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梅山莊?”
抱着疑問,楚辰慢慢靠近,當他的手剛搭到門上,只聽見“嘎搭”一聲,大門轟然推開,此刻在小院內,一名褐衣老人正在劈柴。
雖然是在劈柴,可是老人卻端坐的筆直,讓本就挺拔的身軀變得更加魁梧!
楚辰愣神!
讓楚辰奇怪的是,老人劈柴的武器不是柴刀,而是一柄漆黑,狹長,古老的長劍,足有三尺七寸,一眼就會讓人覺得不是凡品,老人動作很慢,確切的說,是很,完美?
老人每一次放柴、劈柴,手起、刀落,每一個動作都一模一樣,彷彿是在雕刻這天地間最精美的藝術品,老人的動作永遠那麼流暢,眼神裡也充滿了虔誠!
楚辰愣然!
但遠遠望去,楚辰看到的不是完美,反而是寂寞?彷彿天地間只剩下老人一個,就算是院外那滿林的美麗,也不會引起老人的關注,如果說要有什麼可以陪同老人的話,那就是他手裡的這柄長劍,可就是這樣一柄絕世寶劍,此刻卻還是在劈柴?
“這是一位什麼樣的老人,他的寶劍又是什麼寶器?”楚辰現在腦海裡充滿了疑問。
“咕咚”,一聲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這裡的寧靜,老人緩緩擡頭,一瞬間,他的眼裡、他的身體、彷彿整個天地間,在楚辰的意識中只剩下了寂寞,亙古長存!
似乎是意識到不妥,老人的眼神漸漸恢復神色,一瞬間將楚辰從孤獨的深淵拉了回來,像冬日裡升起的驕陽,溫暖舒適,老人放下手中的“柴刀”?
轉身回到小屋中,不一會兒,便端出幾碟小菜放到不遠處的石桌上,看到還在發呆的楚辰,老人笑道,“吃飯了!”
“歐!”
楚辰不由自主的應了一聲,意識過來後立馬快速趕了過來,飯菜很樸素,一碟豆腐、一碟豆子,或許是爲了招待楚辰,老人罕見的在楚辰的碗裡盛滿了米飯,而在老人身前,則是一碗清水。
經歷了持續的幾場戰鬥,讓楚辰很是疲勞,所以即便是這麼簡陋的飯菜,楚辰仍舊是吃了整整三碗!
待楚辰吃完,向老人看去,卻發現老人並沒有吃多少,只是偶爾喝着他碗裡的水,動作還是那麼流暢、完美!
仔細的整理好衣衫,楚辰向後退了兩步,深深地向老人鞠了一躬,而後道:“晚輩勿闖前輩居所,又得前輩一飯之恩,楚辰,在此拜謝!”
彷彿沒有聽見楚辰說話,老人看向楚辰,目光柔和道:“多少年了,你是第一個?”
“嗯?”楚辰不解!
“你覺得門外那片梅林如何?”老人問道。
“美的精緻,美的驚心,就算是天下間最美麗的匠師也不過如此!”楚辰細細回憶,閉上眼睛,似是沉醉一樣緩緩道來。
“不錯!不錯!”
老人很是激動,在這一刻,他彷彿又回到了人世間,像個可愛的老頭一般,拍腿大笑。
老人越看楚辰越順眼,越看楚辰越舒心,突然,他的目光變得鋒利,他的氣息變得冰冷,聲音平淡道:“你可願做我的弟子?”
“弟子?”楚辰先是一愣,隨後眼神炙熱,面露喜色,連忙半跪下去“弟子楚辰,拜見師傅!”
“好!好!”
“辰兒,你既然能走過那片梅林,證明你的意境不淺,你且展示給爲師看看!”
“是!”楚辰應了一聲,身形運轉,來到院落內的一片空地,戰神決運轉,頓時周圍的靈氣被帶動起來。
風,凌厲的風,楚辰心念一動,只見楚辰周圍便聚攏了無數氣流,或狂烈、或急驟!
雷,暴虐的雷,楚辰的雙臂之上,頓時如同套着一幅金鐵鑄成的鎧甲,就連周圍空氣都顯得森森寒意……
雷之意境一出,就連老者都顯得不那麼淡定,“這是……”,彷彿是想起了什麼,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血,猩紅的血,楚辰的劍刃瞬間變紅,一股難聞的血腥味立馬充斥着整個小院。
楚辰閉目催動,咚咚的心跳聲,如同死亡的腳步,可楚辰奇怪的是,在星矢的作用下,楚辰並沒有感受到老人的一切,反而是在院落之外,楚辰感覺到了汪洋大海,血液構成的汪洋大海!
那些梅花,每一朵都開的那麼驚豔,可在楚辰的感知之下,全是鮮血,一朵梅花,就是一束血花;梅花驚豔,血花動人,這是要多快的劍,這是要多穩的手,纔會雕刻出這般“美麗”,“攝人”的作品?
突然,血海中波浪滾滾,一股本能的排斥直奔楚辰,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血花即將落到楚辰身上時,老者輕喝一聲,楚辰猛的睜開雙眼,他的背部早已被汗水浸溼!
“雖然只有一絲,還算不錯!”老人的聲音淡淡響起。
“前輩,不,師傅,那是什麼?”楚辰連忙問道。
“這個要靠你自己領悟”,老人捋了捋鬍鬚說着,說完轉身離去,“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開始修煉!”
“對了”,當老人走到門口時,他的聲音瞬間變得鋒銳自信,口氣裡充滿着睥睨一切驕傲:“我姓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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