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引開了就好,肖千動手臂一揮,霸氣四溢:“後來我一惱火,我不上了,嘿,你猜怎麼着,尿意居然沒了。”
“啊?”白裙女子明顯不信。
不過她一個年輕女孩子,討論這種事情,顯然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有些慘白的瓜子臉上,這會兒稍帶着有了一抹紅暈。
肖千動纔不管她信不信,繼續歪樓:
“你別不信,是真的,這人啊,還真是有潛力,你聽說過周杰倫沒有?知道青花瓷不?”
白裙女子點頭,周杰倫啊,當然知道。
“據小道消息,周杰倫當時就是憋尿憋狠了,纔有了這首歌,也是守公廁的老太婆不讓他進去,他急了,說他家裡的坐便器是青花瓷,老太婆不信,周杰倫就順口給她唱起來,結果你猜怎麼着?”
“真有這樣的事?”扯上週杰倫,白裙女子徹底給帶到了溝裡:“後來呢?”
“後來啊,你想不到的。”肖千動笑:“別人都以爲,這樣的好歌,上個廁所,怎麼着也值了,結果老太婆一聽,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
“老太婆手一揮,走走走,先把舌頭接上,吐詞清楚了,再來賣唱。”
“咯。”
周杰倫吐詞不清楚,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拿這個吐槽,白裙女子也一下給逗笑了。
只不過她只笑了一下,隨即又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哭着臉對肖千動道:“大哥?”
肖千動不等她往下說,故意裝出神秘的樣子道:“美女,不是我這人古板,你我有緣,本來呢,實在沒錢,你跳了就跳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不說了,但有件事,我真的要提醒你。”
他說的正兒八經的,白裙女子又給哄住了,估計這是個老實丫頭,就沒見過肖千動這號油條。
“什麼?”她有些疑惑的問,肖千動發現,她臉帶疑惑的時候,眼眉如月,別有一番小清新的味兒。
“你要跳江,可你看你身上。”肖千動說着一指白裙女子身上:“卻穿了條裙子。”
“怎麼了?”白裙女子沒明白。
“還沒想到?”肖千動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是跳江啊,江裡是水啊,你跳下去,裙子給水一衝,就沖走了,明兒個別人發現你的屍體,光溜溜的,那多丟人啊,要是碰上那些無聊的,拿棍子把你的內衣內褲也扒下來,再東戳西戳的---。”
他沒說完,白裙女子已是一臉驚容,情不自禁的就退後一步,雙臂也收緊了,似乎真有人拿棍子來戳她衣服一樣。
看她嚇到了,肖千動趁熱打鐵:“我這是友情提醒,聽不聽隨你,不過我要是你,就先回家換身衣服褲子再說,褲子至少得是牛仔褲,還得繫上條皮帶,這樣別人就戳不到了,而且牛仔褲結實,就算戳幾下,也戳不穿。”
說着,眼光還故意往白裙女子兩腿間瞄了幾下。
尋死的人,往往都是一時間頭腦發熱,什麼都不想的,只要錯過那一刻,然後引開她的注意力,想得多了,再想尋死就難了。
而年輕女孩子,對自己的身體當然看得緊,肖千動故意用這個嚇她,白裙女子果然就嚇到了。
想到自己死後,那些無良的人,拿棍子在自己屍體上亂戳,而且會去戳那個地方,一時間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大哥,謝謝你。”白裙女子退了一步,一臉驚恐的跟肖千動道謝:“那我,先回家了。”
說完,轉身往回走,肖千動打個無聲的哈哈,這算是嚇回去一個。
不過還是得盯着,怕白裙女子走一段又跳江,至於下了橋,再要尋死,那肖千動也管不着了。
全世界一天死多少人啊,他可不是上帝。
自己的事還解決不了呢。
白裙女子走出十幾步,突然又不走了,身子靠着橋欄,慢慢的坐倒,哭了起來。
“看來真是有什麼關卡過不去啊。”肖千動搖搖頭,走過去。
“喂,美女,在這裡哭,也要*的呢。”
白裙女子哭得淚眼蒙朧的,擡眼看到是他,忙掙扎着要站起來:“對不起,那我不在這裡哭了。”
還真是個老實丫頭啊,肖千動到是笑了,道:“原來又是你啊,行了,老熟人,哭就哭一會兒吧。”
他這麼一說,白裙女子到是不好意思哭了,抹了一下臉,道:“大哥,謝謝你,你是好人,我回去了。”
看她要走,肖千動道:“相逢也是有緣,有什麼事,要不跟我說說?”
白裙女子愣了一下,眼裡有淚涌上來,想張口,卻似乎又不好意思說,肖千動看她手裡一直抱着那盆樹,道:“你跳個江,還抱着一盆花做什麼啊?”
