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檢查,已經不用多說了。
鄧喜潮的廠裡,所有的豆油加工設備在這一次的檢查之後,全部被查抄。
不僅僅是生產的衛生不合格,甚至就連廠裡延伸出來的各類副食品生產也全都被勒令停產了。
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是合格的,衛生條件極差。
在最後的檢查完畢之後,衛生局這一次帶隊的領導,只能冷笑着將封條直接貼在了大門上。
一句限期整改丟下之後,呆着人就撤了。
留下鄧喜潮一個人站在廠門口,呆愣着看着幾輛車子開走,心中的那種委屈簡直不知道往什麼地方發泄了。
自己這個廠子已經開了好幾年的時間了,生產出來的東西,銷往全國各地很多地方,每年要賣出去不知道多少,從來也沒有誰被吃出問題來。
也不知道這些人今天都是抽了什麼風,一個個都跟自己找不子在。
真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別的人在來了,要是在有人來,鄧喜潮都想跳樓了。
可是爲了手上的這批貨,說這些都來不及,還是儘快將倉庫和生產場地都處理好在說吧!
不然這一次的生意,自己都不知道要賠償多少了!
鄧喜潮一邊發着脾氣,一邊還要忍着心中的憤怒,給喬老四打電話,叫他馬上給自己找人,想辦法將這件事處理一下。
在說了,廠裡這邊的情況他還要處理,廠裡本來沒有什麼事情,現在好了,事情多了去了。
只是他就沒有想過,他這一次的事情,還只是剛剛開始。
鄧喜潮纔回到辦公室裡面,他身邊的秘書就從外面跑了進來,說是外面又來了一幫人,來勢洶洶的樣子,一進門就說要找這裡的負責人。
一聽到秘書這麼說,鄧喜潮身上瞬間就冒了一身的冷汗,這才一上午的時間,他都已經不知道見到了多少上面來的領導了。
每一次這些領導來了之後,就沒有給過他一點好臉色,一個個都是奔着找茬來的。
前面兩個纔剛剛走了,這會兒又來了一幫,這是咋了,是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還是今年就是流年不利,怎麼上門找事的人這麼多那?
只是上面的人來了,他總不能在躲開了,之前躲着丁凡,他還是說的通的。
只要是他沒有犯什麼案子,丁凡就算是找上門來,他也完全可以避而不見,可是現在上門的這些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跟自己生意息息相關的,不叫他們進來,好像也說不通啊!
“請他們進來。”鄧喜潮幾乎是咬着牙對身邊的秘書說道:“今天我到是要看看,有多少人想要弄死我,老子還真不怕了。”
嘴上說是不怕了,可是當他看到外面的人走進來之後,鄧喜潮兩條腿幾乎都在打顫。
因爲從外面走進來的人,都是工商局的人。
鄧喜潮自己乾的這個大糧倉,其中涉及到的偷稅漏稅的問題有多少,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裡難道還沒有一點數嗎?
真的要是被這幫人盯上了,以後的日子就算是不用過了,不僅要上繳大量的罰金,說不定還有多長時間的停業整頓。
鄧喜潮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真的要是叫他停業整頓一段時間,他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領導來了,快裡面坐,我叫人給你泡好茶,一定是最好的茶。”
鄧喜潮到是很會來事,可是他也不看看來的人看他都是身眼神。
一個個看到他的時候,就好像在躲避瘟神一樣,一個個避之不及的,他就算是上來在怎麼樣上態度,帶隊的小隊長估計也不會跟他有什麼好臉色了。
只是冷哼了一聲,對身後的人吩咐了一聲:“帶人到財務去,查一下他們最近三年之內的所有賬目,清查所有的稅務關係。”
說完之後,這才轉過頭來對他說道:“你是這裡的負責人是吧,叫你廠裡的人,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是稅務局的,有人反應,你們大糧倉糧食廠,涉嫌偷稅漏稅,現在我們就要清查你的所有財務情況,另外你現在的公司賬目上面有多少錢,我們也會調查清楚,這些資金一分都不能動,直到我們的調查結束爲止,你現在可以離開廠裡,但是不能離開濱城,隨叫隨到,懂嗎?”
又是有人舉報?
這一天時間,三波人因爲有人舉報,然後帶人來調查自己了。
這個後面舉報自己的人都是誰呀?
想想鄧喜潮在東北這些年,得罪的人確實不少,但是有喬老四在背後支撐着,從來就沒有人敢跟他對着幹的,今天這種情況,還真是他來了東北之後的頭一次。
而這些事情發生之前,似乎丁凡來找過自己的,只是當時他沒有將他當成一回事。
難道這些事情都是他在背後搞鬼?
好像現在有膽子跟喬老四對着幹的人,除了丁凡之外,也就在沒有別人了。
這要是放到以前,別說是這些機關的人敢不敢上門了,就算是他們也有這個膽子,也不會爲了一點小事,真的跟他對着幹了,難道他們就不怕自己回頭報復嗎?
