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夠了!”裴莫言不耐煩的打斷於美娜對紀凡恩由起初的教訓演變成的謾罵,冷着臉瞪了她一眼。
有時候他真是會因這種不識相的老婆感到倍感無奈,難道她就沒發現在如果激怒他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嗎?
敵衆我寡的時刻就更需要謹慎,慎言慎行,可是這個女人貌似至今都還沒搞清楚狀況!
哎,也真是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就娶了她這麼個女人!
“凡兒——”裴莫言想繼續打感情牌,奈何紀凡恩的耐心早已耗盡。
“打電話叫裴小末過來!”他冷冷的說道,不屑於看他們一眼,一副慵懶的樣子背靠在車門上。
“小末?把她叫來幹什麼?”
這小子難道是想滅他全家不成?
難道不成他把自己帶到這裡來就是爲了把小末引過來?
這裡荒無人煙,就算死在這後果也是無人問津!
“哼,裴總裁,事到如今,你以爲你們還能裝得下去麼。”聽不下的安皓哲諷刺的瞪了那夫妻兩一眼。
“安少爺,我曾與你的父親有過一之緣,不過我們貌似並沒有起過任何衝突,請問你此話何意?”裴莫言強忍怒意,淡淡的看着他道。
沒錯,他現在是裝,裝什麼?裝淡定,這幾個不識相的臭小子,看來真是不知道得罪我裴莫言的下場是會有多麼的慘重!
“請不要侮辱我的父親,你這種人根本不配提他。”
“你!”
“我看你們還是別倔了,這個時候乖乖聽話你或者還能保條小命!”安皓哲冷呵一聲,一道寒光掃過那兩張已經氣成了豬肝色的面孔,“難道兩位也想變成孤魂野鬼?”
他的語氣如同來自地獄一般陰森至極,聽得膽小的於美娜不停的打哆嗦,抓着裴莫言手臂的雙手越發的用力。
吃痛的裴總裁煩躁的甩開胳臂上的爪子,“給我站穩一點,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麼,這裡的大火又不是你放的,所以不會有冤魂找上你!”他冷冷的低吼道,實則又是在安撫妻子。
隨後,他又將目光望向若無其事般的紀凡恩,“凡兒,我不知道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小末是不是對你做過什麼過份的事情,不過那孩子的公主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受不得一點委屈,她——”
“夠了!”紀凡恩突然的怒吼着實是將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裴莫言的話他聽得十分刺耳,敢情他認他紀凡恩是一個會跟女人計較脾氣的人嗎?
她裴小末平時去得罪誰都可以,想要誰的命都可以,但唯獨不能碰優妤軒!
“裴莫言,於美娜!”紀凡恩冷冷的喊出他們的名字,這雖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喊他們的名字,可是他的感覺只有厭惡。
“你……你剛剛叫誰?”於美娜顯然有些吃不消,這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看來不給他點教訓還真是以爲她怕了他不成?
這麼一想,如是頓時被怒火攻心了一般,於美娜擡起巴掌就要朝紀凡恩的臉上揮去,不料,剛到半空的手卻突然被緊緊的抓住了。
“啊啊啊疼疼疼……”於美娜咬牙哀嚎起來,“該死,你還不快放手,我可是你的阿姨,小時候還替你換過尿布呢!”
“紀凡恩,你不太過份了,還不快放手!”裴莫言的臉色鐵青瞪着他道。
“我告訴你,如果她不是女人,我能保證我會毫不猶豫的廢掉她這隻手在縫上她的嘴巴。”
語畢,使出五分力道將於美娜甩了出去。
“咚”的一聲,那柔弱的身子很合他意的摔在地上。
安皓哲與秦亞被他剛剛陰狠的模樣怔了一秒,想不到這小子狠起來的時候還挺有範!
裴莫言趕緊前去扶起妻子,一邊怒吼,“紀凡恩,你有什麼不滿就衝我來,對一個女人動手算什麼男子漢!”
那張帥氣的臉上依舊是那抹危險氣息,深邃的眸子裡依舊充滿着不屑,好,既然他那麼急着找死,他大可先讓他嚐嚐被打的滋味。
這麼一想,眼底劃地一絲陰戾,下一秒便身如閃電般的前去揪起了裴莫言的衣領,毫不猶豫的就對着他的臉一拳揮了過去——
“啊~”沒見什麼血腥場面的於美娜看到丈夫嘴角的那抹血跡時,驚慌的就尖了叫起來。
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面如死灰,想阻止紀凡恩卻又不知道怎麼阻止,最後又只能開始破口大罵——
“紀凡恩你這個瘋子,還不快給我住手,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他是你叔叔,你爸爸好朋友!”
“要是被你爸爸知道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快點給我住手。”她急得幾乎跳起來!
“這個女人吵死了。”秦亞煩躁的嘀咕一聲,一個健步閃到於美娜的身邊,毫不猶豫的一個巴掌就啪的甩了去——
“你們還有什麼資格做他的叔叔阿姨?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女兒找人追殺他的事情。”
被突然捱了一巴掌的於美娜立馬就愣了,摸着火辣辣的臉頰,嘴巴張成了0型,“你……你剛剛說什麼……?”
