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顧老三的求生欲,回答這種問題根本都不需要思考。
在他的講述中,某個開始就被他聽出是袁曉曉聲音的電話,愣是成了被他掛斷了無數次,還不依不饒打去的騷擾電話。後來還是袁曉曉託了某韓,才得以通知到他這。
王平心裡一陣鄙視,顧老三這口才,不說書真是可惜了。
房間裡的酸味消失,王安被安娜戲謔的眼神看得一陣不自在,乾脆用被子蒙起臉,只露出一對眼睛,神經兮兮的彎着。
這邊某鹹魚的話匣子打開就關不上了,從如何翹家講到翻越雪山。
因爲兩女從送來醫院就一直是挺屍狀態,對盧克那邊的情況並不清楚,只知道已經被警方看管起來。可隨着顧老三閒聊似的把剛纔在外面聽到的消息一說,頓時就驚訝起來。
“他死了?”
安娜支起身體,一抹白皙展露在頭頂牀頭櫃上某獾的眼前,看得王平眼睛瞬間就直了起來。王安也露出臉來,支着通紅的耳朵聽顧老三瞎扯。
早上特警趕到現場的時候,安娜還算清醒,印象裡盧克那會兒的樣子的確是很危險。
王平的軍刺是什麼威力,她再清楚不過。要不是流出來的鮮血被凍住堵住了傷口,盧克根本等不到特警到來,光是流血就能流死。
此時再聽顧朗似是而非的描述,她和王平最開始的感覺差不多。那樣的人物死的這般隨意,既在情理之中,也在預料之外。
不過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老韓頭嘆息着走進來,搖頭接話道:“那可未必!”
幾個人都眯着眼睛看過去,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
“我說,”
王安突然皺眉道:“你們兩個都是什麼臭毛病,進門之前不知道要敲門嗎!剛纔我和嫂子就……”
“嗯?”
斜對面的某獾眯着眼睛轉頭,“顧老三你個不要碧蓮的,剛纔偷看我媳婦了?”
“咳,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顧老三急忙舉手以示清白,見兩女都懷疑的看着他,便哭喪着臉賭咒發誓道:“真的,剛纔那幾個護士擋着呢!”
“看見什麼?”
剛進門的老韓頭一臉的摸不着頭腦,剛纔還聽這幾人討論盧克生死呢,咋一眨眼話題就變了?
“關你什麼事!”
顧老三和王安沒好氣的同時嗆了回去,老韓頭翻了個白眼,也不生氣,自顧自的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接着剛纔聽到的話題說。
王平撇了撇嘴,暗罵老韓頭一點眼力見也沒有,居然空着手進來。毛臉一扭,正要接着“看”,卻對上了安娜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獾臉一紅,不自覺的低下頭去。
而這個時候,韓大俠的話卻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王安忍不住驚訝出聲。
“嘖,到底是怎麼回事,韓大傻你能不能別大喘氣?”
顧朗見王安似乎扯到傷口,黛眉輕皺,便不耐煩的瞪了一眼韓大俠。
老韓頭有心罵回去,可見兩女都眼巴巴的看着他。連某獾都看了過來,便不再賣關子,把知道的和推測的都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盧克搶救完不久,還在昏迷當中的時候,忽然有醫生去查房,緊接着就對看守的警察宣佈他需要再次搶救,還喊來護士幫忙。
當時看守盧克的兩人也有點懵,沒想着覈實醫生的身份就信了他的話,任由他把人推走。而隨後不久便有護士來通知,說人死在了手術臺上,已經被送去太平間了。
兩人又不疑有他,趕着去通知上司。恰逢韓大俠等人趕到,聽了描述頓時就覺得不對。結果跑去病房醫生那一覈實,人家根本就沒去查過房。
諾氟警長逼着那倆守衛辨認了半天,也沒找到當時把人帶走的醫生和護士。隨後衆人趕去太平間,當然也壓根就沒人被送去。
很顯然,這是有人藉着醫院全是白大褂,衆人眼花之機,玩了個漂亮的燈下黑,堂而皇之的把人給帶走了。
“我懷疑啊,這裡面肯定有內鬼,不是在醫院就在警局!不然根本不可能把時機把握的這麼精準。”老韓頭一臉篤定的說着,隨後換來一片白眼。
“說的廢話!”顧老三嘲諷道:“明擺着的事!劇本要不這麼寫,都浪費觀衆感情!”
這時,安娜突然開口道:“我也一直在奇怪,當時我第一時間聯繫了國際刑警,可來的卻是這裡的警察。開始還覺得是國際刑警請求的援助,可回程的距離我計算過了,他們應該在我彙報之前就已經出發了!是誰給了他們消息?”
“喔,這個我還真問了。”
韓大俠聞言說道:“據說是凌晨有人報案,說那出現了恐怖分子,還發生了激烈槍戰。所以他們纔會趕過去。”
“又有人報案?”
坐在牀頭櫃上的王平愣了一下,想起此前國際刑警的行動隊也是有人打了電話纔過來的,頓時感覺到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
“這報案人不會是同一個吧?”
“會不會是……”
顧朗看着韓大俠挑了挑眉,眼中含義莫名,似乎猶豫要不要把那個名字說出來。畢竟他和那人“不熟”。
要說袁曉曉爲了儘快救人,提前報案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按照時間點,凌晨那會兒她正騎着雪地摩托帶着倆人玩“雲霄飛車”呢,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
而且在伐木場遇到警察時,她又表現得很戒備,不像是提前知道的樣子。
再者說,如果是因爲有人報了案,警察纔會出動,那關於內鬼的說法又牽強了。
“算了,反正這事行動隊已經接手,讓他們去頭疼吧!”
老韓頭倒是看得開,想不通的就乾脆不想,安安穩穩的化身鹹魚。
不過話題既然扯到了袁曉曉,幾人難免多說了幾句,詢問王安是怎麼遇到她的。卻沒曾想,某人這麼不禁唸叨。
中午顧朗帶着某獾和老韓出門下了趟戰鬥民族特色的館子,又在某獾撒潑跳腳的提醒下去超市買了零食和水果,結果回到醫院時,病房裡便多了兩道倩影。
“聽說,你們倆上午說我壞話了?”
換了一副新面孔的袁曉曉斜靠在王安的病牀邊削着蘋果,笑意盈盈的看着尷尬的兩人。薩瑪則是抱着肩膀靠在窗邊,低聲和安娜說話,根本懶得搭理他倆。
“咳,那個,就是隨口閒聊,不是故意的!”
韓大俠剛打了個哈哈,身側拎着東西的顧朗和坐在他肩膀上的某獾就同時瞪了過去。
“呦,還真說了呀…”
袁曉曉的話讓老韓登時無語,其她三女都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對了,你們怎麼來了?”
顧朗決定還是幫老韓轉移話題,免得這貨連累他。況且以他對袁曉曉的瞭解,可不覺得對方是沒事來探望病人的性格,沒準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要是不來,她倆讓兩個白癡看着,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袁曉曉一如既往的不客氣,翻着眼皮罵道:“明知道那人被救走,隨時可能報復,你們兩個大男人居然還敢把她倆扔下出去下館子…嘖嘖,心可真大呀!”
回來的兩人一獾同時僵住,心裡頓時充滿了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