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將這個孩子抱進去後,放入溫泉之中。雖然千百年的變化,這個山洞之中的特性卻還是沒有改變,“真的如同當年的公子師傅一樣呢。”張濤溫和的看着小孩,當年的公子師傅是不是也是這樣看着自己呢?
一絲周天造化功的真氣融入這個小孩的身體,幫助他的傷勢慢慢的恢復。張濤卻也不着急,就這樣慢慢的等待,他靜靜的看着這個小孩,臉上再度出現了一絲笑容,因爲張濤已經沉入了以往的回憶之中,那九天一少帶給他的回憶。
體悟命運,坐看輪迴。這種難得一見的體悟,讓張濤覺得心曠神怡。就在張濤陷入回憶和體悟的時候,一個呻吟聲響起來了,張濤再度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這和當年自己遇到九天一少之時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地方?”張華下意識的發出這個聲音,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爲他發現自己在溫泉之中。
“你終於醒過來了。”張濤和九天一少的性格始終是有差距的,所以不會用本少爺來自居也不會用當年九天一少的方式來對待。那是他的人生,但是張濤現在需要經歷的卻是屬於自己的人生。
張華原本很是驚訝,自己原本疼痛的後腦和身上的傷勢爲何已經消失了?而且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看上去何以如此熟悉?
“你,是你救了我嗎?謝謝你。”張華和以往的張濤不同,少了一份怯懦,卻多出了一份堅毅。張濤雖然也有着別人難比的毅力,但是內心卻保持着屬於自己的一份善良和堅持。但是張華從小的經歷卻和張濤不同,而且他被欺壓的次數也遠遠超過張濤,所以他的內心充滿的元素和張濤還是有很大區別。
“不必客氣,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來到這裡的。”張濤微微一笑,這種另類的感覺,讓張濤覺得很奇妙,當初九天一少和自己的相遇,依然是記憶猶新,就算對話也是歷歷在目。而如今反過來自己經歷這一切的時候,卻有了其他的感覺。
“我叫張華,是太祥鎮張家的人。”張華說出了自己的來歷,但是對於爲何會在此卻顯得支支吾吾,張濤聽到張華的名字,不禁愕然,張濤原本收徒並未想過一定要張家的人,只是想要隨緣隨心而已,卻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的命運似乎都在牽動着自己,還是將一個張家的孩子,自己的後代送到了自己的面前,看起來真是天意弄人。
“你是張家的人啊?小夥子,不要害怕,告訴我,你爲何會來到這裡。”張濤笑呵呵的問道。或許是因爲張濤溫和的笑容感染了張華,無論他如何的堅毅,經過一連續的事情,還是難以保持鎮定,漸漸的打開了心房。
張濤笑眯眯的聽着,並沒有因爲自己的子孫後代被欺負而感覺到憤怒,反而覺得非常有趣。因爲自己將會和九天一少一樣,作爲一個改變命運的人。
“原來如此,張華,那麼我問你,你想不想改變眼前的一切呢?”張濤出言詢問。
只見張華漆黑的眼球咕嚕的一轉,頓時跪倒在溫泉之中。“希望前輩可以收我爲徒。”看到張華的表現,張濤倒是一愣,當年的自己遇到九天一少雖然要小很多,但是卻是朦朦朧朧,傻傻呼呼,氣得九天一少是哇哇直叫。
但是眼前這個張華卻是極爲聰明,根據自己遇到的一些事情可以感覺到神奇,然後就可以大致猜到自己的不同凡響,如此機智真是遠遠超過當年的自己啊。
“哈哈,你爲什麼要拜我爲師呢?”張濤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爲您問我願不願意改變一切,那麼就說明您有辦法。”張華一番話說得張濤暗暗嘆息,“公子師傅,您是否知道,濤兒遇到的一個徒弟,居然是如此的玲瓏獨厚,或許他進步的速度會遠遠的超過濤兒,或許你對這個徒孫也會非常滿意,因爲他是緣分和命運選擇給我的。”
“好!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就不瞞你,我的確想要收你爲徒,並且我也可以給你保證,三年後的太祥武會,我會讓你一鳴驚人。”張濤說完,張華就直接磕了三個響頭。
簡單的拜師就算是完成了,張濤輕輕一擡手,頓時張華飛在虛空之中,張濤爲他穿上衣服之後說道,“今日之事,最好是不要告訴任何人,因爲我雖然是你的師傅,但是我不會給你太多的幫助,一切都要靠自己。”十一二歲的孩子已經可以懂得一些道理,張華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有了改變,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應是。
