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香不香臭不臭的飯,吃到最後都沒有吃出來,有什麼味道。
至於桌上的酒到是沒有少喝,只是這酒喝到嘴裡,除了苦澀之外,丁凡是一點別的味道都沒有喝出來。
跟周圍的人相比,他怎麼也沒有辦法跟這些人完全貼近在一起,從頭到尾就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
當然這種感覺也不是丁凡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就連小江也是如此。
就算是這些苗寨中的人,在丁凡比鬥之後,對他們的態度變得十分和善,甚至看起來好像很歡迎他們一樣。
但事實上,他並沒有感受到一點熱情,因爲他知道,今天要不是有丁凡在,自己一定會被這些人欺負的死死的,跟外面聽到的傳聞根本就不一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好客。
酒過三巡之後,小江已經站不住了,畢竟心情不好之下,也更加容易喝醉。
反倒是丁凡還好一點,看起來眼神有點迷離,但明顯要比小江好的多,反倒是坐在他身邊的幾個人這會兒已經明顯站不住了,有的甚至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
“別喝了,爺爺找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阿夏麗已經站在了丁凡的身後,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小聲的對他說了一聲。
丁凡看了一眼遠處已經往回走的老人背影,嘴角劃過一點淡淡的弧度,眼神微微眯了一下,伸手指了一下身邊已經醉倒的小江說道:“幫我送他回去吧!”
說完之後,丁凡站起身來,追着老人的身後而去。
阿夏麗看着已經越跑越遠的丁凡,眼神中充滿了迷惑。
說在的,對於丁凡這個人,她根本就看不懂,甚至他做的事情,很多他都不是很明白。
或許等她長大一點,她就會明白今天爲什麼,丁凡跟小江會喝酒醉到這個程度。
從平臺的邊上,有一條石板鋪成的小路,順着這條小路直接走下去,不遠就是寨子裡的中心位置,順着這個位置直行不到十米的位置,就是整個寨子裡面最大的一間吊腳樓了。
整個主樓看起來要比任何一個竹樓都要高上不少,似乎周圍的竹樓,都有意無意的避諱這一點,在高度上絕對不會超過。
眼看着老寨主走進了吊腳樓裡面,丁凡在後面也加緊了步伐跟了過去,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樑寬正在門口等着。
見到丁凡來了,依舊是一臉笑容的走上前來,好像之前就一直在這裡等着一樣。
“之前叫我們過來吃飯的人,應該是你安排的吧?”丁凡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小樓,但是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面前這個人的身上。
這種笑呵呵的人,往往會更加的危險,甚至要比那些長相凶神惡煞的人,更加致命。
而樑寬似乎也沒有隱瞞什麼,微笑着對丁凡彎了一下腰,語氣卻毫不在意的說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叫人通知你的,後面發生的一切,也是我意料之中,在這先跟你道個歉!”
他這麼說,丁凡反倒是不好在說什麼了,在計較下去,反倒是顯得自己比較小氣了。
畢竟人家已經道過謙了,自己還能在多說什麼,總不能一直揪着不放吧!
“好手段,利用我來幫你打壓二長老的氣焰,你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這被人利用之後,還不能發火出來的感覺,那是真的很憋氣!
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自己過來是爲了要找老刀子的,沒有他們的幫忙,恐怕事情有點難辦了!
所以就算是丁凡心中在氣不打一處來,也只能忍着心中的鬱悶了。
“裡面請吧,我岳父在裡面等着你那!”樑寬微笑了一下,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身後的大門推開,卻小聲的說了一句:“其實……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實上,這件事我也只是聽吩咐辦事而已!”
話雖不多,但是這一句話,似乎就是專門說給丁凡聽的,似乎也是想要提醒他什麼!
厚重的木門緩緩的被推開,裡面飄散出淡淡的香味,不是上供用的那還種香,而是一種木頭上面散發出來的香味,十分清淡,若是不仔細聞,恐怕都不一定能聞到。
丁凡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樑寬,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的疑問卻毫不掩飾。
而樑寬只是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老爺子只是叫你進去,我在外面等着!”
說完,樑寬轉身走到了一邊,坐在了臺階上面,從身上掏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塞進了嘴裡,用力的咀嚼着,看似十分享受。
丁凡也沒有多猶豫,擡腳走了進去,結果這一進門,當真將他嚇了一跳。
整個小樓的第一層,擺放着很多的架子,每一個隔斷上面都擺放着一個人頭骨,整個一層樓中擺放着不下上百個人頭骨。
難怪這裡一開門會有很大的香味,不只是木料上面本身就帶着香味,恐怕關鍵就是想用這種香味來遮掩裡面的腐臭味道吧!
