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妮的話頓時將蕭國的思緒攪亂,不是該如何應答。“難道你是在敷衍我?”林妮的聲音猛的高漲,由先前的清晰變的洪亮。“當然不是,妮妮你想想,如果你表哥真的有了什麼計劃,我冒然出手可能會適得其反。我們需要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可以說我們是其中的最後一個意外。”蕭國輕輕的擦去額頭的汗珠,暗道:“如果情況危急或許真的需要我出手,希望事情不要發展到那種程度。
一貝山的莫景客暗道不妙,不覺皺起了眉頭,他生性不羈,只要自己相信的事就會毫不猶豫的貫徹下去。現在因爲自己的事情使得原本不相干的人受到傷害,濺起了他心中的絲絲漣漪。正在遲疑着要不要束手就擒。
“想辦法讓他攻擊月驪。”夜天的聲音響徹在莫景客的心中,目光瞟了一下對面的額中年人。“什麼?”莫景客以爲自己聽錯了。“沒有時間解釋了,不用擔心,這裡沒人能夠傷害到月驪,她的實力很強。”不在理會莫景客疑惑的表情,心音又響在月朝明的心中:“一會,驪驪的陰煞之力爆發,你用井蒼手的斥力將對面幾人身形的打亂,我使用井流手將二人吸過來,一定要抓住時機,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月朝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發現莫景客仍沒有采取措施,夜天輕輕咳了一聲。強自壓下心中的疑惑,通體幽藍的莫景客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餘然,你爲了抓住我可真是煞費苦心,想不到,你堂堂北落學院的副院長竟會使出這等卑劣的手段,真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不過,你以爲這次抓住我獲得大功一件,下屆的北落院長就是你了嗎?真是異想天開。”中年人位居北落學院的副院長,此刻正面紅耳赤的怒視着莫景客。
既然決定做戲,自然不可馬虎。莫景客決定趁機好好羞辱他一番,平時北落學院的人對餘然都沒有什麼好印象。不屑的藐視他一眼,冷笑道:“不過你的如意算盤可能打錯了,我既然暴露了自己的力量,自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你認爲我會爲了毫不相干的人將自己數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嗎?你真是傻得可愛。”說完還有意的撥動一下自己藍色的髮絲。
“是嗎?如此說來你是不在乎這二人的生死了?”餘然信步走到月驪的身前,強自忍下心中的激憤。
“不錯。不過相比於這事,有一點我卻是深表懷疑。”莫景客望向餘然的目光始終充滿了不屑與鄙視,配合着他藍色的皮膚,此刻顯得格外邪惡。
“懷疑?”餘然憤憤的說道,對莫景客的表現他已經暴怒了,握着劍的手臂條條青筋隆起,已經要忍不住殺向莫景客。
“不對,不對。不能說是懷疑,對你這樣膽小如鼠,貪生怕死之輩,我應該說是深信不疑。”莫景客甚至向前走了幾步。
餘然的身體已經被氣的發抖,如若不是身份使然,他早已一劍劈向莫景客。咬牙切齒道:“是嗎?我現在到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
莫景客突然使用鬼影來到餘然的身前,滿是嘲諷的說道:“我確信你不敢傷害月驪分毫。夜天在五衡名中展現了極強的實力,先前更是戰勝了我,使你心生懼意,驚恐於夜天的報復,所有你現在才心平氣和的談判,歸根結底你就是不敢傷害月驪?”莫景客的聲音越來越大,還有些激動的舉起了雙臂,對着一貝山周圍搖了搖,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莫景客的聲音。
餘然頓時愣在了那裡,其他的修行者也呆住了。場外的唐坤腳下一個搖晃,險些跌倒,好半響才低聲道:“他們這是唱的哪一齣,我怎麼越來越糊塗,天哥與莫景客到底是不是一道的。”韓飛沉思不語,也摸不到頭緒。
莫景客出人意料的一席話打亂了幾乎所有人的思緒,其中最爲難的還是餘然,莫景客對他旁若無人的的辱罵使得他的胸膛起伏不定,肺中如火一般,如若眼神可以殺人,莫景客早已被他殺了千次。
