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了!”
李大姐說的非常肯定。
“我之前就覺得也或許警方能夠從這輛車上找到什麼新的線索,結果沒想到還真讓我猜對了。”
聽到大姐這樣說。
羅飛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
不過一旁的蘇建凡。
則是在大概估算了一下這個男人的財產情況之後。
立刻做出了判斷。
“羅組長,從我目前觀察的情況來看,這個人光借錢就借了30多萬,而他給柳玉紅開支還花了不少錢。”
“這錢數根本對不上,所以說不定他還跟別人借錢了。”
聽到這裡。
羅飛也說這麼說道。
“是有這種可能。”
不過這同時也意味着,可能這個王文峰沒有他表面那麼老實。
也有可能他就喜歡跟別人借錢之類的。
而就在這時候。
王文峰的爸媽已經到了警察局門口,被帶了進來。
“羅組長,其實我們之前有件事一直沒有和您說,那就是我們的兒子的表面上是個公交司機,實際上他爲了賺錢,還有偷偷玩股票。”
原來。
王文峰一直覺得自己賺的錢還不夠多。
他也覺得如果要是自己有一天有錢了,那可能李春芳就會對他態度有所轉變。
可現實情況,卻和他所想的完全相反。
他賺的越多,李春芳花的就越多。
所以爲了節省開支。
他就開始搗騰股票,認爲這樣可以幫助自己多賺一點錢。
“結果沒想到,這臭小子玩股票上頭了,揹着我們跟很多親戚都借了錢,加一起差不多有100萬。”
“那個時候我們老兩口本來還有一些養老的積蓄,可是因爲他的關係,我們也只好想盡各種辦法替他還債,所以算下來到最後他還欠我們10多萬呢。”
聽到這裡。
羅飛也大概明白了。
原來是這個姓王的欠了很多錢。
所以借錢,一方面是幫助自己逃跑,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幫他還清一些債務,減輕一些壓力。
而至於這對父母,之所以要私吞那筆錢,其實有一部分也是拿去還債。
只不過聽到老兩口的話。
李春芳卻是忍不住冷笑。
“你們兩個老人家,還真是能顛倒黑白!”
而看到李春芳很激動。
羅飛也安慰道。
“李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羅組長,一開始王文峰本來沒有炒股。他完全是被這兩個老傢伙給帶壞了!”
原來。
王文峰一開始對炒股是不怎麼相信的。
但是架不住爸媽就是股民。
也是在老兩口的耳濡目染之下。
王文峰終於心動了。
“是你們告訴王文峰,買股票多麼多麼賺錢。甚至比存在銀行裡利息還要高。”
“也是你們,一次次在他面前炫耀。說自己通過股市,獲得了多麼多麼驚人的利潤!”
可是聽到這裡。
老兩口卻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你不要血口噴人!”
“呵呵,我血口噴人?你們之前炒股最瘋魔的時候,甚至一到樓下看到鄰居,就問對方能不能借自己10萬塊,還說能給對方付2萬的額外利息,有一些和你們根本不認識的人,都覺得你們兩個簡直是有病。”
“難道你們還想狡辯想要抵賴不成?”
看到對方白了自己一眼,這老兩口頓時沉默了。
不過羅飛也意識到。
難怪這老兩口不待見李春芳。
原因也顯而易見。
因爲她太喜歡揭這兩人的短。
所以纔會讓公婆對她很有意見。
只是就在這會。
王文峰的工友們也算是瞭解了事情始末。
搞了半天。
原來是這老兩口帶壞了兒子。
這才讓他們承受了如今的損失。
於是他們也紛紛開口。
“老人家。雖然我們不反對你們炒股,”
“但是既然你們自己也有炒股,那也有可能是你們藉着兒子欠自己錢的名義,想要私吞那部分贓款!”
“沒錯,我們都是你們兒子炒股的受害人!”
