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峰是本市的龍頭企業,作爲門面的總部主樓自然不會差,不僅從外面看起來十分有氣勢,就連裡面也是裝修的別有風格。
蕭寧等人跟在員工身後一路穿過了走廊、 休息區,這纔來到了位於最裡面,他們平時會辦公的地方。
一張張的辦公桌被分隔開,每個員工都有一個單獨的工位,上面擺滿了文件和物品。
員工來到他自己的工位前,停下了腳步,“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蕭寧點點頭,看向一旁的尹澤泰,“找,這裡面一定有東西。”
尹澤泰想起之前在監控錄像裡看到的那一幕,每一個跳樓的死者在臨死之前,都曾回到這裡拿了什麼東西,只是他們一直都沒有看清楚。
現在或許就是揭曉謎底的時刻了。
尹澤泰回憶了一下監控裡的位置,伸手打開了位於辦公桌下面的第二個抽屜。
裡面放置了不少的文件,乍看之下並沒有什麼奇怪。
員工在一旁緊張的盯着,不知道他們要找什麼。
文件被擡起,露出最下面的一個小小的香包。
“等等。”蕭寧突然叫住他,同時從旁邊人那裡拿來一隻手套戴好,這才小心翼翼將那香包拿了出來。
一股十分清淡,但卻十分好聞的香氣散播開來。
尹澤泰吸了吸鼻子,終於想起來這香味在哪裡聞過,“這是那天我們去的時候,心理諮詢室的味道。”
蕭寧點點頭,當初第一次去拜訪李銘,房間裡並沒有任何的香味,而最後一次去卻有了,看來李銘是專程在等着他登門拜訪,早就把一切都佈置好了。
員工見此,趕忙解釋道,“這是李醫生給我的,說是可以用來舒緩心情,還有助於午睡。”
蕭寧將香包放進證物袋,交給身後的張宇,“帶回去化驗,裡面肯定會有李銘的指紋。”
張宇點頭接過。
尹澤泰問道:“可是這能當作證據嗎?李銘完全可以推脫說是給他們舒緩心情的東西,上面有他的指紋也很正常。”
蕭寧的表情十分冰冷,“這就是他留下的最大破綻。之前每一個自殺的人都回到了工位上,專門取走的就是這個香包,這根本不是用來助於休息,而是爲了讓他們經常陷入夢中,回憶起李銘給他們的植入的記憶,用來加深這種潛意識。”
尹澤泰還是想不清楚這其中的關鍵,“可是……李銘也可以說香包只是剛好出現在案發現場,畢竟之前都沒有找到這些香包,沒有辦法作爲指證他謀殺的證據。”
蕭寧沉思片刻,“去找,這香包不可能被帶出峻峰大樓,一定還會在天台的某一處。”
死者身上沒有香包,他們的工位也沒有任何發現,被他們取走的東西就在從這裡到樓頂的一段路上。
而這裡很多地方都有監控,根本沒辦法隨意丟棄,唯獨天台纔有這種可能。
只要找到香包,在上面發現李銘的指紋,每一個死者的共同之處都是擁有這樣的一個東西,再確定裡面的成分,即便不能作爲指證李銘謀殺的證據,也可以作爲一個有利的物證,暫時將李銘傳喚審訊。
只要李銘被抓,他背後的人自然就會着急,這種涉及到了資本較量的事情,誰也不想被牽連進去。
只要着急了,那破綻就會更大,只等着他們自己上門就可以了。
之後的事情蕭寧沒有參與,而是回到了家中,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刑警大隊。
尹澤泰帶着幾個證物袋還有文件進入到辦公室,“已經確定了,所有的香包上面都有李銘的指紋。裡面的東西經過化驗,確定不僅僅用來助眠,甚至有讓人陷入昏迷的可能。只是因爲用量很少,再加上被人體吸入的不多,所以只會加重人的睏意。”
蕭寧點頭,“現在李銘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可以傳喚他了。”
尹澤泰看着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真的要這麼做嗎?我們沒有最關鍵的證據,只能關押他四十八小時,四十八小時之後就必須放人了。”
蕭寧絲毫沒有遲疑,只說了兩個字,“照做。”
“好。”
兩個小時之後,李銘被帶到了刑警大隊的審訊室。
他氣定神閒地坐在裡面,目光略微有些嘲諷地看向走進的蕭寧,“我沒有殺人,你也不要問我了,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我什麼都不會講,我也講不出來。”
蕭寧笑了笑,將一個香包放到了桌上,“四十八小時的時間,足夠了。”
看到香包,李銘目光一凝,隨後再次恢復尋常,“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這東西是我的沒錯,但是我的每一個病人我都給了,你難道要用這個來起訴我?”
椅子被拉開,蕭寧坐在對面,“當然不會,但是不用我動手,你這個兇手也會有人懲罰的。九個人,從一年前你就盯上的九個人,這個月開始實施計劃。但是沒想到,這纔不過第三個人,本來以爲順利的事情就被我給阻攔了。”
李銘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卻還是忍不住確認,“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你在被催眠者的世界裡,的確是神。這可惜,這裡是現實,涉及到那些資本之間的較量,你就是一個可以隨時被拋棄的棋子,你覺得呢?”
尹澤泰和徐星藤等人在外面透過玻璃窗看着兩人,機器裡不斷傳出聲音。
李珂低聲說道:“老大好像生氣了,他從來都不說這麼多的。”
他們都不知道,王雪曾經出現在蕭寧的夢裡。
而他的妹妹,是他的禁忌。龍之逆鱗,觸之必死。蕭寧不會殺人,但他一定要將李銘繩之以法。
玻璃窗內。
聽到蕭寧的話,李銘再也無法保持本來平靜的神色,即便在心理學方面有很深造詣的他,也一樣就是個不能免俗的普通人。
他的手在桌下緊緊握成拳頭,已經想到了那可怕的結果。
他猛地擡起頭,盯着蕭寧,雙目有些泛紅,“你是故意將我傳喚進來的,爲的就是讓那些人對我動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