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隨即又遵從鳳馗的指示坐了下來,知道下一波馬上就要。
果然,鳳馗貌似悠閒地看着他,但語氣卻十分的犀利,道:“二弟,爲兄聽九弟說,七弟和鳳盯私耷了。這到底是也不是?”
鳳翎微微地半低頭,垂下眼睫,一臉的恭敬狀,道:“此事是九弟誤會了。那天九弟遇上我時,不見七弟和鳳盺,便笑問:他們是否私奔了。我本以爲九弟不過是說說玩笑話,沒想到居然當了真。”
“那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堂哥,鳳所她不是私奔,而是逃了婚。這事也怪我不夠謹慎,雖然早就看出她情緒有些不穩,幾次提起了路姨娘和當年掉包之事,還說不喜歡六王爺三妻四妾,但那時我沒放在心上,誰想她居然膽大包天地逃婚而去。那天早上,七弟第一個發現鳳盺失蹤,便趕去追她,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鳳翎知道現在是無憑無證,他怎麼說便怎麼是。雖然族長也可抓住他的錯處懲罰於他,但也不至於罰得太過。
鳳馗墨般的雙瞳微微一眯,深深地看了鳳翎好一會,才慢慢地意有所指地說道:“這擅自悔婚,本來最多也就是由嫡系貶爲庶系,只是此事關乎皇族,可大可小。如今婚期將至,恐怕也是不及找回鳳盺。這婚事事關皇族和鳳家的顏面,卻是絕對不能停下的。既然事已至此,爲兄不管這其中有什麼秘密或是隱情,只想問你一句:六王爺到底有沒有見過他未來的準王妃?”
鳳翎知道這位大堂哥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自然是十分順從地從這個臺階走了下來:“大堂哥,小弟又怎麼敢帶未來的準王妃去見六王爺?這於禮不合。”
“總算你還知道些分寸。”鳳馗難掩諷意地說道,“你做了好人,就輪到爲兄做壞人了。”
“大堂哥此話言重。”
“鳳昕既然逃婚,從此就在鳳家直系除名,這事就由你去跟三叔母說。順便告訴她,五叔家要過繼一個女兒給她。”
說到這份上,鳳馗已經是退了一萬步,畢竟除了三叔母外,他需要應付的人還有很多。鳳翎心裡當然是清楚得很,因此完全沒有異議地應了下來。
而鳳馗的心裡也清楚這個二堂弟在其中肯定是有摻和,否則他又怎麼會放任鳳肪一個人去追鳳盺,而他更清楚的是,這事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讓他懲罰了鳳翎,那又能怎麼樣?鳳盺還是找不回來。既然如此,他還不如把這筆賬記着,等需要的時候便多了一個挾持。雖然心中是一片雪亮,但鳳馗的心裡還是有一些不舒服的,於是他故意借題發揮地臉一黑,道:“二弟,除了鳳盺的事,九弟剛纔還跟爲兄告了你的狀,說你故意與他作對,破壞他的任務。不過爲兄自然不會聽信他的一面之辭,所以爲兄想聽聽二弟你的說法。”
“是。”鳳翎應聲之後,便從那一天嵐西和一一偶然間在官道邊的村林中發現了那個老婆子說起,一直說到了雲斂眉僥聿逃脫,中間省略了他和嵐西的私事,也省略了他和一一的體質,但又添上了一些嵐西至今爲止都不知道的事情。
鳳馗聽完後,原本閒適的表情漸漸地沉重起來,一下子便散發出一種迫人的氣勢。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會懷疑這個看似俊秀斯文的年輕人就是鳳族的族長。他沉吟一下,覺得茲事休大,忍不住跟鳳翎確認:“二弟你真的確定那封血書上的暗號屬於皇家暗衛?”
鳳翎鎮定地回視他,明明沒有說什麼,卻在無形中已經回答了。
鳳馗很快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改了。:“是爲兄的不是,二弟你既然說出了。”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他頓了頓後,突然問,“二弟你覺得皇帝要那佛面苦心果是爲了什麼?”