雖然有一些不解,但他不相信莫景客真的不在乎這兩人的性命,他暗自說服自己:莫景客的話只是在降低自己手中人質的籌碼,自己的不要讓他給迷惑了。
“現在不是我的問題,而是你壓根就不敢傷害她們,你不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太可笑了嗎?你果真是窩囊廢一個。能爬到北落學院的副院長,真是讓人難以置信。”莫景客滿是戲虐的語調,終於使得餘然爆發了,“嗆”的一聲,長劍出鞘,閃着寒光的劍刃架在月驪的脖頸,月驪驚呼一聲,連忙閉了眼睛。
餘然冷笑着看着夜天道:“你們最好不要玩火,否則引火身可就麻煩了。”夜天懶散的看了餘然一眼,打了一個哈欠,緩緩的閉眼睛,明顯一副你就是不敢的表情。
莫景客諷刺道:“利舌匹夫而已。”這句話無異於火澆油,被莫景客和夜天接連藐視的餘然終於被怒火佔據了大腦,大叫一聲,長劍揮起,在空中泛出一道白光,斬向月驪。
原本平靜的陰煞之力受到刺激,徒然爆發,暗紅的陰煞之力挾着森冷的殘暴氣息擊向空中的劍芒,只聽一聲慘叫傳來,長劍脫手而出,餘然的手臂已被陰煞之力嘶叫的血肉模糊。一貝山的氣流快速的向月朝明涌去,身的毛孔猛然張開,快如閃電的深處手臂,下一刻,一個巨大的手之幻影出現了。一股巨大的斥力從他的手掌中傳出,對面幾人頓時東倒西歪。夜天心念一動,流力匯聚在手掌,強勁的吸力將月驪和墨蓮吸了過來。
“準備接人。”夜天出手的同時對孫青說道,兩道殘影閃過,墨蓮月驪二人已經脫離了危險。
“給我廢了他?”夜天對餘然的行爲已經憤怒了,凌回沒有言語,身影一動出現在餘然的身後,輕輕的在餘然身一拍,飛身而退。在凌回回來的瞬間,一聲鐘聲響起,餘然還未來得及慘叫便被鐘聲震成了碎片,白白的骨骼也被震成了粉末。
在凌回的血之紋章覺醒後,他的力量與當初已經不能同日而語,輕而易舉的利用鐘聲的迴音將餘然震殺,整個動作優雅至極,但其結果卻與行動有着天壤之別。
餘然的死使得大家從剛纔的呆滯中回過神來,許多人開始嘔吐,月驪和墨蓮雙雙閉了眼睛。莫景客心中一動:“好古怪的力量,好奇妙的手法,此人不簡單。”隨後又將目光移到了月驪的身,即使以莫景客的才智依舊想不通,月驪的體內怎麼會擁有陰煞之力,這種天地之力何時也可以被人類使用了。無奈的鬆了聳肩,暗道:“看來夜天的身邊沒有一個正常的。轉念一想,似乎自己也是一個異類,大家還真是蛇鼠一窩。”自嘲的笑了笑,現在的他更加確定自己的選擇。
“貴院的夜天還真是深藏不露!”北落院長冷聲道。現在不僅人質被對方救回,學院的副院長也橫死當場,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的確是一場好戲,如果沒有莫景客的精彩表演,這齣戲就無法進行,莫景客真是智勇雙全,演戲的的天賦猶在修爲之,真是大出意外。”林河一臉讚歎的說道。
“你說什麼?林河你不要太得意!他們想從這裡走出去沒那麼容易。”北落院長雙目怒睜,林河的話指桑罵槐,卻又滴水不漏。原本他的耐心就被突變的情況消耗殆盡,現在更是憤怒無比。
“海院長。何出此言?林某何來得意之因。只不過剛纔那一幕太精彩了,林某情不自禁的稱讚了貴院的莫景客幾句。難道貴院的人經不起稱讚!林某今日真是長見識了!”面對林河的冷言相擊,北落院長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你指着林河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難道海院長還有什麼指教不成?海院長但說無妨,林某也想聽一聽海院長的奇談高見。”林河一臉認真的看着海院長,完全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北落院長胸口起伏不定,顫抖的指着林河說不出話,半響,“噗”的一聲吐出鮮血,昏迷過去,畢宿學院的院長立即起身將其扶住。看了看林河,搖了搖頭。
“哼,身爲一院之長,氣度如此狹小,林某當真是長見識了。”不屑的看了一下昏迷中的北落院長,繼續注視一貝山的情況。雖然佯裝怒色,心中卻樂開了花,剛纔夜天幾人串通一氣,由獵物瞬間轉變成獵人,手段之巧,讓人拍案叫絕。如若不是顧及現在的身份,他早就大笑稱讚。
月驪和墨蓮的解救成功,夜天幾人悄悄鬆了口氣,沒有了後顧之憂,幾人的氣勢頓時凌烈起來。遠處的十二名綠衣女子,素手齊動,悽風苦雨般的音律再次悠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