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煙槍這邊得到的消息，已經算是很全面了。
只是相比之下，丁凡還是想要更多的東西，目前的這一點還是遠遠不夠。
不過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時間是在太短了。
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煙槍已經將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都給丁凡找了出來，甚至已經找出了關衝之前的名字，按說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
同樣的任務，恐怕三天之內都沒有人能完成的了。
要不是之前喬大勇跟丁凡說過，關衝跟喬老四之間，似乎有點交情，對於今天的這些消息，他都已經沒什麼可挑剔的了。
現在一看，這份資料說的上是十分詳細了，唯獨是少了丁凡最想知道的一些東西。
“我聽說了一些事情，喬老四跟這個叫關衝的人，好像是認識的。”
丁凡放下手上的資料，伸手在眼睛上面揉了幾下。
說實在的，眼下這個案子，真的已經叫丁凡十分吃力了，短時間想要抓到喬老四的罪證，本身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現在又知道了喬老四最近一段時間，恐怕會有動作，這就更加叫丁凡焦急難耐了。
不管怎麼說，喬老四說過的一句話是有道理的，在東北，想要動他還真沒有那麼容易。
“我聽說了一些事情，你最近似乎打算碰一下喬老四是吧？”
煙槍在外面耳目衆多，外面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這邊第一時間就有消息收到。
更何況是丁凡這段時間出來之後就沒有消停過，三天兩頭就要到喬老四那邊找點事情。
煙槍必然是知道這件事的， 兩人之間的交情，也不需要多說什麼，所以直言不諱的就問了出來。
“你知道就別問我了，你在外面的耳目，我就不相信沒有人跟你說過。”
丁凡笑着伸手揮了兩下，毫不在意的伸手掏了香菸出來。
本來是打算給煙槍來上一根的，可是煙槍卻拒絕了，手上拿着自己的菸斗，小心翼翼的將菸絲塞進去，用一根長火柴點燃了之後，一臉享受的吐了一口。
“東北這一畝三分地兒，喬老四已經在經營了十幾年了，你纔來了幾年的時間那？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怎麼說你嗎？”
“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說我不自量力唄！”
煙槍這句話，丁凡之前在喬老四的嘴裡也聽過。
這本身就是事實，人家畢竟已經在東北經營了十幾年的時間了。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那？
東北這個地方，就算是他在這裡經營的時間在長，它終究還是國家的土地，不是他的一言堂。
或許在他看來，這沒有什麼區別，在這裡，他就是土皇帝。
可他就沒有想過，國家要是真的想要將他剷除，真的費什麼力氣嗎？
事實上並不會，他喬老四就是膽子在大，他終究不敢跟國家對着幹。
而丁凡對他下手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幾年的時間，喬老四在這邊已經做得越來越過份了。
“我看未必，不瞭解你的人，都會覺得你輸定了，但是我不這麼看。”
“還記得你在黑市的時候嗎？”
丁凡點點頭，有點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你當時來的時候，手上有什麼？狗屁都沒有，要人沒有人，要幫助也沒有幫助，那個時候我們三方勢力，任何一個都能滅了你，就算是我想要收拾你都不費什麼力氣。”
“可最後的結果那？”
說道這裡，煙槍的話停下了，一臉苦笑着伸手指了一下背後的破舊房子。
丁凡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當初在黑市的時候，用了一些手段，確實將三個勢力耍的團團轉，最後損失不小。
但是那個時候不一樣，事急從權，那個地方，就算是想要跟外面聯繫都十分困難，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跟現在的情況完全是兩回事，很多東西必須有所收斂才行。
“你也知道，這裡不是黑市，在下面的時候，我是爲了保命，有這麼做的必要……”
“你扯什麼那，我是想說，你就沒有感覺到嗎？從黑市回來之後，你做事的風格變了，畏首畏尾，你要動喬老四，你就大膽的動他，我一直都在等着看你的主動出擊，可事實上你被人家牽着鼻子走還不自知。”
牽着鼻子走？
煙槍的這話，似乎裡面另有所指。
好像有很多的東西，都是自己還沒有想到的。
自從黑市回來之後，丁凡就沒有閒着，不斷的調查之前手上的線索。
其中最多的就是鄧喜潮這條線，目的也是想要策反他，叫他成爲自己手上的線人。
可是鄧喜潮最後被人殺了，自己只能第一時間就帶人先回到警局去，開始對這個案子進行調查了。
按說這些都沒有什麼問題呀！
