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修行人爲了法寶最終不顧一切,搭上性命的事情,並不是少數。
安童便是眼前一例。
這一刻的安童腦海中心無旁騖,他死死的盯着天火聖劍,一點一點的從劍盒上跌落下來,他飛撲過去,一口咬住在半空中的聖劍。
他剛落地,便興奮得幾乎要狂吼起來:天火聖劍是我的了!
從此以後,自己便要一躍成爲天下數得着的修行人了!
不得不說,窮鬼之所以是窮鬼,是因爲他的成長環境限制了他的思維和選擇,他的思維和選擇又限制了他的眼界,他的眼界最終導致了在關鍵問題上的關鍵錯誤選擇。
安童沒有思考過自己偷到天火聖劍以後的結果,譬如這把劍要如何保養,是不是已經認主,又或者是,他偷到這把天火聖劍的那一剎那,法陣反噬……又會是什麼結果?
安童剛落地,便忽然間察覺到倒落的劍架上陡然間爆發出一陣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如同洪流一樣朝他撲來,瞬間便將他吞沒,讓他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非常恐怖,安童整個身子渾身一震便失去了控制,癱倒在地上,可偏偏他的五官六識卻非常的清楚清晰,他能看得見聽得見,有觸感有痛感,卻偏偏連眨巴一下眼皮都非常的困難。
安童口中叼着的天火聖劍此時也跌落下來,就在他的嘴邊,他拼命拿眼睛去盯着這把夢寐以求的法寶聖劍,可就在嘴邊卻無法去撿!
而外面的腳步越來越近也無法動彈半分,只能是眼睜睜的等着對方來抓自己,而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候的安童心中充滿了後悔和恐懼,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什麼:是逐出師門?是被鞭刑而死?還是……被廢除法力修爲,被囚禁到死?
安童痛苦極了,可如果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只怕寧願選擇前面三個選擇中的任何一個。
書房的大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門口,揹着光,喘着粗氣,兩隻眼睛直勾勾的宛如兇狠的野獸。
這一剎那,安童沒來由的緊張恐懼得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遠比他之前遇到的那頭花斑虎更加的恐怖!
這,這人是誰?
等這人走近了以後,安童這才發現,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這裡的主人皇甫鬆!
皇甫鬆此時滿面潮紅,鼻子裡面喘着的粗氣幾乎都能噴出肉眼可見的熱流,臉色更是紅得近乎妖異,兩隻眼睛裡面佈滿血絲,讓他看起來像一頭髮狂的野獸,最讓安童恐懼顫抖的是,這個傢伙居然盯着自己,眼睛裡面放出異樣的光來,一邊走,一邊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雙手瘋狂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幾下便將身上的綾羅綢緞扯得稀碎。
安童嚇得魂飛天外:這,這什麼情況?
藏錦閣的修士都這麼變態的嗎?
老,老子現在是頭老虎好的嗎!你他媽的睜開眼睛看一看,老子現在是頭老虎,不是他媽的人啊!!
