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江悅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洗着。然後兩個人就完全保持了沉默,漸漸的天色暗淡了下來,遠處傳來了撲鼻的香味,不得不說雖然幹活辛苦,飯食還是極爲不錯的。
對於這一點張濤較爲滿意,自己天問府倒是沒有剋扣下人,畢竟要讓馬兒跑必然要讓馬兒吃草,很快,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套飯,有肉有有菜也有湯,疲憊了一天,絕對是補充能量的可口食物,雖然張濤早已經不需要進食,卻也因爲體驗下人的生活,感覺到了一份疲憊和飢餓,這或許就是心理原因吧。
但是就在張濤打算吃飯的時候,湯哥和其他的人卻站在自己面前,“洮彰,你難道是不懂規矩嗎?”聽到他們的話,張濤樂了,沒想到他們並非是說着玩的。
“我認可的規矩只是小冊上寫的規矩,至於你說的這些,憑什麼?”張濤淡淡的說道。
湯哥臉色一變,眼露兇光,張濤自然是絲毫不懼,而遠處的羅江悅卻忽然說道,“你們若是想要動手的話,也要想清楚,就算我們只是打雜的卻也是天問府的人,若是因爲這樣的事情私鬥的話,我想後果你們應該很清楚吧?”
聽到羅江悅的話,湯哥臉色微微一變,“很好,洮彰,羅江悅算你們有種。”說完,他們六個人就走到一旁,不過眼色不善,張濤知道未來自己的日子或許不好過。
輕輕一笑,底層的生活沒想到也有這樣的一面,若是遇到一個懦弱被欺的人,豈不是隻能任由欺凌,叫天天不應?
不過若是態度強硬的話,他們卻不敢隨意動手,大不了就是在小事上整整你,讓你沒有好日子過而已。
“剛剛多謝你了,羅江悅。”張濤端着飯碗走到他身邊說道。
這個房間很明顯的區分爲六個人一個團體,而張濤和羅江悅自然是相同陌路的人了,羅江悅看了看張濤,卻沒有多說什麼,顯然他不是善於交流的人,或者是根本不願意搭理自己,張濤卻也覺得無所謂,自己吃自己的東西。
第二天天矇矇亮,大家吃過早飯之後有小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這個時間你可以修煉真氣,看看日出,天問府的安排還是非常人道。
之後就開始一天的工作,張濤負責砍柴送往廚房,而羅江悅卻是負責洗衣,不過張濤敏感的發現自己似乎被針對了,因爲砍柴的數量似乎是比別人多很多。
張濤詢問湯哥的時候,他卻不冷不淡的說道,“你就是這樣多,不服氣的話你可以隨時去問主管。”事實上八個人爲一體的雜工一共有十個!大致有八十個人,有兩個副主管和一個主管,平日有任何問題都是反映副主管,主管很少會管事。
不過張濤卻知道,湯哥等人平日裡和副主管的關係很好,所以自己去說明情況也不過是自取其辱,反而還會被責罵,搞不好還會被送出天問府。
聳了聳肩,張濤開始幹活,這樣程度的體力勞動,張濤汗都不會出。所以幹完一上午的活之後,依然是精神百倍,“哼,你就得意吧,總會有你累垮的時候。”遠處湯哥眼神陰沉的想道。事實上一般年輕人有點真氣功底,這點程度的體力活的確不算什麼,但是湯哥卻見慣了這樣的人,他有的是辦法整治張濤。
不過七八十個人中午坐在一起吃飯大家一起聊天還是頗爲壯觀,但是新來的一般都被排除在外,加上湯哥從中作梗,大家更加不會理會張濤。
羅江悅顯然早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吃得無比自在,張濤卻是豎耳聽着,很多人談論的都是幾個月後的天衛比試。
他們都在摩拳擦掌,想要成爲天衛,“若是我成爲天衛就可以見到張濤大人了。”
“切,你就別想了,不過血海棠大人可是我夢中情人啊。”聽到這些人粗俗卻很豪爽的談論,張濤卻也不禁微笑。
吃完午飯,下午的工作就變得繁多起來,就算是湯哥等人也無法有空閒的時間,但是他們這些人和副主管關係很好,也有機會跟着副主管出去喝花酒,可以偷得半日閒。
下午的時光,張濤就可以和羅江悅一起幹活,兩個人見面的機會也多了起來,不過他對張濤的態度依然是不冷不淡,張濤若是不不主動,羅江悅是絕對不會說話的。
唯有湯哥來欺負張濤的時候,他纔會站出來,張濤心中好笑,這個羅江悅也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呢。
