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說劉備給陳瑗瑗殺害,趙子龍陡然色變,但這會兒,他眉頭卻皺了起來,道:
“翼德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怎麼到了這裡,而且我這些天看了一些書,發現這不是陰間也不是天堂,而是我們的後世,我們死了差不多兩千年了啊,怎麼又活了。”
張飛本來怒痛交加,但他這麼一問,張飛臉上也有些迷茫之色,而魏延也叫了起來:
“就是啊,我先前也糊塗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也是又看電視又看書,但總還是覺得糊里糊塗,本來以爲就只有我一個,結果主公突然現身,然後翼德你也來了,那個呂奉先也來了,現在子龍你也來了。”
說到這裡,他向趙子龍一指:“子龍,你怎麼胖成這個樣子啊?”
“不是我要胖成這個樣子。”
趙子龍搖頭:“我一睜眼,好象做了個夢醒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他說着微微搖頭:“我暗裡查了一下,這個胖子叫焦成金,是個美籍華人,移民到美國的,明裡開公司,暗裡其實洗黑錢,玩得還很大。”
魏延一聽樂了:“難怪這麼胖,看來很有錢了。”
“確實有錢。”趙子龍點頭:“好幾個億呢,這傢伙還好色,修的是邪門功夫,以女人爲鼎爐的,我醒來的時候,居然四個女人,還有一個是黑人。”
“黑人怎麼了?”張飛瞪眼:“這裡可是美國,種族歧視是可以告你的。“
肖千動本來隱在一邊悄悄聽着,聽到這裡,卻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不是笑美國的政策,而是笑張飛這麼一本正經的說話,傳說中的猛張飛,跑到美國來說民主人權,這也實在是太可樂了。
“哪位朋友,出來吧。”趙子龍扭頭。
張飛卻怒目圓睜,暴叫道:“是呂布那個三姓奴,三姓奴,出來。”
“呂布是三姓奴,劉備是幾姓奴?”
肖千動跳出來,冷笑:“你自己數一數,你那大哥劉備劉皇叔,入四川之前,遑遑如喪家之狗,從公孫瓚到陶謙到曹操到袁紹到劉表,甚至就是我呂布,他都投過,他是幾姓奴?”
“哇呀呀。”張飛氣得暴叫起來。
“說不過你就會叫啊。”
肖千動冷笑:“還哇呀呀,你真以爲唱京劇呢,不過說真的,你去看過京劇沒有,京劇上你那張黑臉,可是比黑叔叔漂亮多了。”
“咯。”
他這話出口,陳瑗瑗可就樂了,很顯然,他看過京劇。
而張飛明顯也是看過京劇的,氣得七竅冒煙,卻是反駁不得。
趙子龍對肖千動一抱拳:“奉先公,好久不見。”
“嗯,兩千年了。”肖千動也抱拳。
他這時神意一半一半,一半是自己,一半是呂布,說話的語氣行禮什麼的是呂布,尖酸刻薄是他自己,呂布功夫好,嘴可不行,他嘴油,卻不知禮。
他現在玩得久了,對體內的神意分裂操控,也越來越熟練,不會輕易讓呂布完全控制自己。
說到這兩千年,不但是趙子龍,就是一邊的張飛魏延甚至是中間的陳瑗瑗,臉上全都有些感慨之色。
趙子龍微一沉吟,道:“奉先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
說着眼光在肖千動身上掃了一下,搖頭:“你這也是個寄體吧,以前的你身居雄偉,可是雄壯多了。”
“你卻是比以前雄偉多了。”
肖千動笑。
“沒辦法。”
趙子龍攤了攤手,然後一笑:“我這個動作好象也這位焦成金的,雖然我醒來,他的一些固定動作還是會有保留。”
“肯定啊。”陳瑗瑗插嘴:“雖然神意換了,但寄體活了這麼長時間,一些生活習慣定型,這叫肌肉記憶。”
“蔡小姐,你來現代好象沒多久啊。”肖千動試探着問。
陳瑗瑗果然沒有起疑,點頭:“是,我醒來也沒多久,也迷惘過一陣,不過我看書多,有差不多一個月,我天天泡在圖書館裡。”
“哦。”肖千動點頭:“那你知道你身體原先的主人是誰不?”
