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心生鬱結

“主人,你從不主動傷人,但如果有人對你不利,千萬不要手軟,婦人之仁只會麻痹自己,使自己失去意志……”

十三也極力勸慰逸塵,不要因爲這件事而背上包袱。

實際上,十三很明白,逸塵不是爲燦哥惋惜,而是心裡的鬱結尚未解開。

小炫爲了保護逸塵,甘冒天譴也要將隱世強者梅老大斬殺,並遭到了法則的嚴厲懲罰。

小炫的隕落,是逸塵親眼所見,不願接受殘酷事實的逸塵,當時就悲憤欲絕昏迷過去。

幸得十三設法封存了逸塵的部分記憶,才讓他暫時擺脫了心理上的困擾。

但是,十三並沒有將這段記憶抹去,逸塵遲早會回憶起小炫遭到天譴時的情景。

燦哥之死,與當時的小炫有點類似,埋藏在逸塵記憶深處的記憶,有了一絲復甦的苗頭。

“爲什麼我有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十三,告訴我!”

逸塵忽然雙手撓頭,兩隻眼睛赤紅,瞳孔漲大,目光迷離,臉色猙獰恐怖,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迷迷糊糊,若有若無,逸塵絞盡腦汁,也不能將大腦中的記憶碎片,拼成完整的圖形。

頭痛欲裂,心如刀絞,無論怎麼想,也還原不了當時的慘狀。

不得已之下,逸塵把求助的目光投到了十三的身上。

或許,自己曾經遭遇過人間慘事,卻被選擇性的忘卻了,只有十三才能夠解釋的清楚。

“主人,這是幻覺,你宅心仁厚,即便燦哥罪該萬死,你也大動惻隱之心,這纔給自己造成了困境。”

十三不敢告訴逸塵實情,至少目前不能,逸塵向來恩怨分明,一些小摩擦可以隨時忘記,但報恩之心從未有過改變。

小炫雖然來路不明,卻對逸塵多次幫助,在逸塵眼裡,小炫是一位活潑可愛的孩童,也是兩肋插刀的好兄弟。

如果讓逸塵回憶起,小炫已經隕落,而且還是遭到法則懲罰,原因居然是爲了逸塵。

那麼,十三不敢保證,逸塵能夠經受得了這樣的打擊,萬一因此受到重創,後果不堪設想。

小炫之死,乃法則之力所爲,就連神君也未必能夠逆轉,何況逸塵一介戰王,又能爲小炫做點什麼呢。

恢復記憶徒勞傷悲,在沒有把握改變逸塵心態的情況下,十三還是選擇了隱瞞。

但是,十三也不敢自作主張,將有關小炫的那段記憶,強行從逸塵的腦海中抹去。

畢竟,這段記憶對於逸塵非常重要,心中的鬱結總有一天會散去,若是沒有了記憶,逸塵將會永遠存在心理障礙。

“不是……燦哥該死,我沒有惻隱之心,但我看到了另外一位慘死的人,好像跟我很有關聯……”

十三的回答,讓逸塵很失望,卻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得呆呆的發愣,嘴裡自言自語的說着:

“這個人我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電閃雷鳴,身體爆裂……他死得好慘,我要爲他報仇!”

“主人,你太累了,腦子裡纔會出現幻覺,你現在面臨極陽之地的中心區域,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十三深感焦慮,暗暗地對金大聖使着眼色,希望金大聖把逸塵的注意力引開,不要糾纏在幻覺之中。

爲小炫報仇談何容易,首先連仇人是誰都無從查起。

所謂法則懲罰,也就是天譴,數萬年前就已經存在,沒有人知道,天譴源於何時,由何人設定,法則從何而來,究竟包含哪些內容。

以十三所瞭解的墨亞記憶,好像也沒有對天譴一事追根溯源,普天之下,只知道有法則存在,違法必究。

至於誰是執法者,具體以什麼作爲執法的標杆,以及受到天譴之後,違法者的下場是什麼,十三一概不知。

“呃……你說的跟天譴一樣,一定是腦子壞了,需要冷靜!”

燦哥只是被赤焰獸的威壓轟成碎末,並未出現過天地異象,金大聖以爲逸塵過於心軟,以致於造成了胡思亂想。

“天譴……金大聖,你告訴我,什麼叫天譴?”

