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忍不住笑了一下,將紅包收下了,回覆了一句話,“也謝謝你之前的照顧,祝你過的快樂。”
他沉吟片刻,還是將張萌萌刪除了。
他不想再和對方有任何的聯絡,以後沒有任何交集,就當做彼此都是過客。
尹澤泰就坐在他旁邊看着,有些無奈的搖頭嘆息,“你還真是狠啊,就這麼就刪掉了。老大,你就不怕以後孤獨終老一輩子?”
“一輩子也挺好的。”蕭寧沒有再說什麼,大過年的,還是要開心一點才行。
蕭寧和尹澤泰都是傷員,熬到一點就各自睡下了,而林夕陽回了家。至於徐星藤和李珂他們,自然就睡在了客廳。
第二天元旦,也是一度的團圓日。
一年中的第一天,一切都有新的氣象。
蕭寧起牀之後,就發現似乎自己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樣了。以前的他,到處都是冷漠,孤獨。但是現在看來,卻處處都是溫暖。
時間剛過早上十點,門鈴就接連響起。
先是周青藉着看望傷員的藉口,買了不少的水果和禮品,都放在了客廳。他走後沒多久,其餘的警員也是陸續到來,都帶了不少的東西。
等到了下午的時候,客廳的餐桌上,已經堆滿了禮品。
尹澤泰有些心裡不平衡,“老大,你什麼時候人緣變得這麼好了?”
蕭寧搖搖頭,就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那些警員會來看他,除了是因爲同事的關係之外,還有就是真的佩服蕭寧。如果不是他,刑警大隊不會破解那麼多的大案,更不可能到了年終的時候,每個人都發了不少的獎金。
這份感謝,是真心實意的。
蕭寧也感覺到了溫暖,是刑警大隊那個大家庭所帶給他的。
新的一年,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元旦之後,就是正常的上班,春節要到二月份纔會到來。
蕭寧來到辦公室,驚奇的發現,整個格局都變了。
不僅是會議桌換了位置,甚至還在裡面的茶水間給他放了一張專門用來休息的牀。被褥什麼都疊好了,還有不少一看就是新購置的生活用品。
房間裡放了不少的綠植,在這個冬天,都顯得有些生機盎然。
周青邀功似的說道:“怎麼樣,不錯吧,都是我讓人做的。你呀,一辦案子根本就不會顧及自己的身體。樓上的休息室你也不去,我乾脆就把牀給你放到茶水間了。以後你要是不想回家,就住在這裡。不要再住沙發了,對腰不好。年紀輕輕的,可別最後像我似的,落下個腰疼的**病。”
蕭寧沒有說什麼感謝的話,他向來也不是一個多麼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
周青推着他又來到了外面,此時刑警大隊正在準備在隊裡聚餐呢。元旦沒有一起過,但是不妨礙二號還能在熱鬧一天。
人多的時候, 吃火鍋自然是最好的,鍋子什麼的都是從附近的火鍋店裡直接端來的,到時候吃完了,再讓人送回去就行。
蕭寧不太擅長吃辣,醬料比較清淡。他每次吃完了一片肉,就會有人又給他夾一片。甚至蕭寧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誰給他夾的,但是好像每一個,都這麼做了。
周青則是樂呵呵的坐在他旁邊,“給你夾你就吃,你是傷員,大家照顧你一下也是應該的。再說了,你還是因公受傷,我們都有照顧你的責任。”
蕭寧沒有說話,但是心已經暖成一片。
吃完了火鍋,大家又開始玩起遊戲來。
一些剛進來實習沒多久的男女警員,彼此之間都有好感,但是也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可是通過遊戲,一下子就更進一步。
很多地方是不允許同事之間談戀愛的,那樣的話,會影響到工作。不過周青更不喜歡他手底下的人有人瞞着他,偷偷談戀愛。與其這樣,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只要平時上班的時候多收斂一些,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
感情真的到了,攔都攔不住,周青又何苦去做那個惡人呢。
一直到了晚上下班,終於是結束了聚餐。
整個刑警大隊,此時都瀰漫着香噴噴的火鍋味。
而蕭寧也沒有回家,選擇住在刑警大隊裡。
他躺在那張牀上,微微一笑,這才閉上眼,準備休息。
黑暗,熟悉的黑暗。
蕭寧睜開眼,黑色慢慢褪去,變成了一片蒼白。
他知道,自己又進入了夢境之中。新的一年纔不過到來兩天,他居然又做了夢,這說明,又有案子要發生了。
他試着往前走了兩步,結果發現腳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軟軟的。
雖然看不清,但是他伸手摸向地面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完全不同的觸感。這不是冰冷的土地,而是一片如同人肌膚一樣的觸感。
蕭寧確認,他摸到的就是人。
最近他辦的不少案子,都是和人皮有關。有的只剝掉臉皮,爲的是收集。而有的罪犯,則是爲了報復,滿足變態的心理。
這一段時間,蕭寧不知道摸過多少次人皮,幾乎立刻就可以確認。不過他此時摸到的,居然還有溫度。
難道他腳底下踩着的,是活人?
蕭寧看不清地面,很奇怪的是模糊的。他乾脆就趴在地上,想要聽聽有沒有什麼心跳聲。
並沒有,什麼聲音都沒有,萬籟俱寂。
蕭寧跪在地上,一點點的摸着,在夢裡,他倒是好的很利索,也不妨礙他手腳的活動。
一邊摸,他一邊往前爬,可是奇怪的是,一直都沒有盡頭。就好像整個大地,真的都變成用人皮鋪着的一樣。
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就不能動了。
大地開始像是水面一樣泛起波浪,隨後一點點的鼓起,最後將他完全包裹。他最後感受到的,就是熱。或者說,是溫暖。就好像是穿了一件皮草一樣,讓冰冷的身體瞬間就有了溫度。
蕭寧在陷入黑暗的同時,睜開了眼睛。
這個夢,沒有那麼可怕,但是他的身上仍舊出汗了。不是嚇得,而是這被子,似乎有點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