只是安童並不知道,皇甫鬆喝下了帶有“莫道不消魂”的東海玉林春,酒勁夾雜着藥勁的雙重猛攻之下,又中了蘇月涵的大型幻術,這使得他已經無法正常的思考,甚至眼前的一切事物都發生了變化。
蘇月涵所用的幻術名爲“心想事成”,即爲:心中如何想,眼前所見的一切,便會如何呈現。
此時皇甫鬆眼前看到的,便是他一直魂牽夢繞,追求不止的季春華,這個妖嬈撩人的女修士是他做夢也想要合體雙修的伴侶。
如果沒有春.藥的催動,皇甫鬆還不會將這個念頭放在他最念念不忘的事情最前列,畢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對付李乘風和千山雪。
可由於有“莫道不消魂”的催動,便佔據了上風,壓倒了一切的。
皇甫鬆眼前是玉體橫陳,羅衫半解季春華,她妖嬈的朝自己勾着手指頭,那若隱若現的妙處,那雪白飽滿的"shuangfeng"讓皇甫鬆覺得自己渾身血液噴張,幾乎爆炸。
安童則絕望的看着皇甫鬆幾下將自己衣衫全部撕扯得乾乾淨淨,挺着長槍朝自己而來,他驚懼到了極點,用盡了渾身力氣想要逃離。
可這時候的他由於觸發了法陣被反噬力量轟得失去了行動能力,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
這也是這個法陣被破壞時爆發出的反噬力量的特殊之處:它並不想要擊殺破壞法陣的人,因爲設置它的主人更想的是抓住對方,而不是殺死對方。
這個法陣是爲了保護天火聖劍而製作而成的,所以,抓住小偷,遠比殺死小偷要重要得多,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小偷的背後有沒有其他的人。
種種機緣巧合下,造就了眼前這一幕……慘絕人寰的景象。
皇甫鬆一聲嘶吼便撲了上去,安童心中悲憤的慘叫嘶吼:藏錦閣的混蛋們,都他媽的是變態啊!!!
……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邊,季春華攙扶着醉意酩酊的李乘風來到偏殿廂房之中,她先是吩咐老管家將蘇月涵控制在了外面,確保她不會來打攪自己。
隨後,季春華妖嬈的伸手在李乘風的臉頰上摸了一把,咯咯笑道:“我倒是想要知道,大師姐到底看上你哪一點……”說着,她的雪白柔荑順着李乘風的胸膛往下婆娑着,手指指尖掠過李乘風寬厚結實的胸膛肌肉,如同觸摸堅硬而棱角分明的大理石。
“是你另有來頭呢……還是天賦異稟,身懷神器呢……”說着,季春華咯咯笑着,手朝着李乘風下面摸去,在即將要抓住李乘風下面那傢伙時,李乘風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季春華的手腕。
季春華微微一驚,狐疑的盯着李乘風:莫非這傢伙沒醉?
李乘風滿面潮紅,眼睛裡面更是迷茫一片,他抓着季春華的手,結結巴巴的說道:“月,月涵,去,去燒點水,我,我……我要去解個小手……尿,尿急……”
季春華疑心頓去,哪個喝醉的不會有尿急的時候?
季春華咯咯笑着,她趴在李乘風的肩膀,整個身子柔弱如水的貼在了李乘風身上,飽滿的胸部靠在李乘風的胳膊上,擠壓變形,她笑吟吟的在李乘風耳邊挑逗的蜻蜓點水的舔了舔,然後低聲道:“便所在那頭,你且去吧,師姐……在這裡等着你回來。”
李乘風醉意酩酊的笑道:“好好,等着我回來……”然後他搖搖晃晃而去。
剛出了廂房來到後面的便所,李乘風眼睛中的醉意立刻消散,哪裡有喝醉酒的樣子,他左右一看,鑽進了便所之中,立刻心念一動,調動蟲蝥之力,將心神全部灌注到了附近一隻碩大的螞蟻身上,然後操控着它快速的朝着天火聖劍存放的地方爬去。
這一次李乘風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地方,可是當他操控着這隻螞蟻鑽進書房的時候,李乘風看到了人生中最震撼他的一幕,這一幕對他造成的震撼之大,衝擊之強,無論過了多少年,發生了多少事情,只要他稍微一想起今日之事,這一幕便會像幽靈魔鬼一樣從腦海中鑽出來,狠狠的衝擊他的大腦,震撼他的靈魂。
螞蟻,是複眼,在螞蟻的眼中,同時有上千個世界。
所以,李乘風這一剎那看到的是一千多個一模一樣不堪入目的場景!
這隻小小的螞蟻站在門口仰着頭,呆呆的看着不遠處那一人一獸吭哧吭哧的恐怖景象,它看起來安靜穩定,但操控着它的李乘風卻幾乎瞬間崩潰:我艹你娘咧!老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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