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七。”南落走過來摟住紫陌。這種感覺真好,紫陌覺得很踏實。南落是紫陌心裡的防線,他在一切都很踏實。
紫陌在凡間和南落,還有繆鴻一起生活了一個月。這是繆鴻用十八年的積蓄買的院子,紫陌南落坐在椅子上品品茶,聽聽戲。繆鴻唱完了,他們就歡快的聊天,等待着南落做的飯。南落做的飯,和瑤池的廚子想比,絕對是頂級的。紫陌心裡默唸去他的族長,去他的樓夜,去他的莫名其妙的憂傷。
此世,繆鴻是長安城出了名的花旦齊雪花。齊雪花說,班主以前叫他小雪,雪花這名字是南落叫的。南落在他十八歲時出現在他生命中。雪花很小的時候,據說是個富家的小少爺,真實的名字忘記了。小時候因貪玩被人販子拐賣,輾轉賣給了戲班子。
戲班子向來不缺小生,幾個年長的男孩,已經被選爲小生,老生,武生,丑角,輪到雪花的時候,已經人滿爲患。班主本不打算要他,人販子說,可以做旦角,當時雪花是個小少爺,皮膚白皙,臉龐俊美,做旦角也是很合適的。班主一聽,覺得可以收下,就以五個銅子買下了他。
初入戲班的時候,雪花那時已經五歲,班主叫他小雪,在買他的時候,外面飄着大雪。他心裡明白自己是個男孩子,卻要學習蘭花指,學習女孩子裹小腳,學習女孩子的一步一挪,他很叛逆,班主看見他不聽話,每日用皮鞭抽打他。雪花的脾氣很倔,即使班主抽打他,他也不在乎。其他的男生都嘲笑他,嘲笑他是個旦角,他氣不過,每每和別人打架都打不過,班主知道後,還要好一頓抽打,唯獨打他。
齊雪花十六歲的時候,因爲《牡丹亭》的杜麗娘一角躥紅,聞名京城。他本以爲自己的可以過段好日子,卻不想京城的宰相三公子李旭趁着他穿着旦服,企圖輕薄他,他立刻推開,三公子立刻不樂意了,抓住他的頭髮,惡狠狠的撞向桌子,按在桌子上說:“你以爲你是誰,本公子看你一眼,是你莫大的榮幸,你居然不識趣,班主……”
李旭的手下叫來班主,班主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半鞠着躬,低着頭。李旭大罵的說:“你就是班主,今晚我要他和我喝酒,你同意嗎?”
班主擦擦額間的汗:“可以,可以。”
李旭的兩個手下把雪花架住,李旭用指尖輕輕挑起雪花的下巴:“聽到沒?”
雪花試圖反抗,李旭用手捏住他的下巴,狠狠的看着他:“倒是很倔啊。我一會兒讓你倔不起來。”
李旭的手下把雪花押回李旭的別院,把雪花綁在椅子上。李旭慢悠悠的走進房間,他看着雪花,手輕輕的捏着雪花的下巴,李旭邪魅的看着雪花:“這個京城,我說了算。”
說到這兒,雪花沒有再說,紫陌聽着不覺的,眼淚輕輕流了出來,雪花看見,輕輕的幫紫陌擦拭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