從剛剛自己被輕而易舉的虛空擡起來看,這個人果然是隱士高人,雖然還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是張華知道,自己的命運可以改變了,他心中的激動讓他的小臉都顯得有些酡紅。
因爲他的年紀和張濤當年不一樣,對於穴位,經脈的瞭解都已經元超常人。如今的張家雖然沒落卻也比當年太祥村好太多了。
至少一些基本的功法和練氣還是可以教導的,這裡可以給孩子們打下堅實的基礎,也因爲自己的緣故,浩然學府對太祥鎮太祥武會出來的前三名是無條件的吸收的,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誰都希望太祥鎮還可以出現一個張濤。
“咦?有人來找你。”張濤的精神力感覺到外面來了一個武師,雖然不算高手,但是在密林之中也算如履平地,實力大致在六級武師的程度,這讓張濤微微一笑,如今的太祥鎮的確是比太祥村厲害太多了。
隨便一個人居然就是當年自己出村時候的實力,要知道兆龍老師當年也不過三級武師而已,相比之下真是天差地別。
“不要說出去哦。”和當年的九天一少一樣,張濤揮動着食指然後帶着張華離開了山洞,“今晚我會來找你,在房間等我吧。”說完,張濤消失了,看到張濤猶如鬼魅的消失。張華不僅僅沒有害怕,心中反而被興奮完全的填滿,雙拳緊握,“林少龍,李鶴,你們就等着吧,三年後,太祥武會,我會讓你們林家和李家名譽掃地。”
“張華,你沒事吧?”此時,來的人正是追上來的張遂,他一路尋找張華的腳步,現在纔算是找到。
“恩,張遂叔,我沒事。”張華說道。
張遂鬆了一口氣,若是張華出了什麼事,他如何向他死去的父母交代呢?“沒事就好,咦?你的傷?”分開不過短短的時間,張華臉上的青腫就消失了?這怎麼可能。
張華一驚,隨即說道,“張遂叔,林少龍和李鶴他們後來說什麼了?”聽到張華的話,張遂也沒有在意,然後說道,“沒什麼,以後你不要去招惹他們便是,我們先回去吧,你大伯定然是擔心死了。”
至於張華現在穩定的情緒還有傷勢的恢復,張遂雖然覺得疑惑,但是一路上卻不斷被張華岔開話題,很快居然忘記了這些皮毛的小事,張濤再度出現,臉上卻是一笑,“果然比當年的我聰明太多,看起來小時候的經歷真是讓他與衆不同,若是開啓天竅之後,豈不是要逆天?沒想到我隨隨便便體悟人生,居然會遇到這樣的璞玉,公子師傅,濤兒一定不會讓他就這樣明珠埋土的。”
事實上張遂此時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這個侄子張華的眼中多出了一絲別樣的光芒。回到張家,因爲張家自己的無能加上張華今天收到了太多的委屈,家主張懷天還有二伯張遠山都沒有追究什麼,反而叮囑張遂好好安撫張華。
“大哥,張華是他們的孩子,林家和李家的人現在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張遠山一看就是大老粗的摸樣,此人鬚髯如戟,雙目滾圓,猶如一隻發威的猛獸一樣。
但是相比之下身爲家主的張懷天卻顯得文弱許多,而且他的身體微微鞠樓,顯得十分的黯然,“我們張家的輝煌已經成爲傳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事實上我一直在考慮一件事。”張懷天忽然說道。
“哦?大哥有什麼考慮?”張遠山好奇的問道。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離開太祥鎮?”張懷天的話,讓張遠山一驚,緊接着走到議事廳門口的張遂也是一震,他沒想到自己大哥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大哥,三思啊,此處乃是我們的根據地,而且也是張濤先祖的發揚之地,若是我們離開的話,得不到祖先的庇護,恐怕會在這亂世之中化爲灰燼的。”張遂說道。
張遠山雖然沒有說話,顯然也不太贊成,“二弟三弟,你們覺得我們繼續留在這裡有什麼意思嗎?別人都在嘲笑我們不會守業,有張濤先祖這樣的傳奇,卻還是會讓張家變成如此摸樣,這種嘲諷,這種議論,對我們來說沒有半點好處,加上林家和李家一丘之貉,我們腹背受敵,已經是身心疲憊,繼續留在這裡,也是困獸之鬥而已。”
“當遇到困境無法解決的時候,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突破常規,走新的屬於我們自己的道路,唯有這樣纔有一線生機。”說到這裡,原本鞠樓的身形也挺拔了起來,眼中也出現了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