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章 破竅
張濤說道這裡，態度前所未有的認真，若是其他人說這句話，大長老或許不屑一顧，但是張濤說這句話，他不敢有絲毫輕看。
張濤可以滅絕境外內陸的石家，那麼供奉殿也未必是張濤的對手，若是真的鬧僵的話，對於鴻浩國沒有絲毫好處。
“巍然乃是明君，老夫自然會竭盡全力。”大長老這句話已經很明白了。
張濤點了點頭，“多謝大長老了。”
對於國家，民爲貴，君爲輕。對於張濤本人，朋友爲貴，人命爲輕，在這個優勝劣汰的世界，張濤仁慈過，無私過，但是換來的卻是失去和痛心。
如今的張濤，在乎的只有自己認可的人，至於其他不相干的人，生死由天，張濤不會有絲毫憐憫，若是給張濤一個選擇，那麼全世界的人都死，張濤也不忍自己的朋友而亡。
“在下雖然是破竅士，但是卻從未試驗過，成功率或是危險都不知道，希望你們可以明白。”這件事供奉殿的人早已經知曉，張濤不過是強調而已。
“張公子不必有任何負擔，我們三個人原本就已經困在煉虛化神許多年了，眼看大限將至，若是可以一舉突破天士至尊，壽命當可延長數年，若是無法突破，不過是一坯黃土了卻一生。”其中一個先天高手淡淡的說道。
另外兩個先天高手都是暗暗點頭，他們修煉多年早已經看透生死，放下了執着，如果說拿起需要的是實力，那麼放下就需要智慧。
“三位前輩看透滄桑，讓人佩服不已，不知哪位前輩願意第一個來？”張濤抱拳後說道。
“就由老夫來吧，張公子這乃是異獸橙色內丹，老夫一身筋骨就任憑處置了。”說完，他盤膝而坐，閉上雙目，猶如等待圓寂的老僧一般。
張濤結果內丹，橙色鮮豔顯眼，張濤和這三個先天高手無冤無仇，自然不願傷其性命，不過若是當真破竅失敗，就等於間接性的殺了他們。因爲破竅失敗，必然竅穴盡毀，等同於抹殺了他所有的希望。
但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不得不全力以赴，不求無過，但求無愧！張濤用精純的先天真氣，將內丹慢慢包裹起來，然後輸入一點點的寒冰之氣。
“這？不好！”但是在張濤體內寒冰真氣中，帶着一絲青鬼的陰寒之氣，這可是要人命的東西，張濤當時狠下心將其吸收體內，卻沒想到現在無法剝離了？
這樣的陰寒之氣若是進入體內，會不會對破竅產生影響呢？這一刻張濤猶豫了，“張公子不必拿捏不定，萬事開頭難，老夫既然願意第一個出來，必然是做好了準備，張公子放手破竅吧。”這個先天高手沉穩的聲音讓張濤的心中微微一定。
“既然如此，前輩，張濤得罪了。”陰寒之氣就陰寒之氣吧，將其融入內丹之後，頓時讓這個老者服下，下一刻，張濤左手已經覆蓋老者百會穴之上。
真氣猶如行軍長龍涌入體內，“不愧煉虛化神的頂峰先天，體內已經圓潤一片，猶如百鍊成鋼不含雜質。只不過真氣雖然雄厚，竅穴卻如同封閉一般，根本沒有絲毫開啓的跡象，而且體內已經漸漸涌出一股死氣。”張濤心中想道。
人，畢竟是天地間的生靈，隨着壽命的過去，漸漸的就會死去，修行之人，先天高手雖然活個七八百年不成問題，但是卻始終有限。
現在大限將近，死氣慢慢瀰漫身體，若是不盡快將竅穴打通，重獲生機，不出百年必定死氣纏身，淪落黃泉。
“尋！”螺旋勁氣仿若旋風一般，在先天高手的經脈之中咆哮衝刺，饒是經歷多年人生，看慣日日風雨的先天高手，也不禁眉頭輕皺，冷汗溢出。
原本並非自己破竅的方式就是違背自然，當然會有相當的付出和危險，這種猶如萬針刺體的刺痛，讓他的身體微微發抖，根本不受控制。
就算是可以忍受，卻也難免汗流浹背，“找到了！居然是皇級竅！”張濤心中一喜。
找到可以破除的竅穴，就是第一步，張濤的螺旋勁氣就如同旋風，經過無數的竅穴，若是此人身體適合什麼竅穴，就會有所回饋，張濤自然可以感覺到。
“化！”不敢有絲毫此意，剛剛尋找竅穴的瞬間已經對這個老者有巨大的傷害，經脈受損，繼續拖延下去，必然前功盡棄，讓他收到巨大傷害。
真氣包裹的內丹頓時在丹田炸裂，但是巨大的能量卻自然而然的變成一道洶涌澎湃的真氣流，在老者的經脈之中涌動。
內丹包含的巨大力量配合張濤的特殊真氣，形成一道奇異的力量衝擊而來，沿着張濤的指示。匯聚在皇級竅之上。
“百力匯聚，一鼓作氣！破！”張濤左手立刻放開，雙手都來到老者腹部，這一刻破竅雙決的螺旋勁氣沒有絲毫保留，混合着內丹的力量撞擊在竅穴之上。
“噗。”仿若一層薄紙被穿透響起的聲音，強大的真氣撕裂了竅穴的守護，頓時衝入了皇級竅，“原來竅穴就是血脈的匯聚，百穴一竅果然名不虛傳。”
