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月倒是眉頭微微一皺,單手一招,虞彥手中的血誓符籙也就在一陣紅芒閃動中飛入了她的一雙芊芊玉手中,
只見她口中咒文之聲不絕於耳,法決打入了手中的血誓符籙,那血誓符籙在一陣低沉的爆裂聲響中,化爲了一團血霧,只見血霧中閃現着一顆顆細小的黑色靈紋纏繞着幾隻隱約可見的鬼頭,這些鬼頭髮出了一陣陣讓人心生寒意的怪叫聲,
不久,這些血霧也就被魔月吸入了她的手掌之中,她的眉梢稍微一凜,也就將這些血霧盡數吸入了自己的手掌中,和她的肉身合爲了一體,
“現在你滿意了吧,”魔月淡淡地看向了虞彥,
虞彥面帶一喜,滿意地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說道:“還有一事我有所疑慮,還望前輩能夠釋疑,”
“說吧,”魔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不知道郝家被滅門,是否和我有關聯,”
那魔月沉吟了片刻,暗自點了點頭說道:“能夠猜到這一點,卻是不愧爲封仙榜第一的修士,他們既然知道你的事,那麼我也不能讓他們活着,”
隨後,這位魔月宗總宗也就不再言語了,
虞彥本來還想得到更多的信息,但看來是事與願違了,
沉思了半響,虞彥纔再次擡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並說道:“爲了更好的將我們的對話進行下去,有一件事,我也無需向你隱瞞了;我也希望前輩不必否認什麼,”
那魔月聽到此處,一雙美目遊移到了虞彥詢問的表情之上,淡淡地說道:“什麼事情,”
“此事,還要從我身在雲家說起,也就是你派遣赤木婆婆以及九嶷五鬼去圖謀桃源宗的法寶一事的時候說起,
想必,前輩應該記得當時名震一方的清風幫舉辦了十年一次的清風交易會,吸引了整個生國大部分名流來到當時處於九嶷山地界的鹿邑鎮,
當時生在雲家的晚輩,自然也沒有錯過此次交易會,
晚輩參加這交易會的目的除了爲了幾枚丹藥以外,更爲重要的卻是爲了清風幫交易會最後會拍賣五名進入天機閣問問題的機會,
而晚輩恰好是這五名得到問問題的修士之一,”
“哦,魔月倒是有了一絲興趣,問道:“那不知道你在天機閣問了什麼問題,”
虞彥笑了笑說道:“晚輩發了血誓,不能將在天機閣的一切告之第二人,否則就會收到血誓的反噬之力,
但若是這第二人就是我問的那個秘密,我卻是不會受到血誓的反噬之力的,”
魔月臉色冷了下來,問道:“難道當時,你問得問題是關於我的不成,”
虞彥眉梢微微一皺,笑道:“前輩無需動怒,晚輩決無針對前輩的意思,晚輩問得問題不過是有關晚輩的一位先祖罷了,
我的這位先祖傳下秘寶讓我走上了修仙大道,並在蒼梧山遺蹟的密旨中告之,讓我進階金丹後就要想辦法去尋找她,
可是,當時晚輩修爲低微,對於修仙界的事情也是瞭解甚少,所以也不可能憑藉自己之力知曉這位先祖是否還活在世上,而那先祖所提及的天炎地煞在何處,我也不甚了了,
所以也就打算在清風幫看能否得到一些答案,
但沒有想到清風幫不愧爲橫跨幾個大陸的大勢力,對於我的這位先祖的事情竟然如此清楚,
並且,我從清風幫得到了想要得到的消息之後,卻是讓我震驚不已,”
說完虞彥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陷入了沉默的魔月,片刻之後才說道:“晚輩瞭解到當年的虞家老祖虞冬晴被其仇家視爲情敵,並在一番截殺後,並想要將其元神魂魄關入上古天魔留在此界的天炎地煞,
因爲天炎地煞不適合凡修生存,且裡面幾乎沒有任何靈氣,存在着衆多地煞之氣養生出來的天魔後代,這些後代專門吸食凡修的靈氣和精血,而讓困在裡面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修士慢慢得在絕望中死亡,
當年我的這位先祖的仇家可謂對先祖恨之入骨了...”