不過也難怪。
有很多人甚至是把自己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養老錢,血汗錢都給了王文峰。
如今他既然不在了,那他們是可以追究兩位老人的責任,並且要求索賠的。
聽到這裡。
老兩口頓時頭頂冒出虛汗。
“不是各位,這件事情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看到兩人吞吞吐吐,幾乎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羅飛也說。
“二位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是這幾個大哥說的話沒錯。”
“你們挪用的是自己兒子的錢。所以就相當於你們繼承了他的遺產。按理說是應該賠償這幾個人的損失。”
只是聽到這裡,老太太頓時六神無主。
簡直要嚇傻了。
“不是羅組長,我們有話好好說。這件事情一定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只是看到老太太吞吞吐吐。
幾個大哥卻是警惕起來。
“老太太,你該不會是想賴賬吧?我可警告你,在我們這裡以老賣老是沒用的!”
看到幾個人都很激動。
一旁的老父親也繃不住了。
他也是急的拍大腿。
“都怪你這老太婆。兒子明明剛過世。你就把他賬戶裡的錢全都據爲己有!”
“現在可好了,我們惹了一身的麻煩,看你怎麼辦!”
原來這個老太,剛剛拿了兒子銀行賬戶裡僅剩的錢。
就又把這些錢都投到了股市。
結果這兩天正好趕上市場清冷,後果也是可想而知。
只不過,就算這對老夫妻極力解釋。
但是羅飛還是認爲。
這件事也沒有那麼簡單。
也果然。
半晌後,隨着蘇建凡拿到這輛車的檢測報告。
他也第一時間把報告遞給羅飛看。
“羅組長,根據我們之前的觀察來看。”
“這個王文峰出車禍的時候,應該還有第二個人在場。”
只不過,聽到對方的判斷。
羅飛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是根據什麼做出判斷的?”
看着羅飛有些疑惑不解。
蘇建凡也耐心解釋道。
“羅組長很簡單,因爲安全帶。”
原來。
當時王文峰在出車禍的時候。
副駕駛的安全帶並不是完全回彈的狀態。
而按照他當時坐的位置,如果正常情況下。
應該是抓着自己的安全帶纔對。
可是副駕駛的安全帶,卻被拉長了許多。
“這一點從安全帶被燒斷的痕跡那裡也能判斷出來。”
“所以我們也不妨假設,在出車禍的時候,副駕駛是有個人坐在那兒。當時王文峰跟副駕駛的人扭打在一起。”
聽到這裡羅飛也點了點頭。
“的確,這個細節的確很關鍵。”
“也或許當時的王文峰是坐在副駕駛用安全帶勒住司機的脖子。甚至想要跟對方同歸於盡?”
只不過他可能在車禍發生的時候,沒有傷的很重。
因爲這輛車被撞的時候。
是駕駛員那一邊的車門,被擠壓到變形。
但是從現場的情況演示來看。
副駕駛這邊反而很安全。
“沒錯,羅組長,所以如果要是我們沒有搞錯的話,王文峰可能先是和駕駛員扭打在一起,在對方出事之後從車裡爬了出去,再把自己和對方的衣服還有身上的身份證互換。”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車輛明明是被壓到變形,而且肇事車輛是從側面撞過來,但是這具屍體是在距離汽車兩三米的位置才被發現。”
是那位倖存者故意模擬了一副好像司機是被車撞飛的場景。
這樣的分析。
打開了羅飛的思路。
“我知道了,現在我們就聯繫本地的幾家醫院,看有沒有突然出現的受了外傷的奇怪病人,如果要是有的話,那說不定就是王文峰本人。”
羅飛說着。
便立刻開始行動。
當晚八點。
常禮市第三人民醫院,重症監護病房A203房間內。
“羅組長,坦白說,我們都覺得這個人能活下來是個奇蹟。”
“是啊,從他身上的傷情來看,他的右臂產生了骨裂還有腦震盪的情況,可是這個人在來醫院的時候意識卻無比清醒。”
“他說自己是在鄉間小路遇到了危險,正好被一個三輪車司機看到,才趕緊把他送到了醫院。”
羅飛聽了點點頭。
“那他有沒有說自己叫什麼名字?又或者是怎麼受傷的?”
