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小狐狸就莫名躁動起來。
按吃貨正常的套路來講,這種飽暖思……咳,吃飽喝足之後,往往是睡午覺的好時光。
比如林薇,人家早早的就回房間睡美容覺去了,極其有覺悟。不像某個本該去睡覺,卻坐臥不安,渾身像是長了毛一樣的小姑娘,一點也不讓獾省心。
“不就是個貓麼!瞧你那點出息!”看着對面沙發上動來動去的小狐狸,某獾的毛臉上滿是鄙視。
“唔~好像,好像養貓咪的話,需要經常溜的哈~”
小狐狸貌似在自言自語,眼神卻忍不住瞟向某獾,含義不言而喻。
她想出去玩了,可自己一個人又害怕。
“切~”
王平假裝看不見她那小動作,乾脆在沙發上轉了個身,拉過一截浴巾蓋在身上,一副“老子要睡了”的姿態。
“哎~也不知道小鹿怎麼樣了,一個人,唔,一個鹿在森林裡會不會寂寞哦~”
小姑娘還在碎碎念,像是在尋找一個必須要出去玩的理由。末了還去抱起在另一頭打盹的黑貓,點着它的鼻尖嘟囔。
“咪咪啊,你想不想小鹿呀?嘻嘻~你想了對不對?”
“嘔嗚~(想你妹夫,別打擾老子睡覺!)”
某猞猁不爽的晃了晃腦袋,卻被小狐狸視爲回答,頓時興奮起來。
“既然你也想了,那我們去陪陪小鹿好不好呀?”
“嘔嗚~(好你大爺,滾!)”
大黑貓說的是什麼某獾無從得知,但從語氣判斷不像是什麼好話。
當然,無論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小狐狸起身去拿外套,還把她的小揹包清了出來,招呼着某大貓往裡鑽。
估計她也早看出這大貓不是什麼家養品種了,也懂得不能現於人前的道理。
“還真要出門啊?”
王平在浴巾下悄咪咪的偷看,額頭的小眉毛不斷往中間湊起。
從昨晚遇到偷獵者開始,他就隱約覺得這附近怕是不太平。可話又說回來,若是就因爲幾個已經被抓起來的倒黴蛋就不敢出門,似乎也沒什麼道理。
因噎廢食不可取,況且以小狐狸的腳力,讓她敞開了跑也跑不到哪去。再說了,不是還有獾罩着她麼?
“算了,就當是飯後消食!那句話怎麼說來着,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某獾嘆了口氣,認命般的掀開浴巾。
能明顯感受到,剛纔還猶猶豫豫的小狐狸動作輕快了許多。顯然有獾跟着,她也是歡喜的。然而小姑娘臉嫩,明明很開心,表面還非要擺個姿態。
見某獾起身來到眼前,便明知故問道:“我們去看小鹿呢,老大你也要去嘛?”
“是啊是啊~”王平毛臉敷衍的點頭,“還真是巧呢!”
一樓,酒店前臺。
電梯打開的時候,斜對面一個留着褐色捲髮的青年正在前臺打聽空餘的客房。
男子似乎有些挑剔,前臺選了幾個都不滿意。
王平懶得理會,趴在小狐狸的懷裡眯着眼睛打盹。小姑娘揹着被撐得鼓鼓的雙肩包,哼着跑調的兒歌往外走,經過前臺時還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
“你們這裡還允許帶寵物?”
男子有些好奇,多看了小狐狸幾眼。
前臺的小姐姐聞言便笑道:“有些客人離不開寵物的,不過這個會有額外的費用。唔,說起來,我們這採光最好的套房就是這小姑娘定的。她們原本今天要退房,不知爲何又多續了幾天。”
男子目送着小狐狸走出大廳,視線掃過不遠處坐着等候的同伴,對方隔着一本豎起的雜誌點了點頭,前者便扭頭對前臺笑道:“不如我去和她商量商量,看她願不願意和我換房間!”
“唔,您請便~”
見男子起身往小狐狸身後追去,前臺聳了聳肩,又把電腦屏幕切回到一部看了一半的電影上。
小狐狸出了酒店大門,便輕車熟路的往後牆的方向拐。可不等走到林邊,身後便有腳步聲傳來。
王平瞬間從她懷裡起身,趴在肩頭看向後面追來的褐發男子。眼見對方在跑時,視線還下意識的掃視左右,便警惕起來。
“嗨,你好,請留步!”
男子喊了一聲,見小狐狸轉身,便笑着上前:“你別誤會,我叫馬爾科,也是這個酒店的房客。是這樣的,我看中了你那處房間的採光,如果你願意更換的話,我賠償你一半的費用,如何?”
“不換!”
小狐狸翻了個白眼,想也不想便拒絕,同時後退一步,小臉掛着戒備。
“別急着拒絕嘛,如果是錢的問題,我想,是可以商量的!”馬爾科仍舊笑着上前,一隻手虛擡着像是要和小狐狸握手,同時另一隻手伸入懷裡。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信號了,小狐狸乾脆繞開他,想先回酒店躲避。就在錯身的一剎那,馬爾科忽然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嗷~!”
一道黑影從小狐狸的肩頭竄過,一腳踹在他的臉上。後者悶哼一聲,直接向後栽倒。
“呀,救命呀!”
小狐狸被嚇了一跳,但有某獾在,還不算太慌亂,乾脆呼喊起來。
這裡離酒店這麼近,只要堅持一會兒,酒店的保安就會趕來。
果不其然,還不等她喊出第二聲,就有腳步聲從拐角後響起,扭頭就看到幾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拎着橡膠棍跑來。
“快抓住他,他是壞人!”
小狐狸小跑着迎上去,焦急的對幾人呼喊。待某獾拍暈了馬爾科,回頭看時,忽覺不對。
這酒店的保安是神仙啊,來這麼快!
“嗷~!”
剛喊出一嗓子,不等他過去,就見最前面的那名保安掏出一個手帕來,直接捂住了小狐狸的口鼻。身後一人則是甩着棍子向他衝過來。
“找死!”
王平無法判斷這些是什麼人,但既然僞裝成保安的樣子,怕是早有預謀了。
眼見小狐狸掙扎了幾下便開始軟倒,某獾徹底起了殺意。奔跑着上前起跳,揮爪就捅在迎面而來的男子心口上。
身影倒飛而回,狠狠的摔在地上。某獾拔出猩紅的爪子,可下一秒,動作就定格在那。
一支手槍,此刻正貼在小狐狸白嫩的脖子上。
“偷獵者!”
來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只是停頓的剎那間,身前一暗,一張捕獸網迎面飛來。
“連我這份都準備了?該不會是熟人吧?”
王平沒躲,任由那捕獸網套在身上,連掙扎都欠奉。
他能在一個照面就把這些人殺光,但對方只要一哆嗦,就能把小狐狸一塊兒帶走。這個險,不能冒。
而且既然對方沒直接下殺手,王平就忽然改了主意。他倒要看看,這次又是誰想抓他。
“就按老規矩辦吧……直搗黃龍,然後中心開花!”
某獾握了握爪子,毛嘴勾起一抹帶弧度的殺意。
而對面,僞裝成保安,成功抓了某獾和小狐狸的幾人卻有些懵逼。
看着王平身下那位已經快要涼透的同伴,衆人冷汗狂飆,愣是不敢收那捕獸網。僵持了一會兒,便有人從背後拿出了麻醉槍。
“臥槽,你們,”
王平眼睛一瞪,不等反應,三支麻醉針頭就扎進了肚皮。
“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