“閉嘴,不要再說了,”突然虞彥耳中傳來了魔月惡狠狠地巨喝之聲,這聲音卻要粗獷地多,彷彿並非魔月本人的,
而當虞彥看向那魔月的瞬間,魔月表面一陣黑氣涌動,一陣白氣涌動,她的臉上也彷彿有兩個虛影,一張是她自己的,一張卻是另外一個人的,
就在魔月發出了這樣的叫聲的瞬間,她的身體中一股股可怕的靈氣一爆而出,讓眼下只是金丹後期修爲的虞彥感覺到胸口一陣十分可怕的沉悶壓力,
而魔月口中漸漸地傳來了兩個聲音,在狂風呼呼大作的密室中嘎嘎嘎地怪叫,讓人心生寒意,
“賤人,你去死吧,去死,去死,”
“哼,易茹杉,時隔千年了,我還是沒有死,而且活得好好的,你就死心吧,哈哈哈,”
“閉嘴,虞冬晴,你這個賤人,你殺了我的至愛,還將我的後輩滿族滅門,你不得好死,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虞彥耳中斷斷續續地傳來了兩個人相互詛咒,咒罵的聲音,聽得他的耳中一陣陣嗡鳴之聲,感覺神識海中一陣陣強烈地刺痛感,
沒有堅持多久,他也就漸漸地在這些喊叫怒罵聲中暈厥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不知過了多久,虞彥感覺自己的額頭有一股冰涼之意滲入了自己的神識海中,他那感覺有些疼痛的神識海在這股清流流入後,頓感疼痛之感大減,感覺有了幾分舒適之意,
沒多久,他也就慢慢睜開了雙目,卻見到一位十五六歲的絕色女子正疑惑地看向了自己,這女子上身着月白蝶紋束衣,下身卻是藍語芊紗裙,面如白玉,彎眉似月,只不過臉色有些白得不太正常罷了,失去了幾分血色,
虞彥淡淡地說道:“虞老祖,”
“什麼老祖...我很老嗎,還是我不美了,我與你並無血緣關係...虞冬晴已經死了上千年了...你就叫我魔月吧,”
虞冬晴說完,也就轉過身去,走向了大廳上首的位置,坐了下來,淡淡地看向了虞彥,
虞彥發覺自己剛纔應該是昏迷倒在了所坐的椅子上,並被虞冬晴救醒;看來這位先祖除了擁有魔月宗宗主這層身份外,她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想來虞冬晴剛纔定是花費了莫大代價才能將存在她身體中的另外一人鎮壓了下來,
虞彥此刻倒是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麼,倒是相互對望了過去,有些尷尬的模樣,
“我問你,我美嗎...是我美一些,還是月兒美一些,”虞冬晴卻是突然問起了虞彥這樣一個問題,
虞彥心中一凜,當即說道:“這...你們都很美,”
“在你眼中,我徒有美麗的外貌,卻是蛇蠍心腸吧,而且還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物對不對,不然爲什麼你這麼多年都不來見我,”說完,虞冬晴卻是面露出了幾分少女纔有的嗔怒之色,
虞彥頓感對方說得自己一番雲裡霧裡,不知所指,顯然對方並不像是在和自己說話,
所以他也不回答,他也分不清此刻的虞冬晴是否還是一個時辰之前的那個虞冬晴,
沉默了好一陣,虞冬晴才嘆道:“罷了,你是你,不是他,”隨即也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中,
聽到對方說道這裡,虞彥才能確定,這虞冬晴老祖卻是心智恢復了正常;他雖然隱隱知道這老祖口中的這個“他”只指的是誰,但此刻也不好點明,畢竟那人也有所交代,
於是二人就這般有些怪異地同處一室,各自沉默着,
不知過了多久,那虞家老祖才轉過身來,冷冷地看向了虞彥,淡淡地說道:“看來,你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但你爲何不會前來我魔月宗找我,”
虞彥聽到虞冬晴這樣一問,說話的聲音也和之前判若兩人,一個是含羞的少女;一個確是威嚴,冷酷的魔月宗宗主,一時間倒是有些無法適應,
不過,沒有思忖片刻,虞彥也就說道:“從當年生國一個金丹期的天才散修到如今的能夠和生國三宗十門對抗的魔月宗宗主,
這千年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我怎麼還能確定今日的魔月宗宗主還是否就是當年的虞冬晴呢,
現在一想,魔月前輩應該對虞某是你後人意思也是早有所知了吧,否則我恐怕早就遇到了一波又一波魔月宗來抓我的弟子,而不會活得如此自在了,嘿嘿,”
魔月聽到這裡,方纔點了點頭,說道:“算你是個聰明人,但不殺你除了你是我的後人外,也因爲你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和秘密,
眼下,你就不怕知道了我這麼多秘密,我會殺了你嗎,”
虞彥笑道:“當生當死,你要殺我,我只能等死了;不過魔月前輩發過血誓,定然不會反悔的,況且我或許會成爲解開你身上千年之劫的關鍵有緣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難道,你會殺了你的這個虞家後輩以及能夠幫助你的有緣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