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崔泰邦就看見頂着兩個黑眼圈的韓鶯鶯憤憤地看着自己,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昨天晚上,自己和娜塔莉做得太過興奮了,沒想到竟然激發俄國女孩那個地方的**,西方女孩特有的大嗓門的確非常具有穿透力……
“哼!”韓鶯鶯高傲地一轉頭,從崔泰邦身邊經過,跑到娜塔莉身邊,拉着她小聲說些什麼,只見女孩紅着臉點點頭,似乎做了什麼韓鶯鶯所說的事情。
“好了,我和娜塔莉要出去吃早餐,你去不去?”
"不去,我還要聯繫裝修公司,對了,帝都分公司的錢全部從菊花市總部出啊。"
“知道了,你看着辦吧。”
“真是的,一點都不把自己的產業當回事!”韓鶯鶯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去化妝了。”韓鶯鶯從椅子上跳起來,往自己的臥室跑去。
每天早上,崔泰邦和娜塔莉都喜歡跑步到別墅區對面普通商業住宅區中的早餐店去吃早點,這裡雖然毗鄰住着權勢人物的地方,但是,普通商業住宅區裡住的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其中還有不少是拼房住的北漂一族。
比起冷冷清清的富豪區,這裡人來人往,多了許多人世間的氣息。
崔泰邦和娜塔莉像往常一樣,坐到自己熟悉的豆漿店裡,喝着剛剛榨出的現磨和香噴噴的油條,一切都那麼美好。
只是多了一絲不和諧的因素,老闆夫婦似乎有些愁眉苦臉。
“老闆結賬。”各人有各人的煩心事,崔泰邦不認爲自己是萬能的救世主,也許人家只是夫妻吵架,過兩天又和好了呢?
“算了,崔公子,這頓不要錢了。”
崔泰邦一愣,以爲老闆覺得是自己經常來這裡吃而給他免單了,隨即掏出錢來說道,“這怎麼行,你這都是小本生意,賺的是辛苦錢。”
自己現在不缺這點小錢了,豆漿店的老闆辛辛苦苦,起早貪黑,而且還要供孩子上學,要繳不菲的擇校費,這點小便宜還是不要佔了。
中年老闆堅決不肯收,臉上有些苦,“算了,真的不收了,我們馬上就要走了,這點麪粉和豆子都帶不走,乾脆就免費送給大家了。”
“走?怎麼了?家裡有事?”娜塔莉問道,這裡的豆漿和油條她非常喜歡,對於天朝美食,很少有西方人具有免疫力。
“唔,算是吧……”老闆有些支支吾吾,崔泰邦再看在裡間忙活的老闆年,似乎都在抹眼淚。
“哎,我說大兄弟,你就別問了,搞不好再過幾個星期我也會走了。”崔泰邦轉頭一看,隔壁雜貨店的老闆已經坐到了他的身邊,搖着頭抽出一根硬白沙遞給崔泰邦。
男人接過煙,幫雜貨店老闆給點上,“你也要走了?難道是業主漲租金了?”
帝都這裡,房價一天一個價,有時候半年過去了,店鋪租金就要翻倍。這些小本經營的個體戶們常常會因爲無法承受高昂的租金而離開帝都。
不過,出乎崔泰邦意料的是,原因竟然不是因爲租金的問題。雜貨店老闆搖了搖頭,說道:“租金雖高,但還是能夠承受,主要是保護費啊!麒麟幫又要提高三成。”
“麒麟幫?就是新聞裡報道的麒麟幫,他們已經擴張到這個地方了?”
雜貨店老闆點點頭,“這裡早就是他們的地盤了,自從雙蛇幫被麒麟幫打敗,這一塊都歸麒麟幫了,以前雙蛇幫雖然也收保護費,但是總不至於影響我們的生意。但是現在麒麟幫來了,我們除了交稅,上繳給麒麟幫的就佔了七成,剩下的勉強僅能夠養家餬口,我們現在基本上是在幫麒麟幫打工。”
雜貨店老闆越說越氣憤,手臂在空中下意識地揮舞着,“沒有想到,麒麟幫竟然還不滿足,這個星期他們的人說,他們在原來上繳利潤的基礎上還要再提高三成,這相當於扣完稅之後,九成的利潤都要歸他們,我們只有一成的利潤,這要我們怎麼活呀!”