逸塵雙眼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似乎在極力搜尋着什麼。

金大聖本想勸慰逸塵,卻招致逸塵的追問,當下長嘆一聲,說道:

“天羅大陸有天譴一說,只是很少有人違反,如果不是跟你有關,一般很難看到天譴。

據說天譴乃天君那個老小子設定,專門針對一些恃強凌弱者,卻有失公允,執法時也是有所偏差。

不過,你纔是戰王級別的修爲,無論殺了誰,都不會遭到天譴的……”

金大聖是金睛獸的一縷神魂,記憶並不完全,但金睛獸見慣了天譴,也曾經覺得不公,甚至還和至高無上的天君交手。

儘管失利遭罰,可金大聖對於天譴的瞭解,遠遠超出了十三的認知。

“金大聖,別越扯越遠了,趕緊幫助主人離開死山崖。”

十三沒有想到,金大聖的話更加引起了逸塵的糾結,連忙出言打岔。

這也難怪,小炫的事情與金大聖無關,天譴的時候,金大聖也不在天羅大陸,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關聯。

“十三,閉嘴!”

逸塵粗暴的喝道,繼而又對金大聖緊追不捨:“你是說,法則是天君制定的……爲什麼一定要以超級強者爲界限呢?”

一時想不起小炫,不代表逸塵就忘記了天譴一說。

正如金大聖所言,逸塵以戰王強者的修爲,可以在天羅大陸斬殺任何人,包括沒有修爲的普通百姓,而且不會受到法則的約束。

但戰皇超級強者就不行,無辜斬殺或者重創戰王強者,甚至是戰王巔峰級別的強者,都必須遭到天譴。

兩者的差距太過明顯,根本就不合理,卻一直沿用至今,從未有過矯正和修改。

“唉……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公平,事實上,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

生存法則從戰皇級別開始約束,無非是考慮到,只有踏入這個級別,纔算有了領悟天地奧義的資格。

而戰王強者以下,連戰意都難以理解,對於修煉一途而言,充其量只是尚未入門的螻蟻罷了,自然不會被上位者所重視。”

金大聖意識到十三話中有話,便不再過多解釋天譴,只把話題轉移到修煉一途,想矇混過關。

“上位者……金大聖,天君就是最高的上位者麼?”

不等金大聖回答,逸塵又自言自語的說道:“總有一天,我要當面問問天君,法則的制定到底是依據了什麼。”

逸塵對於小炫的記憶被封,只能糾結於生存法則的制定。

被金大聖一繞,逸塵的注意力真的就轉移到天君身上。

不過,在鬼域的時候,包王爺曾經說過,金睛獸和天君一戰落敗,導致三魂分開,至今還沒有聚齊。

連金睛獸的一縷神魂,都能把逸塵的不滅陰魂,從身體內驅出,並強行帶入鬼域,可見金睛獸有多麼厲害。

而天君戰勝了鼎盛時期的金睛獸,實力更是高不可攀,逸塵連幽陰門的副門主辛不仁都打不過,何談面見天君。

“你連見到神君的資格都沒有,還想當面質問天君,遠着呢。”

金大聖總算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你還是考慮眼前的事兒吧,對了,那個儲物戒指,或許值點錢,不如打開看看。”

“沒錯,燦哥好歹也是超級強者,又身處極陽之地,一定存有不少寶貝。”

十三不失時機的插話,結束了逸塵的糾結。

“好吧。”一想到天君的高高在上,逸塵一時也沒了興致。

儘管心裡的那一份糾結依然沒有化解,但無法追究,只好暫時放下。

順手拿起燦哥留下的儲物戒指,看也不看就扔進了日月空間。

“火晶石……”

十三釋放出藍光,將儲物戒指打開,稍稍一瞄,便開口叫道。

火晶石屬於火屬性的修煉資源,對於火屬性體質的修武者來說,是不錯的輔助資源,可以加速提升修爲,但還算不上天材地寶的級別。

“有什麼用?”

逸塵是全五行體質,不用專門蒐集火晶石,況且,火晶石對於逸塵的用處也不大。

“火晶石蘊含的能量巨大,雖然對主人的修煉並無太大益處,卻是儲藏能量的好東西。”

十三顯出興奮的神態,不厭其煩的侃侃而談:

“火晶石的儲備,可以補充日月空間的能量消耗,如果用在佈置陣法上,則能夠提升陣法的層次,無論是防守還是進攻,火晶石都能有效的調動大陣內的威壓,而且可以長時間的保持能量充盈,對付敵人數量衆多的時候,更爲可靠。”

上次在都城的傭兵大院,逸塵曾經用許多晶石堆積,通過陣法的形式,將晶石內蘊含的能量凝聚並調動起來,佈置成了關狗陣法。

索冥率領的五百戰帥巔峰強者,大多喪命其中,而傭兵的傷亡卻只是極少的一部分。

按照十三的說法,如果用同樣數量的火晶石佈陣,即使是修爲達到戰王強者級別的索冥親自闖陣,都會遭到吞噬,絕無逃脫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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