小末找人追殺紀凡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的女兒連一隻蟑螂都捨不得踩死,怎麼可能會殺人!
一定是這些人爲了對付小末所以纔想找什麼罪名嫁禍給她!
“紀凡恩,夠了!”安皓哲拉住瘋了似的一味往裴莫言身上揍的紀凡恩,他以爲他只是準備給他一點教訓而已,可真沒想到他居然下手這麼狠,“再打下去他就死了,他一死我們更什麼線索都沒了。”
彷彿一語驚醒夢中人,空中的那個拳頭徒然停了下來。
他眼冒火焰的瞪着身下鼻青臉腫男人,怒火在他的胸中翻騰。
想到紫纓幫對優妤軒所做的一切,想到他們居然派人追殺自己,想到他們居然欺騙了紀家這麼久,他的怒火就根本無法抑制!
“你這個瘋了,走開!”於美娜使出吃奶的力一把推開裴莫言身上的紀凡恩,接着淚眼婆娑的看着被打得不堪入眼丈夫,心中立馬就抽痛了起來,“老公,老公你沒事吧……”
裴莫言努力支撐起被揍腫的眼皮,視線模糊的看着哭得稀里嘩啦妻子,心底的怒火如獅子般咆哮着,心中暗暗立下毒誓——紀凡恩,只要我還有機會活着離開,不抽掉你的手腳筋我裴莫言誓不爲人!
“紀凡恩,我們到底怎麼你了你要如此對待我們!”於美娜哭着朝他怒吼着。
“喂,我怎麼感覺他們不知道裴小末就是紫纓幫的人?”安皓哲湊到紀凡恩的耳邊,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料紀凡恩的臉卻“唰”的一變,“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他們一切都是裝的,那個女人是他們女兒,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說不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指使的。”
於美娜夫妻聽得一頭霧水,從最開始他們就不知道紀凡恩此時到底在唱哪出,對他們又是打又是罵的,活生生就是把自己當成了仇人。
說出來的話還沒一句他們聽得懂。
這小子現在正處在氣頭上,還是自己去了解得了。安皓哲這麼一想,鬆開環抱着雙手,身上帶着危險的氣息,一步步逼近那對夫妻。
“你……你……你要幹什麼。”於美娜驚恐的看着他,緊緊的抱着裴莫言的身體,像是在保護他,“我……我告訴你,殺人是要坐牢的,你不要亂來。”她的眼底因恐懼而沒了焦距,聲音顫抖,臉色如死屍般蒼白。
裴莫言也以爲他是要殺自己,頓時一種死亡的恐懼涌上了他的心頭,他開始止不住的渾身發顫,雙手像抓着救命草一般的死死抓着妻子的衣服,模樣十分的狼狽懦弱!
“我求求你,算我求你了,不要殺我們,不要殺我們!”害怕中的於美娜再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地位,放下高傲的自尊不斷的朝安皓哲彎身求饒。
“切,看你們這怕死的樣兒,殺你們?我可不想髒了我的手。”安皓哲鄙夷的瞥他們一眼,單膝蹲在另一邊,“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們答什麼,如果乖乖的,我可以暫時保你們的命,否則你們剛剛也看到了,紀少爺現在可是火得很,我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突然掏出一把槍“啪”的一聲,子彈就從你們的腦門上穿過去,頓時血花四濺!”
安皓哲故意把後果描述得慘重一些,這兩個一看就是怕死之徒,爲了保命什麼都會願意幹的人!
“槍……”於美娜驚慌失色,凌亂的腦子裡想起了電視上那些槍戰,那些被一槍爆頭人,真的很慘很噁心……
“沒錯,槍你見過吧,所以,如果——”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你不殺我們,我什麼都願意告訴你。”於美娜驚恐的叫着打斷他的話。
“很好!”安皓哲隨意一笑,笑得很輕鬆,可是在他們的眼裡,這笑容卻好像是催命的冤魂一般,令他們周身顫慄!
“你們與紫纓幫是什麼關係?”
“紫……紫纓幫?”才第一個問題就把於美娜給問愣了,紫纓幫不就那個看誰不爽就殺誰的黑道麼,她平時連聽到他們都怕,怎麼會和他們有關係?
“一個問題超過三秒沒回答我就擰斷他一根手指。”
安皓哲的話未落音,便傳來裴莫言殺豬般的哀嚎……
於美娜被嚇了一大跳,定眼一看,安皓哲真的扮斷了丈夫左手的尾指關節——
“啊……”裴莫言疼得牙咯咯作響,臉上痛苦之色在受傷的臉上更是顯露無疑。
於美娜渾身哆嗦,臉上滿是淚水,聲音哽咽的用哀求的語氣說道,“我們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她緊緊抱着懷裡已失去反抗能力丈夫,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縱然裴莫言看着是有多撕心裂肺,卻絲毫沒有觸動的到他們三人的心。
惡人是永遠沒資格得到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