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神與獸

獸性,是一個人類最初誕生的時候,就一直存在的東西,其決定了一些低級的東西,決定了一些本源的東西。在人類掙扎在太古森林的時候,其就是人類最好的武器,就是人類對抗自然的工具。

人類用生命,用痛苦,用自由,乃至於一切可以想到的東西,向自然換來了最深刻的教訓,並將之刻印在獸性之中。人類利用這些東西,將自己的地位步步攀升,學習知識,智慧,最終,獸性之中,誕生了神性,讓人類第一次看到,在存活之上,還有他物。

神性和獸性,雖然本身就是子女與父母的關係,但是其本身的關係,就如同古希臘神話裡宙斯與其父親克洛諾斯,華夏文明中的陰與陽一樣,相生也相剋。最後,兩者相互妥協,誕生了其中的產物,人性。

在地獄之中,也可看到人性的光輝閃爍,比天空中的太陽更亮更耀眼,彷彿人性就是一切;在神國之中,也可看到人性的醜惡蠕動,比最深切的河南更可怕,彷彿人性就是萬千。

在不斷地平衡之中,人性創造一切,又毀滅一切,但是在絕無外物的時候,人性,就如同其最本初的樣子,平衡,穩定,在罪惡之前是光明,在光明之前是罪惡。所以,人類充滿了無盡的可能。

可是,獸性本身,神性本身,是在棋盤之外的,而並沒有完全超脫棋局本身,也就是說,一旦人類有需求,其就會從混沌之中走出,就會主宰着人類的一舉一動,一如現在的方薰道!

“嗚...”發出狼一樣的聲音的,正是方薰道,她此時的眼中,已經超離了神志,取而代之的是殘忍與貪婪。她打量着劉辰的全身上下,不過目光無論怎麼遊離,都沒有完全離開劉辰的脖子,眼睛,腹下,全都是人類的致死之地!

劉辰卻依舊淡然,只是歪着頭,好像在其之外的什麼人,正在觀察着方薰道,一如一個科學家,正在打量注射了最新型藥劑的小白鼠,等待着它產生反應,然後剖開它的腹部,看看它的內臟是什麼顏色。

終於,還是最忍耐不住的方薰道出手了,哪怕是處於獸性的支配之下,方薰道的人性也沒有完全脫離她的本身,她知道,劉辰當然無法保持這樣的狀態太久,可她也是如此,她沒有必要,陪着劉辰,喪失自己的人格,所以,她動手了!

一掌石碑碎裂,一拳巨木倒塌,一拳一掌之間,好像沒有什麼技巧,但是在更高處看,這些沒有技巧的拳與掌,反而是一切技巧的合體,反而是一切力量的化身,其源源不斷,其奧妙無窮!

可是,哪怕是在這樣的拳頭與掌擊之間,終歸是有空隙的,畢竟人類的手臂就這麼大,哪怕一瞬之間轟出百拳,在這些拳頭之間,也有空隙所在。劉辰就是那一個個空隙之中的泥鰍,就是鑽這些空子的能手!

只見劉辰或推或攔,只是用了最基本的力量,但是每一個動作之中,都蘊含了無窮變化,在接下對方的攻擊的同時,還儘量地將這些力量作爲自己的反攻力量!剎那之間,方薰道好像是在和自己在對打一樣,而且對面的自己,比自己更強!

“真是有意思,爲了能打敗我這麼一個對手,竟然連獸性都逼出來了?”劉辰似乎是在看着方薰道,又似乎是在直視着背後操縱着方薰道的獸性。劉辰輕笑一聲,再一次將方薰道的力量完全推回去之後,他搖了搖頭:“只可惜等級稍微低了一點,好像是在和一個頑童對打,實在是有辱我的身份!”

想了想,劉辰露出了一個滑稽的笑容,好像在一瞬之間,操縱着他的身體的誰,換了一個。這個人一直露着奇怪的微笑,好像這就是祂的本能一樣,但是下手卻沒輕沒重,一下子手上有無數影子,一下子手上有水火同生,一下子的變化,讓方薰道簡直防不勝防!

“有意思有意思,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獸性了,來來來,讓我來試試你的身手!”彷彿是在對誰挑釁一樣,劉辰一下子之間表現的如同一個接觸到了好玩的玩具的孩子,他一下子跳到樹上,笑嘻嘻地看着方薰道,很挑釁地勾了勾手。

方薰道背後的獸性怎麼可能容忍得了這樣的嘲諷,她大吼一聲,蹲下身子,撓了撓脖子,好像一隻猴子,她帶着詭異的憤怒之容,也跳上了樹,豎掌成刀,重重劈下,便有無數刀光,從中爆射而出!

劉辰怪叫一聲,從那片樹林之中高高跳起,看着地下的那一片廢墟,好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一樣,‘咿呀’一聲叫了,然後雙手合十,像是模仿拜佛的人的猴子一樣,像模像樣地拜了一下,然後手一抖,一條黑色的龍從他身前,如蛟龍出海一樣,咆哮而出!

方薰道此時,正剛收回力,看着那咆哮而來的龍形氣勁,憤怒地半跪在地上,如同一隻猩猩,也大聲地咆哮,狠狠捶擊胸口,雙手高舉躍起,如大聖擒龍一樣,跳躍在那龍形氣勁之上,抓住龍身,狠狠一撕!

轟——!彷彿無數的氣球爆炸,然後一片黑色的雲朵蔓延而出,好像帶着非常可怕的腐蝕性一樣,將方薰道全身都腐蝕得坑坑窪窪,讓其瘋狂痛叫,之後全身長出了無數絨毛,真的如同一隻巨大的猩猩一樣,腳在地上用力一跺,無數的石塊飛了起來,朝着劉辰飛奔而去!

然而,這樣子的技巧,又怎能對劉辰造成什麼影響?劉辰扭曲身子,彷彿是運氣使然,迅速地躲過了所有的石塊,並用莫名的力量,牽引着那些石塊不斷碰撞,速度不斷衰減,之後,站在一塊石頭上,朝着對方做了個鬼臉。

說是鬼臉,其實更是一種蘊含無窮可怕力量的面容,周圍的環境好像深受影響,獲得了生命力,然後不斷地扭曲,盤轉,變成了一個個石頭人,雖然身形也不過就多了兩條堪稱手臂的東西,但卻又有可怕的威勢,向着方薰道撲來!

“算了算了,在這樣的話,你就要死了,我就沒有玩具了!”劉辰忽然說話了,最初第一個字還有些晦澀,像是外國人在說話一樣,但是越到後面,就越純熟,甚至好像電視裡的播音員一樣,字正腔圓!

“呵呵,先走啦!”劉辰嘿嘿一笑,然後,身形向後一倒,彷彿摔落入了無盡虛空,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了茫茫然而且不斷錘擊地面,咆哮着的的方薰道,只留下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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