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次，羅飛出來調查的時間並不算太長。
不過這還是讓一旁的蘇建凡記憶猶新。
也是看到此時的他若有所思。
羅飛還說。
“蘇建凡，你該不會是不甘心吧？”
“不過這種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有順其自然，靜觀其變。”
蘇建凡聽了之後點點頭。
“我知道了羅組長，我是在想另一起案子。”
其實蘇建凡很清楚。
這一次自己算是跟羅飛偷偷跑出來。
因爲名義上來說。
他還是在調查常禮市本地的那起案子。
他是擔心，鄭國榮發現他居然不在常禮市，會覺得他是在玩忽職守。
可是看到蘇建凡似乎有些沒底氣。
羅飛卻是認真道。
“蘇建凡，如果要我說的話，現在應該慌的是鄭國榮。”
“因爲你這一次跟我出來了，他就可能會覺得，你對於常禮市那一起案子已經運籌帷幄。正因爲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你纔跟我一起出來查案。”
看到對方是從容不迫。
完全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架式。
蘇建凡卻是前所未有的有些沒信心。
“羅組長，但願您是對的。”
兩個多小時之後。
隨着蘇建凡跟着羅飛一起回到重案組。
周有田的老婆，杜秀娟早已經等在這裡。
而且此時的她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而當看到羅飛出現。
此時的杜秀娟也是連忙迎上前。
“警官，您說如果我要是和您彙報一些情況，那是不是能夠證明自己是無辜的？”
看到對方眼神躲閃，好像有些鬱悶。
羅飛卻是不免好奇。
“大姐，你在我們走之前不是親口說，自己對公司事情不是非常瞭解？”
“可是現在你怎麼又要給我們提供情報？你不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前後矛盾麼？”
看到對方似乎有些意外。
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出爾反爾。
這位大姐卻是非常肯定。
“警官，我雖然對於我丈夫的個人私生活不是那麼的瞭解，但是也多少知道一些他的情況。”“而且更重要的是最近這幾天，公司裡有不少員工集體抗議，說我之前可能就是知道前夫做的壞事，但是表面上還是裝傻充愣。說我是和他同一陣線，賺黑心錢。”
看着對方很無奈，似乎是有些爲難。
羅飛卻說。
“大姐，有的時候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如果要是你真的沒有做錯什麼事，那直接跟對方解釋就行了，又何必要跑到警察局跟我們解釋？”
看到對方是有些不解。
大姐簡直哭笑不得。
“警官，我之前還在公司裡開會，特意跟所有人解釋說，我真的不瞭解這些情況。”
“如果要是有員工受到了傷害，那儘管可以跟公司的財務部提出賠償，我們公司會給予這些員工一定的精神補償。”
但是杜秀娟萬萬沒想到。
就是藉着杜秀娟主動認錯的機會。
有員工乾脆獅子大開口。
“警官你來評評理，明明周有田可能只是偷拍了她的裙底。她卻張嘴就要幾十萬塊補償！這不是坐地起價，甚至就是故意敲詐！”
可是聽到這裡。
韓鐵生卻是忍不住皺眉頭。
“杜女士，這足以說明，其實你從一開始就在衡量員工們的價值，到底值不值得你拿出那麼多賠償，可是要我說的話，你這種衡量方式本身就是有問題的。”
“因爲你壓根兒沒有意識到，周有田這種行爲對於女孩們的傷害是多麼的嚴重。畢竟這可能給對方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羅飛也說。
“我覺得老韓說的對。如果要是你在女孩們本來就是受害者的情況下，態度還不夠好。那她們是肯定會非常介意的。這種時候，就算是你要有人爲你主持公道，那大多數人還是會願意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去看問題。”
雖然羅飛的話，是有一點不講道理的意思。
可是大多數人就是寧可不講理的。
他們只看表面，寧可一棒子打死一羣人，也不會就事論事，因爲事不關己。
可此時的杜秀娟，已經是忍不住嘆氣道。
“警官，我已經拿出足夠誠懇的態度了。”
“畢竟現在公司因爲周有田那個該死的人渣，名聲早就已經一落千丈。有不少本來要跟我們合作的廠商現在也都取消了合作，本來公司的收入就已經大打折扣，現在還有我們百般忍讓。一再讓步，這對於我來說實在是有些沒法接受。”
看到對方是有些無奈了。
羅飛也意識到。
這個女人是想盡快把真相調查清楚，同時找到責任的根源。
這樣也可以讓公司少承受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
羅飛也點了點頭。
“杜女士，你的想法我已經大概明白了。”
“不過如果要調查真相，那肯定就要你積極配合，所以接下來我可能會問你幾個問題，也希望你能夠如實作答。”
看到羅飛起碼還給了自己一個機會，來解釋事情經過。
自己也算是將功補過。
杜秀娟也顧不上其他，只好連連道謝。
“警官，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謝謝您了。我也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和您說明。”半個多小時後，隨着問話結束。
蘇建凡也非常肯定的說。
“事實證明，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她根本沒有那麼老實。”
就在蘇建凡他們說話的時候。
一位中年大姐已經到了警察局。
“警官，多謝您幫我調查我女兒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
看到對方連連道謝。
羅飛卻是有些疑惑。
因爲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位大姐。
今天是第一次和她見面。
可是對方卻說感謝自己。
“這位大姐，我們以前見過面嗎？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羅飛是真的想不起來對方是誰了。
可大姐卻連忙自我介紹。
“警官，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也多謝你幫我的女兒對付了渣男，才讓她沒有再一次被人欺騙。”
聽到這裡，羅飛纔算明白。
“我明白了，你是林雪琪的母親。”
