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貨船,在碼頭就有現成的,這一點丁凡根本就不需要提前做準備。
只要將車上的集裝箱運到船上就好,剩下的就是等着綁匪將人帶過來了。
當然這一切都有專門的人去處理,丁凡根本就不需要做太多的指揮,坐在碼頭的邊上,面向大海吹着海風,舒適的等待着綁匪的到來就可以了。
不過今天肖劍非要跟着丁凡一起來,無奈之下,只好叫他換了一身衣服,穿的好像保鏢一樣,站在一邊,全程不許他說話。
迫於無奈,肖劍還是同意了,戒備着站在丁凡的身邊,眼神警惕的看着周圍,看起來他要比此刻的某人還要更加緊張。
一個小時過去了,綁匪的車子漸漸的開進了碼頭。
埋伏在碼頭內部的孔傑第一時間通知了丁凡一聲,帶人躲在碼頭的內部隨時待命。
這是丁凡給他的任務,在沒有接到命令之前,不許有絲毫的動作,以免打草驚蛇,更有可能會導致綁匪狗急跳牆。
綁匪的車子一路行駛,最後將車子開到了距離貨船不遠的位置,這才停下來。
不過綁匪看到丁凡之後,並沒有下車,而是打開了車門之後,叫樊光自己一個人過來。
林海雖然被他們推下了車來,可雙手似乎被固定在了車上,而且渾身五花大綁的,就連嘴都被封死了。
顯然是想要警告丁凡,現在人質還在他們的手上,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對於他們的這個動作,似乎早就在丁凡的意料之中了,可站在一邊的肖劍卻一臉的沮喪,雙手攥緊了拳頭,之後又重新放開,顯然是因爲對方的舉動叫他十分無奈。
“都在車上了,李大頭叫我過來,看看你準備的贖金,叫我帶一些回去給他看看成色,他以前可是經常搶金店的,應該是挺懂行情的,人質的身上,確實綁了東西,我也不知道是啥,本來想拆下來的,不過今天早上他重新做了一點調整,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樊光不動聲色的走到丁凡的面前,背對着李大同等人的車子,小聲的對他說了幾句。
站在一邊的肖劍沒想到,丁凡之前說安排的內線,竟然是這麼一個孩子。
之前還想着,這個所謂的內線,或許只是想要叫馮局長寬心,或者就是一個給綁匪開車的,怎麼也得是一個成年人吧!
可看到樊光這一臉稚氣未脫的樣子,他是真的有點灰心了。
反倒是丁凡更加了解樊光,聽了他的話之後,點點頭站起身來,伸手撥開站在身邊的樊光,看了一眼對面的車,臉上露出了一點淡淡的笑容,叫肖劍帶着樊光到下面看看集裝箱裡面的東西。
“來都來了,就沒有一點下車的膽子嗎?你們這點膽子,還真不像是一羣綁匪,給我感覺就是一幫給人跑腿收貨的,趕緊看吧,等你們看完之後,人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揹着你們的黑鍋,當你們的過街老鼠去吧!”
惡語傷人這種手段,其實只是丁凡故意使用的一個小手段,剛剛樊光過來的時候,沒有跟他說起過,背後主使者的事情。
很有可能,這個李大同十分小心,對於這個上線,也只有他才知道是誰,可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這件事。
所以樊光並沒有發現他什麼時候聯繫過別人,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上一次丁凡那番話對他的刺激,已經叫這幫綁匪打算拋開上線,自己單幹了。
這兩個都有可能,可不管是哪一個,他剛剛的這番話,應該都能叫李大同有點反應。
只可惜,李大同雖然不是什麼聰明人,但他的隱忍力還是不錯的,越是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他越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ttκǎ n C〇 樊光跟着肖劍兩個人很快就從船上回來了,只是回來的樊光臉色依舊帶着吃驚的神色。
看向丁凡的眼神都有點奇怪了,或許是因爲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黃金緣故,看到的那一刻,真的將他鎮住了,手上現在還緊緊攥着兩塊金磚,想來這是要拿給李大同看的東西。
按說這東西他想看就看好了,可丁凡低頭想了一下,之後突然將樊光拉了回來,伸手搶下了他手上的東西,對着不遠處的車子用力的丟了過去,剛巧將兩塊金磚丟到了車子下面。
“你們玩夠了沒有?我現在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們玩,東西都在這裡,你們想看就自己過來看,少在這裡跟我裝神弄鬼。”
丁凡這一生大吼,着實將肖劍嚇了一跳。
他曾經跟過一個案子,同樣是綁架案,當時送贖金的時候,由於綁匪的手上有人質在,他們只能按照綁匪的要求辦事,全程被人牽着鼻子走,絲毫不敢有一點多餘的舉動。
可現在看看丁凡,他差點都分不出來哪一邊是綁匪了。
過來交贖金,現在都能這麼硬氣了嗎?