“來了!”老寨主此時正跪在大廳裡面,小心翼翼的將一個頭骨拿在手上,輕輕的擦拭着,在慢慢的放回去,對身後的丁凡說道:“你跟阿夏麗究竟是什麼關係,你們兩個又是什麼人?”
丁凡往前走了兩步,眼神掃視着整個房間裡面的這些頭骨,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們都是阿夏麗學校的老師,最近學校放假,我們沒什麼事情,就出來轉轉,我聽阿夏麗說過這裡……”
“你在撒謊!”丁凡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老寨主嚴厲的聲音打斷了,只見他將手裡的頭骨重新放回牆邊的小格子裡面,轉身看了掃了他一眼,眼睛微微眯起,猛然間對着他衝了過來。
丁凡沒有想到老寨主會突然動手,反應上終究還是慢了一點,加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也不是很遠,老寨主三步就衝到了他的面前,一拳打出直逼面門。
這個時候在想躲閃顯然已經來不及,而身後已經到了大門的位置,大門這會兒已經被關上了,他幾乎是退無可退。
無奈之下,丁凡只好硬抗這一拳了,牙一咬,雙腳穩紮地面,橫衝一拳打出,對着衝過來的一拳打了過去。
老寨主也沒有想到,丁凡面對自己的一拳竟然一步不退,想要跟他硬碰硬。
結果這一拳之下,丁凡半步沒有後退,因爲後背已經貼到了大門上,本來就是退無可退,這樣一來反倒是沾了一點便宜,到是老寨主因爲背後沒有支撐,被這一拳打的踉蹌退了幾步,拳頭也被打的生疼。
“還不說實話,一個老師,恐怕沒有這個身手吧!”老寨主雙手背在身手,眼神老辣的看着丁凡,冷哼了一聲,緩步走到椅子邊上坐下說道:“從你們一進寨子我就已經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你們來這裡的目的,你們說是來這裡觀光的,可我對這裡太瞭解了,風景雖然不錯,但是危險也同樣存在,龍鬚溝很少外人過來。”
果然,丁凡從一開始走進這個寨子的時候,就已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
幾乎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到來,不過這種受人關注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沒有人見到自己,辦完事情之後馬上離開,可不想給自己找一點麻煩出來!
“我確實不是老師,跟阿夏麗也就是今天剛剛認識,本來也沒有想打擾的意思,只是爲了找一個人纔來的!”
之前阿夏麗就說過,老刀子這個名字千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不喜歡麻煩的丁凡,還是覺得不說這件事的好,能不鬧出風波的時候,自然還是不想鬧出風波來。
“你是來找老刀子的對吧!”老寨主看着丁凡的眼睛,似乎能看穿別人在想什麼一樣。
丁凡什麼都沒有說,他竟然一下就猜到了。
好在丁凡心神穩固,並沒有因爲他這一句話,就在臉上做出下意識的表情,裝作有點驚訝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什麼老刀子?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不過您到是可以放心,明天一早我們就會離開,不會給您帶來任何麻煩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老寨主從腰間拔出一把雪亮的短刀,手上拿着一塊石頭細細在上面打磨着,眼神卻一直放在丁凡的身上:“到龍鬚溝的人很少,但每年都會有幾個人,這些人每一次來都是爲了找他的。”
難怪這個老寨主張開嘴就問起老刀子,原來每一年都有人來找他。
既然如此,丁凡也不打算在隱瞞什麼了,直接開口說道:“既然老寨主都這麼說了,那就勞煩您了,可以帶我見一見這個老先生嗎?”
“哼哼,你到是直接,只可惜,他不會見別人的,而且他也不住在寨子裡面!”老寨主說道這裡的時候,眼神中一道寒光閃過,似乎隱隱帶着一點怒意,卻不知道是針對誰的!
之前姥爺給的地址就是這裡,這一點應該就不可能錯的,爲什麼這個老寨主說他不住在這裡那?
而且他眼神中都憤怒是爲什麼?
這一點一直都是丁凡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想來他憤怒的根源應該不在老刀子的身上,而是在別的什麼人才對。
“不管他是不是在這個寨子裡面,現在都不重要了!”丁凡想了一下,伸手在腰間摸了一下,環視一圈才說道:“明天一早帶我去見他也行,之前你利用我的事情,一筆勾銷,算是我們扯平了!”
“哈哈哈哈……”丁凡這一說,老寨主突然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笑的是異常的癲狂,甚至眼淚都落下來了,最後擦着眼淚說道:“我弟弟已經三十年沒有回來了,被人趕出了寨子,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落腳,甚至是死是活都沒有人知道,你叫我送你去見他,難不成是想叫我送你下去見他嗎?”
難道老刀子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