聽到這裡。
幾人卻是面面相覷。
“羅組長,實不相瞞,我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是啊,他在來了之後只說自己在這裡休息一下就要馬上離開,好像是在躲什麼人。”
“我們本來還想問更多細節,但是他當時都昏迷了,不過我們倒是發現了他身上的身份證還有錢包……另外還有一個箱子裡面裝着很多現金。”
只不過聽到這裡。
羅飛頓時嚴肅的問。
“既然你們之前就發現了不對勁,那爲什麼一直沒有采取行動?”
“你們難道不害怕,這個人萬一是搶劫犯,或者說是搶了銀行的錢,你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裡。
幾人也是戰戰兢兢的解釋。
“羅組長,實在抱歉。”
“我們其實有報警,叫本地派出所的人過來,可是這個男人的身份和他的臉完全對不上。”
“更不要說,就連他身上的那個身份證都是假的,所以我們才暫時讓他留在醫院裡面治療。等到這兩天他的狀態差不多穩定了。才報了警。”
聽到這裡。
羅飛點了點頭。
而在他進入病房之後。
便赫然看到。
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王文峰。
“警官,我真的是無辜的,你不要抓我。
可看到王文峰的臉上滿是窘迫。
羅飛卻是冷笑着。
“你還是無辜的?你知不知道你失蹤的這幾天,你家裡已經徹底翻天覆地,包括李春芳,還有你公司的人全都跑到了重案組,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只是聽到這個消息。
王文峰卻有些擔心。
“警官,李春芳不知道我在這個醫院吧?您可千萬不要把她弄來,否則的話我會瘋掉!”
只不過聽到對方這樣說。
分明是很討厭,甚至是害怕李春芳。
羅飛也是安慰到。
“王先生,這你不用擔心。”
“我們已經跟李春芳提前打過招呼了。讓他乖乖待在重案組,不要自己隨便亂跑。”
“反倒是你的爸媽,知道你有可能不是真的去世了,只不過是在裝死之後雙雙進了醫院。”
聽到這個消息。
王文峰頓時感到一陣自責。
“這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應該欺騙大家。”
“這整件事情都怪那個該死的私家偵探!這都是他不對!”
原來。
王文峰之前和私家偵探見了面。
也答應給對方酬勞。
可實際上,他已經起了殺心,打算要殺人滅口。
不爲其他的。
就因爲這個偵探跟他要的金額實在太大。
而且還準備要徹底毀了他的人生。
而因爲在爸媽那邊,王文峰的臉上已經掛不住。
他也真的不好意思再找爸媽想辦法。
所以在多重壓力之下。
他終於崩潰,也選擇了最極端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警官,實不相瞞,那個時候我是已經下定決心打算要和他同歸於盡了。”
“但是我當時坐在副駕駛竟然毫髮無傷,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這讓我意識到或許是老天再給我第二次機會讓我活下來。”
聽到這裡。
羅飛卻是嘴角抽動了下。
很明顯。
他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在給自己殺人找藉口。
於是他也冷聲提醒。
“你不要避重就輕,你能不能活下來不是關鍵,關鍵是你對那個男人做了什麼?”
“還有,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你把自己的衣服換到這個人身上,還把他僞裝成自己的樣子,不就是想要金蟬脫殼?”
值得一提的是。
之前羅飛特意叫法醫對那具屍體進行了重新檢查。
也是這次檢查讓他發現了端倪。
因爲那具屍體的確有很大問題。
“根據法醫鑑定結果來看,死者的臉部被人徹底毀容,但是並不是車禍導致的,而是有人在他死後故意用石頭砸爛了他的面容,讓別人無法分辨。”
“所以先生你這樣的行爲,已經算是侮乳屍體罪。”
聽到這裡。
王文峰卻依舊死活不肯承認錯誤。
“警官,這都不是我的錯。真的不怪我。是他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