反正他現在已經是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偷偷的伸手按在了手槍上面,不斷的深呼吸着。
不過他的這些動作,顯然是有點多餘了。
因爲對面車上的綁匪已經從車上下來了,瘦高的曹偉手上拿着一根土槍指着丁凡小心的從車上下來,順手將林海抓到了身邊,擋在自己的身前。
而另外一邊的李大同更加直接,這會兒已經趴在地上開始伸手去抓那兩塊金磚了,不過那位置有點不太好,他手臂又短,費了半天勁,也沒有將東西拿出來。
“你們終於捨得從那個王八殼子裡面鑽出來了?贖金我都準備好了,你們現在可以帶着錢滾蛋了,但是人得給我留下來。”
丁凡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了兩步,眼神時刻都在注意着林海身上的那一根根莫名其妙的電線。
而李大同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伸手搶過了曹大偉手上的土槍,直接走到丁凡的面前,用槍頂在了他的胸口,咬牙切齒的說道:“之前我看你就不順眼,你誰呀,膽子不小,我在濱海混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你這麼一號人物,我今天就算是走,怎麼也得知道一下我這個金主是誰吧?”
丁凡看了一眼胸口上的土槍,冷哼了一聲,伸手將槍管微微擡起來,然後頂在自己的額頭上面。
“你這個破槍,打胸口死不了,想殺人你得往這裡開槍,不過我覺得你不敢殺我,我死了,你們走不出去。”
丁凡這一說,李大同的眼神果然變得複雜了不少。
他混跡濱海多年,達官顯貴知道不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丁凡這號人物。
膽子大,還有錢,價值上億的黃金說那拿就拿出來,這樣的人,在濱海少之又少。
可這樣的人,必然不是無名之輩,這一點他一直都想不通。
問題是丁凡剛剛說的話,明顯不是作假的,那眼神中的平淡和自信,他還是看的出來的,所以他心下真的有點猶豫不決了。
“黃金我還沒有檢查過,可在濱海能拿出這些黃金的人,一隻手就能數的出來,你是哪一家出來的?”
李大同一邊說着,順勢將槍口挪開到一邊,說白了他還是想要求財,並不想真的殺人。
一旦真的動手,天知道他會不會真的跟丁凡說的一樣,根本就走不出濱海去那?
看到他將手上的槍支挪到了一邊,丁凡這才伸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黃金打造的名帖,老佛爺三個打字,清晰的映入他的眼中。
在濱海,能拿出這東西的人,可不多,至少證明有這東西的人,都是老佛爺的座上賓。
而丁凡的動作,似乎還沒有完,手上按着電話打了出去,對着電話喊了一聲:“奶奶,有人不相信你拿出來的黃金是真的,他們說要驗貨。”
跟老佛爺叫奶奶,這在外面可從來麼有過。
人人都知道,老佛爺最討厭別人亂跟她攀親戚,上一次有人跟她攀親戚,當場就被她賞了一個大嘴巴,連着他的家人都被趕出了濱海。
可丁凡這一生‘奶奶’喊得十分輕鬆,隨即電話裡面也傳來了一聲慵懶的聲音。
“我這老太婆經營金樓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敢懷疑我這裡的東西有假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可這幾個字就好像大山一眼壓在了李大同的心裡,眼看着汗水都流出來了。
“老太太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你要是不相信,自己慢慢檢查去,人我可要帶走了,老人家還在等着他那!”
看的出來,李大同就算是膽子在大,也終究不敢懷疑老佛爺的名聲,這會兒額頭上的汗水已經順着他的臉開始往下滑落了。
丁凡也不在等着他了,伸手就將林海拉在了手上,轉身就打算帶着肖劍離開。
“留步既然您是老佛爺的孫子,那我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這黃金也沒有必要在檢驗了,人也可以交給你,不過有一點需要您幫忙,勞煩送我們一程,畢竟這海上太大,我們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什麼意外發生。”
得了,李大同這還是信不過丁凡,就算是相信老佛爺不會幹出用假貨的事情,但誰知道出海之後,會不會有警察出現那?
不過他們能放了林海其實就已經夠了,不過是兩個小人物而已,丁凡想要擺平他們還不容易。
“好啊,你們都開口了,那我送你們就是了,反正我也不相信你們有膽子動我。”
丁凡毫不在意的將林海推給了身邊的肖劍,大氣的將自己的雙手伸了出來。
並且給肖劍甩了一個眼神,叫他先將人帶走。
肖劍期初還有點不太願意,可他發現丁凡一直在給他眼神示意,顯然是有什麼原因在裡面。
可他跟丁凡之間並沒有什麼默契,要是換成秦璐在這裡,早就看出來他的意思了。
丁凡之所以同意了李大同的提起,不只是因爲林海現在身上綁的東西。
主要還是因爲李大同今天有點反常,從他一下車,丁凡就看出來有點不對了。
正值夏天,按說李大同這種小胖子,身上一定會熱的不斷冒汗,可他卻在身上穿了一件長袖的夾克,連拉鍊都被拉的高高,剛剛蹲下身的時候,明顯動作有點吃力。
八成這是身上做了什麼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