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無雲的天空中,一艘兩丈長的木舟朝着南方飛去。上面坐着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沈寒。
沈寒的修爲只有練氣七層,還沒有飛行的能力。只有藉助這種法器,才能飛行。
青雲宗離燕京足有五千裡之遠,若是走陸路,起碼要花上十幾天。而用這飛舟的話,三個多時辰足以。
飛舟的外圍有若隱若現的一層淡黃色的護罩,可以隔絕飛行中的高速氣流,也具有着一定的防禦能力。
“殺!殺!殺!”
正在飛舟上研究石劍的沈寒,忽然聽到下方傳來戰場喊殺之聲。
出於好奇,沈寒伸頭往下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他發現下方一處平原上,竟然整整齊齊的排列着一支燕國的軍隊。密密麻麻的,看起來當有十萬之衆。
人上一萬,無邊無沿。人上十萬,徹地連天。
何況,這十萬還是紀律嚴明的軍隊。
沈寒望着這燕國軍隊,感受到了其氣吞山河的氣勢,銳不可當!
“這裡不是邊境,怎麼會有怎麼多的軍隊集結再此?”
沈寒心中暗道。
這裡所處的地方是燕國內地,不應該會爆發如此大的戰爭呀!
他又看往戰場另一端,那裡僅僅站有數百人。
“掩月宗?”
看到這數百人清一色的穿着掩月宗弟子服飾,其中還有數十築基修士,沈寒心中巨震。
掩月宗,燕國三大修真門派勢力之一。作爲一個修真門派,怎麼會和俗世的燕國軍隊產生爭端?
“殺!”
一聲吶喊後,那由十萬士兵組成的軍陣,有條不紊的朝着掩月宗一行人緩慢走去。
那些士兵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就上升一分。到最後,就連雲端上的沈寒,都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沈寒明白自己繼續待在離戰場這麼近的地方肯定會出事,趕忙讓飛舟提升了飛行高度。直到不再受影響,才停了下來。
而戰場內,掩月宗一干人見對面的軍隊組成軍陣向己方緩步走來,也開始動了。
普通弟子組成了一個陣法,手持各式各樣的法器向軍陣衝去。那些築基修士則是御空飛行,從天空從向軍陣。
面對眼前由修真者組成的敵人,這些凡人士兵義無反顧。
“滅除妖道,保家衛國。”
士兵們異口同聲的喊出這一句話後,身上的氣勢徹底達到巔峰。
一剎那間,天地變色,風雲涌動。
軍陣中,十萬士兵的意志轟然融爲一體,化爲了一隻虛幻的蠻荒兇獸。
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軍陣上方。其形似猛虎,卻又全身披滿銀色鱗片。身軀長達上百丈,高也有數十丈,渾身散發出一股滔天的戰意。
殺意沖天!無可匹敵!
掩月宗衆人此時也衝到了軍陣前方,一個運起法力灌注在手持的法器之上。五顏六色的光華接二連三的亮起,緊接着一個又一個衝進軍陣中。
“殺!”
一道震耳欲聾的的聲音響起。
第一輪率先衝到軍陣中的掩月宗弟子在這道殺戮之音下,一個接一個的身體爆裂,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這銀麟白虎口吐人言,剛纔那聲“殺”便是出自這頭兇獸之口。一音之下,便震碎了數十名掩月宗弟子。
面對如此兇獸,掩月宗弟子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個個視死如歸的衝擊着士兵軍陣,妄圖擊潰軍陣,消滅兇獸的力量來源。
在掩月宗弟子前仆後繼的衝擊下,軍陣受到了一定的破壞。其上本就虛幻的銀麟猛虎,某些部位開始閃爍起來。
但這些破壞是有限的,銀麟猛虎並沒有崩潰的跡象。
“殺!”
銀麟猛虎口中再一次發出殺戮之音,又有上百的掩月宗弟子身軀爆裂。甚至還有二十多位築基期的執事也七竅流血,從天空栽了下來,成爲了其音下亡魂。
不過瞬間,掩月宗一衆就損失大半戰力。
而上方的沈寒,則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剛纔發生的事。在他的認知中,從來沒想到俗世軍隊有這般威猛。竟然能以意志化爲蠻荒兇獸,輕易地就擊敗了掩月宗一行。
“想不到這掩月宗的人還挺有血性的,傷亡過半,竟然還沒有潰散。”
沈寒的背後忽然傳來一個磁性的聲音,直接嚇了他一跳。
他急忙轉過身,發現一個外貌二十多歲的紫衣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後。
看着此人,沈寒不敢小覷。能夠不聲不響的就出現在飛舟上,讓自己沒有發覺,恐怕修爲遠超自己。
“在下沈寒,見過前輩,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沈寒不敢輕易得罪此人,恭敬行了一禮問道。
紫衣男子微微一笑,說不出的意態瀟灑,他對着沈寒說道:
“本座名叫紫文石,想必你應該聽說過我吧?”
眼前這人說自己是紫文石,讓沈寒有些驚異。紫文石這個名字,他自然是聽說過,正是紫門谷的三位金丹強者之一。只是自己與紫門谷並未有任何交集,這紫文石怎麼就尋到了自己。
“紫前輩的大名,晚輩自然是聽過。”
沈寒道。
“知道就好辦,你是要去燕京吧?”
紫文石詢問道。
“晚輩的確是要去燕京。”
雖然不知道紫文石如何知道自己要去燕京,但沈寒也沒準備隱瞞,如實的說道。
“正巧我也要去燕京,想搭下你的飛舟,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紫文石滿臉笑容的說道。
到了金丹期,修真者的飛行的速度就能突破音障,其速度遠遠超過沈寒的飛舟。
能夠御空飛行達到音速的紫文石,需要搭順風車?沈寒不是白癡,立馬就知曉紫文石肯定另有所圖,因此婉拒道:
“我飛舟不過一件低級法器,飛行速度奇慢,遠比不上前輩的御空飛行。前輩若是搭乘我的飛舟,恐怕會耽誤了行程。”
“沒事,我並不着急。慢點就慢點,還能欣賞沿途的風景。”
紫文石彷彿沒聽出沈寒話中的意思,竟然直接坐了下來。
見此一幕,沈寒心中有些不悅,道:
“前輩……”
誰知話剛出口,紫文石就打斷道:
“怎麼?你要趕我下去嗎?”
沈寒哪敢輕易得罪一名金丹強者,上次在陳明知面前放狠話,是因爲當時自己師父楚長風在場。若是隻有自己,沈寒斷然不會如此魯莽的。
紫文石是鐵了心要搭乘自己的飛舟,沈寒也是無奈,只好說道:
“紫前輩堅持要坐晚輩這飛舟,晚輩自然不會拒絕。”
“這纔對嘛!年輕人要懂得尊老!”
紫文石笑着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