“不知道。”
不出他所料,陳瑗瑗果然有些迷茫的搖頭:“我這身體的主人居然會飛,象我們以前說的神仙,不過後來我查了書,知道這叫修真,我這身體的主人很厲害,修成了金丹,可以說是半仙之體呢。”
她說着看一眼張飛幾個,道:“他們寄居的身體也一樣,趙將軍呂候你們幾個,以前也是不修仙的吧。”
“對。”趙子龍點頭:“我醒來時也覺得非常奇怪,我以前可不修仙,先還以爲自己到了仙界呢,結果居然是到了後世。”
他說着又看向肖千動:“奉先公,你來多久了,知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肖千動當然不會說,便也裝出迷惘的樣子:“我來也沒多久,跟你們差不多,現在也迷糊着呢。”
說着一抱拳:“子龍,翼德公,魏兄,還有蔡小姐,要不我們去喝一杯吧,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歷盡波劫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你們說呢。”
“不行。”
他話沒落音,張飛卻暴叫起來:“這妖女害死了我兄長,我絕不會放過她。”
肖千動惱了:“你怎麼這麼固執呢,劉備死兩千年了。”
張飛愣了一下,隨又搖頭:“那我不管,這妖女害死了我兄長,我就要爲兄長報仇。”
他說着看趙子龍和魏延:“你們要是不想動手,那也隨你們。”
魏延沉吟不答,很顯然,他們雖然繼承了原先的記憶,但來到現代一段時間後,看了書看了影視,思想已經有了變化。
趙子龍轉眼看陳瑗瑗,道:“蔡小姐,你爲什麼要害死我家主公啊?”
“很簡單。”陳瑗瑗回答得非常乾脆:“因爲包括劉備在內,劉袁曹孫,都是漢賊,就是因爲他們爭權奪利,百姓才流離失所,我纔會給匈奴人擄走,受盡屈辱。”
她說着輕輕握拳,眼發銳光:“兩千年前,我就想他們都死盡死絕,但那時只是個弱女子,沒有辦法,突然老天開眼,讓我來到了後世,有了點本事,而劉備居然也來了,那我當然不會客氣,不但是他們,也包括你們。”
她說着,向趙子龍幾個一指,包括肖千動在內:“你們也都是漢賊,以前是,現在來了後世,我更擔心你們,所以,我想要把你們全部殺光。”
她居然是這麼想的,肖千動目瞪口呆,心下暗叫:“不愧是三國第一才女,文化人的想法,就是不同,這可是站在文明的高度,要剷除我們啊。”
她的話,似乎也震動了趙子龍幾個,趙子龍魏延臉上都有羞慚沉思之色,惟有張飛是一根筋,略略一頓,隨即就暴叫起來:“少說廢話,你害死了我兄長,我就要把你碎屍萬段。”
趙子龍略一沉呤,對陳瑗瑗道:“這件事很古怪,但無論如何,我追隨主公一場,不能放過害他的人。”
魏延也不說話,只是把刀一橫。
“好好好。”
肖千動驀地裡哈哈大笑,隨手到乾坤袋裡掏了一枝方天畫戟出來。
他這次來之前做了準備,不但買了三國演義三國志,還隱身溜進城南區的鑄管廠,弄了點鋼材,連帶加工的機牀送進了戒指裡,然後請張一燈和高升竹幫他打造了一枝方天畫戟。
這枝方天畫戟是按演義的圖樣打造的,長兩米八,重三十七斤,整體精鋼打造,戟尖處,承影還給圍了紅纓。
這時拿出來,隨手一晃,月光下,戟尖銀光閃閃,很有感覺。
見他把方天畫戟掏了出來,張飛豹眼一瞪:“呂布小兒,你待如何?”
“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踩。”肖千動嘿嘿笑:“三個大男人圍攻一個女子,你說我待如何。”
想要動手,他神意就往裡縮,呂布的身手太好了,他的神意若是在裡面干擾,反而麻煩。
而呂布神意佔上風,說話的語氣也有些象呂布了。
“什麼路見不平。”魏延冷哼一聲:“你是見她漂亮吧,早聽說呂布呂奉先是個色中惡鬼,果然。”
肖千動哈哈大笑,昂然點頭:“沒錯,三國第一才女,當年我就有心,只是沒得機會,即然千年後重逢,那就不再客氣。”
說着向陳瑗瑗一指:“這就是我的女人了,想碰我的女人,先過我這一關。”
“呸。”
見他如此大言不慚,陳瑗瑗又羞又惱,呸了一聲,罵道:“無恥。”
肖千動更笑:“蔡小姐莫急,待我打跑了他們三個,咱們再來做一點無恥之事。”
“我纏着這廝,子龍,你與魏將軍拿下這妖女。”
張飛說着,暴喝一聲,長矛在手,連人帶矛,箭一般向肖千動射過來。
“來得好。”
肖千動大叫一聲,挺戟迎上。
上次與張飛鬥,肖千動手中沒有趁手的兵器,這一次的方天畫戟則是按着呂布的手感特意打造的,極爲趁手。
乒乒乓乓,密如急雨的一通撞擊,兩人身子霍地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