原本強大的力量衝入竅穴之中，卻猶如泥牛入海消失無蹤，偌大的竅穴猶如宇宙黑洞，深不可測，並且傳來一股股讓人難以置信的吸力。
“不好！”想到破竅雙決上說的，破竅成功，必然要功成身退，否則必然鳥盡弓藏，難以自拔，張濤快速抽身，將螺旋勁氣完全收回。
雙手剛剛離開老者腹部的瞬間，老者體內的皇級竅猶如吸塵器一般將老者全身上下精純的先天真氣，包括體內涌出的死氣全部吸入竅穴之中。
這一刻，就彷彿是天地間的重塑，失去了一切的聲音，老者的身體也在一瞬間蒼老了下去，好似瞬間就從嬰兒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者。
“失敗了嗎？”所有的人都發出驚疑的聲音，張濤卻沒有，“這絕非失敗出現的情況。”
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體內的皇級竅猶如火山噴發一樣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剛剛涌入竅穴之中的所有力量，瞬間仿若海嘯一般，十倍奉還。
噗。老者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力量，噴出一口逆血，張濤臉色微變，此時老者雙眼渾濁，好似失去了靈動，彷彿就要失去意識昏迷一樣，這可不是好事，“百忍成金，歸元守一。”此時，不等張濤做出任何亡羊補牢的補救，大長老卻說出了八個字！
猶如金鐘暮鳴，頓時將這個先天高手的神智從碎裂的邊緣拉了回來，這種懸崖勒馬的舉動真是千鈞一髮，讓人心驚肉跳。
完全清醒過來的先天高手，開始閉目修神，體內的真氣如同狂風驟雨不斷的肆虐，但是他的本心卻猶如磐石一般堅不可移。
顯然大長老的八個字猶如久旱甘霖，及時的將他拉了回來，否則失去意識和引導，體內爆發的力量就會將他的身體撕裂，最後隕落。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大家都屏住呼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不知道，不過大長老眼中卻滿是欣慰，因爲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先天高手的氣息越來越混潤。
睜開雙目，一道精光仿若星辰之芒爆射而出，緊接着就是一股博大的氣勢沖天而起！僅僅是這樣的表現，大家都知道，成功了！
不過強大的氣勢過後，卻立刻消失，這個老者的身體雖然再也不是白髮蒼蒼，從新恢復了勃勃生機，但是看上去卻好似一個瀕臨死亡的人，雙眼滿是虛弱，身上也流淌出血汗。
“體內重創纔會如此吧？”毛細血管爆裂混合着汗液雜質一同排除體外，看上去好似受到重創，但是張濤知道，他沒事了。
“多謝張公子，恕老夫現在難以起身，無法爲張公子行禮，張公子賜予老夫千年壽命，老夫必定銘記在心。”破一竅得千年，這只是一個說法，或許還可以活得更久，或許也不過七八百年，不過他破竅成功，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恭喜前輩。”張濤抱拳，臉上也滿是喜意，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破竅居然就成功了，那股陰寒之氣沒有讓自己失敗嗎？
破竅之後，體內經脈重創，因爲並非自己破竅，所以爆發出來的氣勢有着絕對的危險，剛剛這個先天高手差點失去意識而死，就是其中一個危險，所以就算成功的變成了天士至尊，也需要修養三月，才能恢復如常。
破竅之中的兇險是很多的，畢竟人體精妙絕倫，任何一處環節出問題，都可能導致隕落，所以破竅也不是百分百的成功，不過願意花費重金請出破竅士來冒險的先天高手，都是走投無路拼搏一次的人。
所以成功之後都對破竅士感激涕零，猶如再造，也因爲如此，破竅士是別人不敢得罪，也不願意得罪的職業。
有了第一個成功的目標，張濤的信心十足，幾乎沒有休息，幫助另外兩個人破竅，讓張濤而後大長老都極爲驚訝的是，剩下的兩個居然也都破竅成功。
不過張濤也發現了破竅士的消耗程度，幫助第一個破竅，張濤還未有感覺，但是第二個張濤就感覺到了消耗，若不是天地至寒，張濤怕是也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