“你在這裡兩年,爲何就不去參加競選天衛呢?”張濤來到天問府的雷羫城不知不覺已經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湯哥他們一手遮天,張濤也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惡人的本質。
但是羅江悅卻始終隱忍不吭聲,自己只是一心做着自己的事情,因爲湯哥的原因,張濤和羅江悅幾乎天天見面,兩個人將所有的重活都幹了。
主管來巡視的時候,湯哥等人雖然心中忐忑,但是張濤和羅江悅卻也從未說過,他們久而久之越發的氣焰囂張。
“爲什麼要去競選天衛?那有什麼用嗎?不還是下人?”羅江悅平淡的問道。
這句話卻讓張濤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並非強大的武師,只是一個沒有潛力的武師,我可以進入天問府並非是因爲我有武師的潛力,而是因爲我具備其他的優勢,我的優勢並非是成爲天衛。”
張濤微微一愣,“那麼你的優勢是什麼呢?”沒想到天問府不起眼的角落之中居然還有一個這樣的人,無論腳下多麼骯髒的泥沼,他的眼睛卻依然可以平視前方,因爲他根本就不在意腳下的是什麼,他在意的是遠方,是高山。
“我的優勢是可以讓天問府更加完美的在境外內陸發展,府主張濤必然需要我,只可惜我一直無法見到他,也無法將這些想法告訴他。”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氣餒,悶聲繼續洗着似乎洗不完的衣服,但是一旁的張濤卻沉默了。
“但是你必須要證明自己啊?你若是小事都做不好的話,天問府如何相信你有大的才能?”張濤出言反問,事實上此時的羅江悅卻不知道,問他的人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問府府主張濤!
“小事?哈哈哈哈。”羅江悅忽然發笑,這讓張濤都是一愣。
“爲什麼世人一定要用這樣的常理來看待人?我就是不會小事只會大事不行嗎?”羅江悅不忿的說道,張濤原本想要反駁兩句,卻忽然想到九天一少講訴的一個典故。
在他的世界有一個叫韓信的人,的確對很多小事難以把握尺度長長鬧出笑話,但是人家偏偏成爲大將軍,行軍打仗無人能敵,號稱攻無不克!
眼前這個羅江悅是否真的如此呢?張濤心中一熱,沒想到自己來調查內亂的事情,還會被自己碰到一個人才。
張濤就這樣一邊幹活,一邊左一句右一句的和羅江悅聊天,慢慢的發現,羅江悅很多地方都極爲有見地,或許只是紙上談兵,但是人家說出來的道理卻是極爲服人。
若是按照他的理論加上呂凡和血海棠的能力,天問府或許會更上一層樓,不過張濤卻沒有聲張,他需要好好的觀察這個羅江悅,而且自己需要完成的任務也還差得遠。
“你們在幹什麼?”這時候,走過來一個手持馬鞭的人,張濤認識他,他就是副主管之一的:陳翔,這個人平日和湯哥他們走得十分近,自然也對羅江悅和張濤不屑一顧了。
“副總管大人,我們只是在閒聊而已。”張濤放下手中的衣服站起來說道。
而羅江悅卻沒有說話,“閒聊?哼,羅江悅,本大人說話你居然不理?”
聽到陳翔的話,羅江悅才勉強說道,“洮彰已經說了,我還有必要重複一遍嗎?”聽到羅江悅的話,陳翔臉色一變,手中馬鞭頓時揮舞而出,因爲畢竟是副總管,實力還是相當了得,怎麼說也是先天之境。
這樣的抽擊張濤自然沒有阻攔,因爲上面沒有附着真氣,啪!羅江悅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條血痕,張濤發現羅江悅的臉都在抽搐,並非因爲憤怒,而是因爲疼痛。
“你膽敢對本大人無禮,這就是給你的教訓。”陳翔憤怒的說道。
羅江悅卻沒有多少憤怒,只是那雙眼睛無比冰冷,仿若極冰不凍泉在流淌一樣。居然讓陳翔感覺到了一絲恐懼,“你還敢恨着我。”看到陳翔還想要動手,張濤出言說道,“副總管大人,您這樣隨意毆打我們,怕是違反條例吧?”聽到張濤的話,陳翔住手了,但是表情卻是不屑,“你以爲誰會在意你們嗎?就算你們去告本大人,也無人理會的。”雖然這樣說,但是陳翔卻沒有繼續動手,顯然還是有些忌憚。
用下一次你小心一點的眼神看了看張濤和羅江悅,這位副總管大人極爲不爽的離開了。而羅江悅卻繼續坐下來幹活,張濤原本打算安慰,卻看到羅江悅似乎沒事人一樣。
“你不感覺到憤怒嗎?”張濤忍不住問了一句。
羅江悅頭也不擡,“他在我眼中不過是一隻螻蟻而已,難道螞蟻咬了我一口,我要暴跳如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