爲什麼煙槍會說，自己現在這是被人牽着鼻子走那？
“哎，最近的天氣，就要變了，我這個腿上的毛病，一到陰雨季節，就要犯病。”
煙槍似乎是想要提醒丁凡什麼，但是也沒有說的很直接。
丁凡皺着眉頭，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眼神突然一亮，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懂了，明白你的意思了，對了，這一次我要從你這邊借個人。”
煙槍一看丁凡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纔將手上的菸斗放下，在鞋底上面敲了兩下。
“你懂了就行，我知道你想要的是誰，耗子已經走了，今天早上的火車。”
走了？
果然，還是晚了一步。
之前就想着，這個油滑的耗子，很有可能一看到自己跟喬老四對着幹，有可能會先跑路。
想不到，這個人還真的跑了，動作是真的夠快的。
“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東北，不是他的地方，來了要拜碼頭，走了也要打招呼，他就算是想走，也要人家同意了不是？”
想想也對，這裡可是在南方，東北這些年，都是煙槍在主持大局的，就算是之前一直都在黑市躲着，可外面也不是沒有人了。
之前的烏鴉就是一個典型，他想要的可是整個東北的生意，這個胖子雖然跟他不衝突，可是畢竟之前也出現在這個院子裡的。
這個時候突然就要走，要是沒有從這裡帶走一點東西，會這麼痛快嗎？
就算是油耗子跟他說了，自己什麼都沒有得到，估計烏鴉也不會相信。
“你這個胖徒弟能信得過嗎？我總覺他不是一個聽話的徒弟，做生意也不會很老實。”
丁凡一說，煙槍到是十分直接的笑了，伸手在他臉上指了兩下，最後搖了搖頭。
“確實不老實，他要是老實一點，現在的生意也不會被他做成這樣了，相對來說，我到是覺得烏鴉還不錯，雖然也不長進，但至少他拿出來的東西，還是有一定的可信性的。”
這一點，丁凡跟煙槍的看法都一樣。
要是從這兩個人裡面選擇一個合作的話，丁凡一定會選擇烏鴉。
就算是之前的罪過他，這個人也絕對要比那個胖子要可信的多。
“找到人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既然喬老四一直不動聲色，那我索性也不管他了，先轉手對幾個南方人下手，回頭就斷了他的貨，我看他還能不能坐得住？”
這樣一說，煙槍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愣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氣。
沉思了片刻之後，稍微有點擔心的對他說道：
“你這是想用之前的火燒連營啊？辦法不錯，就是老了一點，就沒有一點新的嗎？”
火燒連營？
之前丁凡有說過放火嗎？
這裡可是城市裡面，就算是倉庫的位置本身比較偏僻，可是丁凡也不會到倉庫裡面放火呀！
這裡不是黑市，抓人都是要有證據的，這麼一大批的槍支，都是收拾喬老四的罪證，怎麼可能會放火燒了那？
“你想多了吧？”
丁凡眼睛一翻，站起身來就要出發。
煙槍雖然沒有想清楚，丁凡說的斷貨是什麼意思，但是叫他跟着丁凡的思維走一下，他還真的不願意，本身這件事跟他也沒有什麼關係，犯不上啊！
“這個是找烏鴉的地址，你想要找到那隻肥耗子，就到這個地方找吧！”
煙槍遞給丁凡一個小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地址。
丁凡只是拿在手上看了一眼，默默的記住位置，就將手上的紙條丟進了嘴裡。
“怎麼說也是你的徒弟，今天晚上喝點酒早點睡，別心疼了。”
丁凡這話也算是好意吧！
可是煙槍似乎並不是很買賬，冷哼了一聲，端起桌上的茶壺，對着嘴就狠狠的到了一大口。
“我把他們當成是家裡人，人家可沒有將我當成師傅，你該怎麼做就直接動手吧！不用管我。”
煙槍這話說的雖然有點絕情，可是他心裡是不是這樣想的，估計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行了，我看着辦，對了那幾個南方的買家都是什麼來路？”
丁凡本來都已經打算要走了，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好像一直到現在，那幾個南方人的消息都沒有問一下。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對手的身份，多少有點危險那！
本以爲這件事問問煙槍，他這邊多少會有點線索的。
誰知道，煙槍確實知道這個消息，但是他就沒有想過要說出來，而是對這個號丁凡伸出了手掌，明顯就是跟他要錢的意思。
這動作一出來，氣的丁凡直翻白眼。
“不要了，我直接找你徒弟去，不在你這邊費勁了。”
說完之後，丁凡順手抓起桌上的一個大茶杯，轉身就往外面跑，好像生怕身後的人會站起來追他一樣。
等到丁凡已經跑出了大門，煙槍這才發現，丁凡拿走的可是他的一個紫砂茶杯，這東西挺老貴的那。
不過這個時候想起來這個問題，似乎爲時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