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羊皮的惡狼
在衆人將信將疑的眼神中,聶楚心滿意足地回到楚眉身邊,楚眉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把聶楚拉到一邊,低聲道:“你……你是怎麼懂得這些的?是不是你以前就對古代藝術有研究?”
“沒有啊。”聶楚趕緊否認道,“下午在你家裡纔是第一次接觸這玩意呢。”
“啥?”楚眉吃驚地瞪大美目,望着聶楚半晌無語,良久才低聲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王蒙的落款特徵和看出這幅畫卷的裝裱破綻的?這些我都沒看出來呢!”
聶楚道:“說起來真是巧了,下午你讓我看你爸爸的收藏筆錄,中間就有一段是專門記載王蒙作品的,所以正好用上,哈哈,至於那處裝裱破綻,其實我是瞎猜的,沒想到居然被我猜中了,嘿嘿。”
楚眉又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聶楚居然在如此隆重的場合行事如此草率,居然只憑瞎猜就敢鑑別書畫的真僞!好笑的是,這傢伙的運氣竟然如此之好,瞎猜就能猜到這幅字畫的破綻,也算是天下一大奇事了。
這時候,參加生日宴會的賓客們已經紛紛上前欣賞這幅傳說中的〈清明上河圖〉真跡,只有那個賀巖仍然站在一邊虎視眈眈地瞪着聶楚,似乎對這一切極爲不甘心。
趁着衆人只顧着欣賞名畫,西門興、西門書情父子已經悄悄地縮到了一處角落裡。
“爸爸,現在怎麼辦?”
“計劃照舊,有了聶楚這個楚漢文名義上的門徒加準女婿的鑑定,事情就更好辦了,呵呵。”
“爸爸,你可得和他們說清楚,千萬不要讓他們傷了楚眉纔好。”
“你放心,爸爸還指望你娶了楚眉來控制楚漢文呢,爸爸是不會讓他們傷害未來的兒媳婦的。”
再說聶楚和楚眉,眼看這場生日宴會已經完全變味,徹底成了名畫展覽會了,便想起身告辭,就在楚眉準備閃人的時候,異變陡生。
一大羣手持衝鋒槍的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現在西門豪宅的四周。
“噠噠噠……”
劇烈的槍聲驚動了衆賓客,待衆人回過神來,蒙面人早已經控制了豪宅的所有出入口!賓客們頓時慌亂起來,開始四處狼奔,楚眉被狂亂的人流撞得幾個趔趄,等她穩住身形,身邊早已經沒了聶楚的身影。
蒙面人擊斃了幾名試圖奪路逃走的賓客,剩下的人頓時噤若寒蟬,再不敢有任何妄動。
一名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昂首走進人羣之中,突然在一名身材高大、眼神驃悍的賓客身前頓住,然後突然間拔出手槍指着那賓客的額頭就是一槍,血光飛濺,那賓客哼都沒哼一聲,就翻身後倒,死在血泊之中。
周圍的賓客紛紛驚叫退開,高大蒙面人這才冷酷地吹了吹槍口,厲聲道:“都給老子蹲下!否則……格殺勿論!”
西門興硬着頭皮站出身來,厲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金屬風暴!”高大蒙面人冷聲道,“此來只是想向你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高大蒙面人一指西門興身後的〈清明上河圖〉,厲聲道:“就是它!”
“休想!”西門興大驚失色,趕緊張開雙臂擋在〈清明上河圖〉前,厲聲道,“我死也不會把它交給你們的!”
“噠噠噠……”
又是一駿子彈打在西門興腳下,濺起激烈的火花,西門興的臉色頓時變了。
“爺爺今天不想殺你,你最好乖乖把這畫交給我!”高大蒙面人拿槍比着西門興的腦門,冷酷地說道,“否則……殺光你全家!”
西門書情趕緊上前勸說,西門興黯然嘆息一聲,默默退開。
高大蒙面人一揮手,兩名蒙面人立即上前仔細地開始收攏畫卷,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抱着一臺儀器的蒙面人突然跑到高大蒙面人的身邊,對着他輕聲耳語了幾句,高大蒙面人的眸子裡立即露出駭人的殺機。
“剛纔是誰在打手機?站出來!”
高大蒙面人厲喝一聲,衆賓客噤若寒蟬,無人敢答腔。
“沒人承認是吧,好!”高大蒙面人伸手就是一槍,擊斃了跟前的一名無辜賓客,厲聲道,“我數到三,再沒人站出來,你們……都得死!一……二……”
三個蒙面人已經端起了手裡的輕機槍,從三個角度對準了聚集到一起的賓客們,空氣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等一下!”
就在高大蒙面人張口欲要喊出“三”的時候,一把清脆的嬌音突然響起。
高大蒙面人嗯了一聲,黑洞洞的眼孔裡露出了兩道駭人的精芒,直直地罩在楚眉的臉上,楚眉高高揚起手裡的手機,嬌聲道:“是我,剛纔是我在打手機。”
高大蒙面人一擺頭,兩名凶神惡煞的蒙面人已經擠開人羣,把楚眉像拎小雞一樣拎到了高大蒙面人跟前,高大蒙面人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掂起楚眉的下巴,冷聲道:“你在報警,對不對?”
面對凶神惡煞的歹徒,楚眉居然毫無畏懼之色,爽快承認道:“不錯,我報警了!”
“很好!痛快!”高大蒙面人冷酷地點了點頭,然後語氣平靜地向旁邊的一名蒙面人道,“殺了她!給她留個全屍!”
那名蒙面人悶哼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面手絹,抓過旁邊桌上的一瓶紅酒,迅速將紅酒倒在手絹上,然後單手抓過楚眉,強壯的胳膊已經緊緊地圈住了楚眉的玉頸,可憐楚眉纖纖弱質,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倒滿紅酒的溼潤手絹很快就覆蓋在了楚眉的粉臉上,楚眉開始劇烈地掙扎起來,只是她的掙扎在蒙面人的控制下卻顯得如此無力。
被槍口逼到角落裡的西門書情神色一冷剛要站起來,一股大力卻從手腕上傳來把他生生拉了回去,驚回頭,卻是西門興神色凝重地望着他,搖了搖頭。西門書情眸子裡掠過一絲莫名的怒焰,卻又默默地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