看他一下子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這個大姐也是不置可否。
“警官，其實這件事，說起來有點難爲情。因爲我跟丈夫已經分開好幾年了。”
“而且其實一直以來，我也覺得可能是自己對女兒有虧欠，讓她生活在一個不幸福的家庭。才導致她的感情之路非常不順，作爲家長我是有責任的，可是在她遇到真的困難的時候，我又幫不上什麼忙。”
看到對方非常內疚，似乎很自責。
羅飛連忙安慰。
“大姐，這件事情你不用糾結的，因爲我知道，林雪琪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即便在面對困難的時候。她也能夠獨當一面，就算是面對渣男，她也不會輕易退讓。”
“這一點其實就已經非常難得了，也是很多女孩做不到的。”
聽到對方這樣評價女兒。
這位大姐卻是有些感慨。
“如果要是我能夠早點遇見你的話，可能我就不會走這麼多彎路，我和女兒都要好好感謝你。”
“另外，您之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可以開口。雖然我們都是普通人，但是有些小事情還是能幫上的。”
看到對方很坦然從容。
羅飛也是擺了擺手。
“大姐，你的這份好意我心領了。”
就在羅飛他們說話的時候。
幾個年輕姑娘已經到了重案組。
只不過，她們眼神都是怯生生的。
就像生怕被人認出來。
雖然沒有化妝是素顏，看起來乾乾淨淨的，但是身上卻有一種很濃的風塵味兒。
幾乎同時。
那家娛樂會所的老闆也快步走過來，還滿臉堆笑。
“羅組長，這幾個都是我夜總會裡面的員工。她們都跟我反映說其實不光是周有田，之前還有其他客人對他們毛手毛腳。”
“所以今天她們就統一過來做登記，希望您能夠爲她們主持公道。”
可是看到對方突然出現。
而且一改之前的態度。
羅飛也忍不住好奇。
“經理，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怎麼現在忽然就轉變想法了？難道你是良心發現了？”
看到對方很意外。
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忽然改變心意。
這位老闆也是有些心虛的扯了扯嘴角。
“羅組長，您不知道。之前警方到我們那裡去調查之後，就有不少經常來喝酒的客人在傳。”
“說我們夜總會已經跟警方合作。加上之前發生的事情，有很多人生怕自己會被當做下一個要被調查的目標，所以就紛紛跑到我們夜總會去旁敲側擊。”
“如果要是自己主動自首，是不是能夠獲得寬大處理？”
原來，因爲羅飛他們的調查。
所以這夜總會的不少客人都不去那裡喝酒了。
這就導致夜總會的生意冷清。
老闆爲了能夠重新獲得客人們的信任。
所以就只好想到這麼一個辦法，也算是破釜沉舟。
聽到這裡。
羅飛算是明白了。
這些人是看到有警察去了夜總會。
加上自己之前犯下的錯誤的確非常嚴重，所以做賊心虛。
他們就是爲了能夠確保，自己不會被警方抓個現行。
到時候被家裡人或者是同事知道。
所以纔會想要主動承認錯誤。
好換取寬大處理的機會。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羅飛也是搖了搖頭。
“果然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只有調查到他們頭上，這些人才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滴滴！
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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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一陣鳴笛聲傳來。
羅飛看到。
一輛豪華商務車，此時正停在重案組的大門口。
而且在重案組的門口外面，還有不少人在圍觀。
也好在門口的保安反應及時。
第一時間阻止這些人進入重案組門口的停車場。
否則的話。
這裡就會乾脆被直接堵死。
就連有人想進出重案組都只能繞到後門。
不過即便如此。
重案組辦公大樓的門前也已經是人滿爲患。
“你們知道這個車上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啊，但是看這車的配置似乎是大明星？”
“是麼，也不知道這個明星是帥哥還是美女，一會能不能跟他要求合照，要是能得到一張簽名照，那可就賺大了！”
……
看到人頭攢動，有些人甚至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就已經迫不及待。
羅飛也是立刻黑了臉。
他快步走到這輛車旁邊敲了敲車窗。
同時對門口的保安使了個眼色，
對方便立刻開始疏散人羣，並且提醒他們。
“各位先生女士們，如果你們繼續堵在這裡的話，我們要按照妨礙執法的罪名，將你們逮捕或者拘留，這可不是開玩笑，如果要是不想讓自己莫名其妙留下案底的話，還請大家有秩序的從重案組門口撤離！”
原本所有人都是趨之若鶩，躍躍欲試。
可是在聽到警察這樣提醒之後。
大多數人已經紛紛散開。
也是看人們都散的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車裡的人才搖下車窗。
同時有些不好意思。
“警官，真的抱歉，其實我本來也不想這樣大的排場。”
隨着車窗搖下來。
羅飛赫然看到，此時在車裡的，正是一個穿着紅色西裝，髮型時髦的中年人。
“但是我今天白天剛剛參加完一場直播帶貨。”
“就聽到了新聞說起關於那個陪酒女孩出事的事情。這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而且說起來之前我再來這家酒吧的時候，我還會經常和她見面一起聊天。”
“想到她現在遭遇了這樣的事情，我的心裡是很難受的，這真的是可惜了。”
看到對方嘆了口氣，明顯是有些鬱悶。
說到這裡表情也是越發複雜。
羅飛卻是很認真的說。
“這位先生，我們怎麼知道你是說真話，還是想要裝作同情別人的樣子？實際上是藉機會給自己開罪？”
“雖然我們不能說你一定是心虛，但是既然你都主動來到警察局了，那最好做一個筆錄。”
看到對方非常認真。這個男人也趕忙解釋。
“警官，我知道這件事情影響很不好。但是我好歹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網絡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