這一說,卻引得那白裙女子淚如泉涌:“我不想活了,就是因爲這盆鐵葉鬆----。”
這白裙女子叫馬小燕,在一家保潔公司做保潔員,在幫一家公司做清潔時,不小心把窗臺上擺的這盆盆景給碰到了地上。
花盆沒破,花盆裡的花卻折斷了,而這花不是花,名叫鐵葉鬆,極爲名貴,是花五十萬買來的。
保潔公司做保潔,簽有協議的,損壞任何東西,都要照價賠償。
這盆鐵葉鬆從中折斷,人家當然要保潔公司賠,也就是要馬小燕賠。
可憐馬小燕一個月就一千二百塊錢,怎麼賠得起,她沒了辦法,所以就抱着這盆花來跳江。
就拿自己一條命,抵了這盆花,誰叫自己這條命,還沒一盆花值錢呢。
肖千動先前沒注意那花,他不喜歡養花,以前林莉莉到養過一盆仙人球,走後他也沒澆水,後來房子沒租了,仙人球到底怎麼樣,他也不知道。
這時聽馬小燕一說,到是咦了一聲:“就這麼盆玩意兒,值五十萬,你不是給人帶了籠子吧。”
帶籠子是這地方土話,意思是給人騙了。
“不是的。”馬小燕搖頭:“這是鐵葉鬆,一年才長一寸的,極爲名貴,我問過園林局的親戚,說這麼高的鐵葉鬆,至少值一臺國產寶馬。”
“人家坐在寶馬裡哭,你是抱着寶馬哭啊。”
肖千動調侃一句,不是他輕浮,人家痛苦他還笑,關健是,這種樹木類的東西,他能救啊。
這段時間肚中焦渴,張一燈也急啊,真當孫子看呢,就用那個印第安靈境搬進戒指裡的花草樹木的靈露,煉成百花露,給肖千動喝。
那百花露還真管用,雖然不能治標,但至少沒那麼渴。
而這百花露最大的功用,不是治口渴,而是能醫治花草樹木。
因爲這百花露是百樹百花之靈啊,帶有木之靈,但凡樹木花草,只要不是徹底枯焦了的,拿這水一澆,最多三天,枝葉一定轉青。
當然,也不是完全絕對,張一燈說過,有些過於罕見或者傲嬌的花木也治不了,絕大部份能治就是了。
所以肖千動有自信。
“我看看。”
肖千動拿過花盆。
那鐵葉鬆也不高,大約一尺多一點點,枝幹虯勁如龍,到還真是有點意思,上面兩枝分岔,卻在分岔處給劈開了,這會兒用一根紅繩子綁着。
從主幹劈拆下來的,是粗的那一枝,這會兒枝葉都已經枯黃了。
細的那一枝沒事,松針翠綠,但去了那一枝粗的,這一枝細的看起來,就有些不成樣子了。
“這花有兩枝嘛,去了一枝,他也沒死啊,主幹沒事的。”
“不行的。”馬小燕搖頭:“盆景主要是用來看的,這枝粗的死了,這盆盆景的整體樣子就毀掉了,這盆盆景也就不值錢了。”
說到這裡,她又哭了起來:“我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
“行了行了,你別哭了。”
肖千動攔着她:“這事其實不難,要這一枝活過來是吧,容易。”
“真的大哥?”馬小燕一下子不哭了,眼裡還含着淚,這會兒卻是瞪得大大的。
不過隨即又搖頭了:“不行的,這枝粗的只剩一點點皮吊在幹上了,我找了園林局的親戚,想了好多法子,又是塗膠,又是打點滴,辦法想盡了,全都沒救過來。”
“那你是沒找到我。”肖千動一臉牛皮哄哄:“到我手裡,眨眨眼的事情。”
“真的?”馬小燕要信不信的看着他。
“不信是不是,賭點什麼不?”
“我---我沒錢。”
這明顯是個老實丫頭,爲難了,肖千動哈哈一笑,在自己臉上一指:“五分鐘,我讓這一枝鐵葉鬆由黃返青,要是做到了,你親我一下。”
馬小燕臉上一紅,看一眼肖千動,又看一眼枯黃的那一枝鐵葉鬆,一咬牙道:“大哥,你要是能救得活這株鐵葉鬆,我就嫁給你。”
肖千動嚇一跳,連忙搖手:“那到不至於,我有女朋友的,要不這樣,真要有心,左右兩邊,你都親一下。”
莊清鳳可不是個好惹的,敢跟莊清鳳搶男人,那不是找死嗎?
“好。”馬小燕面孔紅紅的,一口應承下來。
“你等一下,我拿個東西。”
肖千動轉身,裝出到自己袋子裡掏東西,其實是伸手到戒指裡,沾了一點百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