女般大叫,“都忘了我們家小發上學期拿獎學金了,快請吃飯啊!”

發哥轉過頭,不理他。

於是某聒噪男轉移目標。

“魚姐啊,你呢?”我就知道目標是我。

“英姐,中午吃什麼好呢?我餓了。”我轉回去,無視你,我無視你。

“嗯,吃土豆的話會比較飽哦。”英姐偷笑了一下。

“真是淒涼啊,竟然沒有人肯理我。”譚健蹲到角落了畫圈圈了。

活該!我心裡想着。

我是第幾試室呢?其實算一算就知道。如無意外應該是9室吧。

考試試室是按全級的成績排行決定的。一個試室30人,最好的學生在1室考,就這樣按照成績排名分下去。監考1室的老師是最輕鬆的,不是打瞌睡就是看報紙,不會有人作弊的,因爲那些天之嬌子們是不會允許自己的驕傲被玷污的。

相反,在最後一間試室監考的老師就有得忙了,連學生上個廁所都可能要求其他老師跟着,以防任何形式的作弊。不過我再墮落也不會被分到最後一個試室的。

放學之後走到樓下,果然公佈欄前面擠滿了人。於是我排隊打飯的時間比平時快少了近10分鐘。

我吃得飽飽的,然後慢慢爬到公佈欄前,這時候已經沒什麼人了,我慢悠悠地尋找自己的名字,然後拿出筆和紙,在紙上寫:9室,B棟201,5號。

很好,雖然是B棟,但是是2樓,還不是坐最後一排,不用負責收卷,打飯的時候會很有競爭力哦。恩,不錯不錯。我滿意地點頭。

當準備移步回宿舍的時候,我突然記起我的水杯放在教室裡忘記帶走了。於是我馬上向教學樓奔去,當看見樓下大門還沒有鎖我鬆了一口氣,然後就馬上跑上去了。

一頭衝進教室以後才發現原來教室裡還有人。可能是我上樓的時候發出太大的聲響了,於是某人也擡頭看過來了。

“啊,你還不走啊?”我尷尬地問,剛纔我的動作實在是夠粗魯的,他應該全都看見了吧?

“沒有,我準備下去了。”羅濯傑合上書本,“你回來拿東西嗎?”

“嗯,忘了帶水杯。”我馬上拿去水杯,“那我先走咯,bye-bye!”

絕對要在他出門之前下樓,不想再經歷一次相對無言了。不過他剛纔不走是在看書嗎?

原來天才也要學習的啊。我真的一直以爲他不用學習的。

……

“最近我們班的紀律有點散漫,所以我決定期中考試之後重新安排一下座位,主要是爲了調開比較愛說話的某些同學。”期中考試前的一次班會,班主任面無表情地說。

“所以,某些同學還是利用剩下不多的時間跟旁邊的話友道個別吧。”末了,她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出一個自認爲好笑的冷笑話。

拜託,你這皮笑肉不笑的還不如不笑,好像在拍恐怖片啊!人長得醜不是錯,錯就錯在你出來嚇人啊!相信我。這絕對不只是我一個人此時的感受。

“期中考試的紀律問題我就不跟你們說了,也沒有這個必要。大家剩下的時間就自修吧。”她一說完,非常瀟灑地飄出教室了,無視剛好巡視到我們班的級長。

“看來你們班主任對你們有點意見哦,你們就乖一點唄。”級長語重心長地說,然後“呵呵”地笑了兩聲。

“……”沒有人理他。

“李錦佩,跟我到辦公室拿作業本發給大家。”級長不愧是級長,自己會爲自己找臺階下。

他們走了以後,大家就開始狂笑了。

其實啊,我們的物理和化他們學老師都很喜歡說笑話。但本質上他們還是有區別的。

我們物理老師財叔是個強人,他說笑話的時候沒有人不中招,大家都笑了就是他自己不笑,還面無表情。你能想象一個面癱一本正經地說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嗎?