鄧喜潮走出廠區的一路上,心中一直都在想着這件事,直到秘書已經將車子開過來了:“老闆,現在我們去哪裡?”
“希望大酒樓。”鄧喜潮陰沉着臉開口說道:“姓丁的想跟我玩,我就跟他好好玩玩。”
一邊說着,鄧喜潮拿出自己的大哥大,直接將電話打到了喬老四的家裡,直言不諱的將今天自己廠裡發生的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
無非就是想要告訴喬老四,有人已經開始不在看他的臉色行事了。
自己的廠子可是他喬老四在外面撐面子的,這個時候有人打上門來,這不僅是自己沒有面子,也是有人在打喬老四的臉。
要是這樣的情況下,喬老四還能忍着,鄧喜潮就真的要想想了,自己是不是應該換一個合作伙伴了。
誰知道,喬老四知道這件事之後,竟然無動於衷的說道:“叫你等等你就等等好了,回頭將你拖欠的稅款都交上,廠子不就繼續了嗎?”
喬老四這是在開玩笑嗎?
鄧喜潮要是願意出錢將這件事搞定,他還用找喬老四嗎?
就是因爲這件事,他不想出錢,又想找回自己的面子,所以才找他幫忙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鄧喜潮現在拿不出來錢了,自己的所有資金都被控制了,想要拿出錢來,這件事就是開玩笑一樣。
“行,喬老四,我算是看透你了,沒有膽子的貨色。”鄧喜潮對着電話惡狠狠的罵道:“你沒有膽子,我自己搞定,我出錢,你把人給我準備到,直接去希望酒樓,我現在就過去廢了他。”
此話一出,喬老四也火了,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你腦子進水了?希望酒樓是我的地方,你帶我的人過去找事?”
鄧喜潮也是被今天這一波波的事情氣糊塗了,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
也是這些年來,一直做生意都很順利,從來就沒有人給他找過茬子,就算是有兩個找事的人,最後也都被喬老四找人搞定了,從來就沒有過今天這樣被人打得無力還手過。
“小關,你給我叫人,不管是誰的人,今天中午只要是到場的,我給紅包,我今天非要弄死他不可。”鄧喜潮坐在車裡,大聲的怒吼着,恨不得現在丁凡就在他的手上,已經被他撕得粉碎一般。
秘書看了一眼身後的鄧喜潮,想着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說什麼勸慰的話,估計也沒有什麼用了,反正老闆已經怒不可歇了,自己照辦就是了,亂說話,很有可能會引火燒身的。
想到這裡,這個關秘書也沒有多說,開車送他到了市區之後,自己就下車離開了,說是要去調人過來。
剩下的路就要鄧喜潮自己過去了,只是他最好能等到自己回來。
可惜了他想的到是挺好的,關鍵是鄧喜潮是一個能忍的人嗎?
此時的希望酒樓裡面,丁凡正帶着王懷民坐在大廳裡面大吃大喝那。
丁凡一進門之後就點了一大桌的菜,還有一瓶最好的茅臺酒。
王懷民粗略的計算了一下,這一頓飯下來,恐怕他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
這那裡是來吃飯的,明顯就是來炫耀嚇唬人的,而這個被嚇唬的對象,就是王懷民。
就丁凡這個吃法,也難怪之前有人舉報他了,換成他的話,看到這一幕也有舉報他的衝動了。
菜一上來,丁凡也不客氣,夾起桌上的菜就往嘴裡塞了起來,看到身邊的王懷民一直都不怎麼動,還伸手給他也夾上一點,叫他多吃一點。
可是王懷民哪裡能吃的下去呀?
“你就放心大膽的吃吧,相信我,這頓飯免費的。”丁凡似乎已經看出了王懷民的擔心,笑着安慰了一句:“我保證,這頓飯你今天吃了之後,沒有人跟我們要錢,就算是要錢也是找,我要你怕什麼。”
王懷民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又看看丁凡,一臉爲難的說道:“我家裡可是八輩子的貧農啊,這一頓飯,我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從來都沒有吃過,你確定我吃了這頓飯之後,不會犯錯誤?”
丁凡端起酒杯,一口乾掉了杯裡的酒水,舔了舔舌頭,說道:“你就放心的吃,今後放心的活着,我保證你以後沒有見過的東西會更多,國家的富強每天都在變化,你想看到的更多,就要好好的活着,身體纔是革命的資本啊!”
王懷民也被丁凡這個不着調的說話方式逗笑了,翻着眼睛伸手夾起桌上的菜吃了一口。
就在兩人吃的正開心,外面一輛車子停了下來,伸頭往裡面還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找什麼人,最後眼神落在了丁凡的身上。
車裡的人正事鄧喜潮,看到丁凡現在正在裡面吃的開心,他的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只是他現在身邊沒有人,勢單力薄之下,進去找丁凡的麻煩,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丁凡可是連喬老四遇到都要認慫的人,他身邊現在要是沒有十幾個人,根本就不敢動手,在說了,關秘書已經說了,很快就會帶人過來,自己等等就是了。
反正短時間丁凡應該也不會走的,這口氣今天是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