說道最後,雜貨店老闆,一個高大的北方漢子竟然流下淚來,“老王的孩子還要上學,我也還要供養老媽,這點錢,就連生活都很困難了,更不要說養家人了!”
“你們怎麼不反抗?”娜塔莉問道。
“反抗?一開始賣文具的老朱不願意交這麼高的保護費,但是,第二天,我們就看到老朱被人挑了腳筋扔在店門口,老朱那可是退伍下來的軍人啊,曾經對着雙蛇幫,一挑三是沒有一點問題,可是,竟然被麒麟幫挑斷了腳筋。連老朱都這樣了,我們這條街,還有誰敢反抗麒麟幫,畢竟都拖家帶口的……”
“老王,這個星期的保護費!”門口突然傳進一聲尖銳難聽的叫囂聲,崔泰邦皺眉看過去,幾個流着長髮,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年輕人晃着身體走到豆漿店門口,領頭的一個,頭髮染成藍色,對豆漿店老闆老王大聲吼道:‘老王,該交保護費了!’
老王身體一顫,聲音都有些發抖,“藍帶哥,我昨天已經告訴你了,我這店就準備關門了,哪還有什麼保護費啊?”
“關門?哼!”藍帶哥邁着八字步,氣焰囂張地走進了豆漿店,看到了正在吃早餐的崔泰邦和娜塔莉,身材火辣的金髮女孩讓藍帶哥眼珠子都有些移不開了,不過,他也許是知道,在天朝,本國人不足畏懼,倒是外國友邦人士一旦出了問題那就是大問題了。
想當年,東瀛人在某市丟了一輛自行車,在重重領導的過問下,當地警察組織了精幹刑偵力量,三天就破案,至於該市的國人是否丟失了自行車,就不知道有沒有那麼精幹的刑偵力量來找回失物了。
藍帶哥強迫自己把眼睛從娜塔莉身上移開,連帶坐在娜塔莉對面的崔泰邦也受到了連帶照顧,藍帶哥走過崔泰邦和娜塔莉的桌子,沒有找他們麻煩。
藍帶哥一腳踩在豆漿店空着的椅子上,冷笑着對老王說道:“你現在開着門就是在營業,你營業了就交保護費,這是這條街上的規矩。”
老王佝僂着身子,弓着腰站在藍帶哥面前,帶着哭腔說道:“藍帶哥,我們今天開門只不過是想着店裡還剩下一點存貨,我們要走了,就乾脆把這些東西做給熟客們嚐嚐,今天的東西都是不收錢的……”
“啪!”
藍帶哥不等老王說完,就一個耳光扇到了老王的臉上。“撲通”一下,老王被打着向後跌倒,整個人直接撞進了麪粉堆中,激盪起一大片白色的粉末。
老王的女人一下子撲到藍帶哥的腳下,阻止他走過去繼續打老王,女人的嘴巴里還大喊着:“藍帶哥,我們沒錢了啊!真的沒錢了……”
藍帶哥輕佻的彎下腰,用手在女人胸口掏了一把,“沒錢?嘿嘿,你陪我耍耍不就有錢了嗎?哈哈哈……”
女人驚恐地向後倒退,用手捂着胸口,身子瑟瑟發抖,藍帶哥似乎是很喜歡女人這種柔弱無助的樣子,臉上帶着猥瑣的笑容,伸出一隻手就準備摸上女人的胸脯。
一陣巨大的力量直接就把藍帶哥給踹飛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翻滾着撞到了一片桌椅板凳。
崔泰邦將擡在空中的腿收回來,對剛剛從麪粉堆裡爬出來的老王說道:“即然你們這家店不打算開下去了,這些桌椅板凳應該也不要了吧?”
老王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木然的點點頭,崔泰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那就好,等會打爛了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