至於我們級長兼化學老師禿鷹嘛,他就最愛說冷笑話,說完以後自己一個人笑,等他笑完以後我們就開始笑他了,笑得他又要找臺階下了。

所以說,他們都是寶。

……

期中考試終於到了。

我安靜地坐在第9試室裡面等待老師的到來。

四周觀望一下,發現只有一兩個熟悉的臉孔,其他的全部不認識。

其實這也很正常,畢竟已經是第9室了,那就是說這裡的人的排名已經是200以上,兩個實驗班加起來才120人還不夠。能跟我淪落到這種程度的人實在是不多。

外面的座位表有標明每個人的班別,所以我們這幾隻珍惜動物從一進教室開始就頂着來自各處異樣的目光。有不屑的,有同情的,有怪異的……總之就讓人不好受。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就這麼一次,唯一的一次,誰愛看就看唄,反正下一次就沒有機會看了。

我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了,我發誓!

“鈴鈴鈴……”踏着鈴聲進課室永遠是老師的特權。當然某些特別牛B的學生除外。

依然是第一科語文,最後一科物理。

可是我的心境不一樣了。

考完之後,直奔飯堂。按他們的話來說,這是每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功夫啊。其實就是排隊打飯的功夫,嗯,那是一種絕學。

我坐在英姐的牀上,一邊努力和硬邦邦的芋頭奮戰着,一邊聽她們討論着考試的答案。

“第三題不是選A麼?”

“不對啊,你先看清楚題目:它是問增加的面積是多少而不是總面積是多少啊!”

“噢,天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5分啊,5分沒有了!”

“最後一題你有做嗎?你的答案是多少?戴生說他的是900多啊,我的是700多,不一樣啊!”

“我也是700多啊。”

“啊,原來是這樣,還好只缺最後一步,應該不會被扣掉很多分數吧?”

……

“魚,考得怎麼樣?”妍彬看到我一直不出聲,走過來,然後在我旁邊坐下。

“嘻嘻……自我感覺良好。”我開心地說,“咦?我要豬肉!”看見妍彬飯盒裡面僅有的幾片豬肉,我立即把我的筷子伸過去。

“不給!”妍彬反應很快,把飯盒移到另一邊。

“你不是我老公嗎?怎麼就不給人家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不然就離婚!”我努力在模仿虹輝同學的河東獅吼。

“不給就不給,離就離唄。你不是人家老婆嗎?從來沒有幫我洗過衣服。”顯然。妍彬不吃這一套。

“死肥包,哼!”不理你。

“死肥魚,哼!”很有默契地同時轉頭。

“哈哈!我搶到了~~”曉珊筷子上多了一片豬肉。

“哇!是我的!”我和妍彬同時撲過去。

天氣真好,心情真好,感情真好!

當試卷一張一張地發下來的時候,我的笑容的弧度也越來越大的。

文科正常發揮,在班的中上游。數學就比較悲壯一點,不過也剛剛90分及格,我已經很滿意了。當然,班的平均分是120多這個問題我早就忽略了,沒必要在意這些無關重要的事。(……)最讓人興奮地是物理和化學,我最差的兩科,給予了我最大的驚喜。

物理,117分,班裡的平均分是115分,我竟然也有幸在平均分這上。這還不是最開心的,最讓我高興的是馮佳程只有110分,雖然是有點幸災樂禍,但我知道我的物理比他高的時候我真的非常解氣。

至於化學就更牛了,126分,在班裡是不算高,最高的是化學課代表李錦佩,他139分。不過髮捲給我的女生告訴我,他在髮捲之前盯着我的試卷盯了好久。

爲什麼呢?因爲我最後一題20分的應用題一片空白,完全沒做,因爲我真的完全不會做。其他部分我只錯了一道單選題和一道填空題。而李錦佩他後面的那道應用題是滿分的。也就是說,就前面而言,我甚至比他還高出7分,難怪他要盯住我的試卷了。難道是他想看看老師有沒有改錯我的試卷嗎?

呵呵,誰知道呢。

當時還不知道具體的名次,但我想也在班的20名以內吧,不過我這匹黑馬大概還沒有多少人發現。

我突然好期待成績單被貼出來的時候啊,我好想看到某些人目瞪口呆的神情哦。

不知道在我不懷好意的目光下,馮佳程同學會不會覺得寒冷呢?電視和小說不是都這樣說的嗎?咳咳,看來我是高興過度,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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