鳳翎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換了一個角度說:“據前朝神醫範叔彥在《千草經》上說,佛面苦心果通常長於西北極寒之地,峭壁之上,葉落花開,花落結果,這一個週期便是百年。結果之後,要在十天內將果實採下置於玉瓶之中,切不可觸及髮膚,否則一天內就會腐爛發臭。據說服下此果之後,可令人憑空增加百年功力,還可令腐肉生肌,返老還童,甚至……長生不老。傳說中前朝有一位絕頂的劍客,縱橫天下無敵手,年過百還是發黑齒白,有人說他便是服了那佛面苦心果之故。可惜,沒有人可以證明這一點。”
鳳馗將嘴角一勾,溫潤的嗓音自喉間逸出:“這當皇帝的身邊有的是數不盡的武林高手,自然不稀罕那百年功力,看來他爲的想必就是
長生不老了。”他的語氣溫和之極,但話裡卻充滿了諷刺之意,笑道,“爲兄只道那當今皇帝也算年輕有爲,沒想到居然也會學前朝末帝想要長生不老。史書上說,當年那前朝末帝爲求長生不老,沉迷煉丹成仙之術,使得舉國的道觀興盛,朝堂烏煙瘴氣,民間民不聊生,因而本朝建國之初,便拆道觀建寺廟,以絕煉丹術數。我們這位皇帝倒是聰明,不敢明目張膽地求長生,就暗中派人到民間求取靈藥,就算事敗,也算不到他的頭上。”
鳳翎在一旁沉默地坐着,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
鳳馗也不指望他說些什麼,接着推測道:“不過這逍遙山莊的雲中霄在江湖成名已有近二十年,而當今皇帝登基不過十幾載,看來皇帝放這雲中霄在江湖也非全爲了求那長生之法。皇帝對我們鳳族果然心有顧忌,不但開始培養自己的暗衛,還在江湖上佈下了一個網。不過從這次的事來看,顯然皇帝的網撒得還不夠大,否則就不會是今天這個結果了“”江
這時,鳳翎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玉瓶,走到距離鳳馗只剩兩步之遙的地方。
鳳馗一看玉瓶,烏黑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飛快的光芒,他並沒有迫不及待地索討那玉瓶,反而問道:“二弟,這裡面就是那佛面苦心果?”
鳳翎伸手將那玉瓶遞出,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族長,此瓶便是從那雲老夫人手中得來之物。”他言下之意便是說,這是真是假便不是他能擔保的了。
鳳馗接過了玉瓶,沒有急着打開,又問:“二弟,你覺得這佛面苦心果可是真的?”
“小弟不知。”鳳翎低眉順目地答道。
“那二弟你說這佛面苦心果可是真的能夠長生?”鳳馗將那玉瓶在手中玩轉,看來有幾分漫不經心。
鳳翎淡淡地應道:“能否長生小弟從未想過。這一旦生了疑心,便是有想望,想望長生,便已走火入魔。”
鳳馗的身體幾乎細不可查地一陣,眼神倏然間清明瞭,嘴角帶着毫不掩飾的笑意,道:“二弟說的好”……所以爲兄一向欣賞二弟你,二弟從不會因爲爲兄是族長而對爲兄。是心非。”
“大堂哥言重了。”鳳翎抿嘴一笑,同時倒退了幾步,又坐回那張太師椅上。
“既然你拿回了佛面苦心果,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九弟那邊爲兄會與他說,二弟你不必擔心口只是那雲斂眉逃脫總是後患,若仲辦事不利,爲兄就罰他上思過崖面壁十天。二弟你可有異議?”
“若仲有錯,確實該罰。”鳳翎應道。
“你娘醫術高明,本來爲兄想請她替爲兄看看這佛面苦心果是不是真的,可惜她和二叔父最近出門採藥。不過正好二弟你這回帶回了藥王之後雲夫人,倒是可以讓她和李大夫一起看看這佛面苦心果,也好順便考證一下她這個藥王之後是不是真的真才實學。二弟,你看如何?“
“由大堂哥做主便是。”
“那好,晚點爲兄便會派人去請雲夫人。以後雲夫人就在萬藥堂住下,爲兄會讓如茵和如茉看着她。”
“是。”
鳳馗揉了揉眉心,略帶疲倦地說道:“爲兄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你這些天舟車勞頓,想必也辛苦了。早點回去歇着吧。”
“謝大堂哥。”鳳翎隨即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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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當鳳翎在和鳳馗交談的時候,剛在鳳翎的臥房之中洗完澡沒多久的嵐西正坐在鏡子前,圓凳上,低着頭讓溼漉漉的頭髮垂下,努力用乾淨乾燥的白色布巾向外甩着頭髮口頭髮上的水花因爲這個動作紛紛揚揚地灑到了地上,髮尾很快不再向下滴水,可是離完全乾卻還有一段很漫長的時間。每每這個時候,嵐西就會懷念前世的吹風機,雖然她前世並不太喜歡吹頭髮,但是至少在緊急想睡覺的時候,吹風機那玩意真是再好用不過。不像現在,她要麼就是等一個時辰讓頭髮自己幹,要麼就是冒着感冒的風險頂着頭溼漉漉的長髮去睡覺。
斷在了還沒進入狀況的地方,可是十二點多了。我好想睡覺……
這是號的更新,8號的繼續欠着,應該週末會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