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
楚河正在修煉。
林府突然涌出一股劇烈的哀傷之氣。
“家主在安南之地遭犬牙族伏擊身亡,老祖前往救援被重傷,十萬鎮南軍將士血染疆場。”
哭嚎之聲傳遍林府。
“林家要出大變故了。”
楚河神色一動。
不過,他也並沒有去想一探事情究竟。
他的身份只是一個小雜役,林家之事,與他沒什麼太大幹系。
這裡是林城,大夏核心腹地,林家就算戰敗,也沒人來打擾他簽到,除非有人直接出手,想要毀滅林家。
楚河擺好姿勢,吞下丹藥,繼續修煉。
半個月之後。
藏書閣,歷經半年,再次迎來除楚河之外的人。
這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他佝僂着身子,顫巍巍的,行將就木,整個人帶着一股子死氣。
他看着在假裝打掃的楚河道,:“小兄弟,你是看管書閣的?”
Wωω •t t k a n •CΟ
“嗯。”
楚河平靜的點頭。
他看出老者身份應該不簡單。
他身上死氣纏繞,還有一股強橫的力量氣息在逸散。
這是一個高手,準確的說是重傷垂死的高手。
至少,他曾經的修爲,比現在的楚河要高一點。
對於林家高手的氣息,楚河也用他簽到的秘術探查過,與他氣息相近的在林家都很少,大部分都比他弱,至於那些比他強的,楚河並沒有感受到幾個。
而此刻他面前就出現了一個,雖然重傷,但不妨礙他以前是高手,身份必然不凡。
不過,楚河也並沒有對他表現的恭敬。
老者在林家的身份地位與他無關,對現在的他而言並沒有壓力。
老者同樣點點頭,也沒有與楚河多說話的意思。
他搬過一條躺椅,隨手在書閣中拿上一堆書籍,邊搖邊看,好似很有興致。
楚河皺眉。
有人在這裡,他不好修煉,很不習慣。
而且看樣子,今天老者一時半會也沒打算離開。
正如楚河所想。
老者拿着一堆書,一看就是一天,直到日落,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黑暗來臨。
老者才顫巍巍的站起身,對着楚河點點頭,走出了藏書閣。
往後一段時間。
老者每天早晨準時來到書閣,拿着一堆書,一看就是一天。
也偶爾跟楚河說上兩句。
天黑了才離開。
讓楚河煩不勝煩。
他這些天修煉的節奏都被打亂了。
深夜。
老者走後,楚河擺好姿勢開始修煉。
他現在修爲越發高深,對於睡眠的需求越來越弱。
這些天老者在,他白天就站在書架一側,閉着眼睛打一下盹,就可以保持精神抖擻。
突然。
正在認真修煉的楚河,目中閃過精光。
他九轉金身訣已經修到第二轉,相當於外面的先天宗師高手,又兼修了無數功法秘術,感知力敏銳無比,這整個藏書閣,包括外面的一大片地方,任何風吹草動,甚至只要他想,哪怕一隻螞蟻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的意識。
下一刻,楚河身形一動,就在原地消失,如同鬼魅。
“都說林家老祖已經重傷垂死,連動手都已經做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一次我們伏擊他,如果他沒事,恐怕就是我們走不掉了。”
兩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接近着藏書閣,其中一人略帶擔憂。
人的名,樹的影。
對於即將伏擊的林家老祖,那位在百年前就已經名震天下,半步武道王者的存在。
即便現在傳出,對方已是重傷垂死不能動手的狀態,也讓他忌憚不已。
但凡有可能,他都不想來進行這一次刺殺行動。
“怕什麼,林家那老頭年歲大了,又重傷,這是事實,就看他傷到了什麼程度,即便他還能動手,又能發揮幾分實力,這一次,你我二人的任務,雖然是殺掉他,但如果事不可爲,能試探出他的傷勢嚴重程度,也算是有個交代。”
“以你我二人先天七重的實力,合力之下,八重不虛,九重也能跑,現在又是林府最虛弱的時候,到時候就算暴露,想跑肯定沒問題。”
另一個黑衣人搖搖頭不以爲然。
“根據消息,那老頭,晚上都在後院,那裡是林家族人聚齊之地,只有白天的時候,他會來這裡看書,那就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今夜我們就在這裡埋伏一晚,明天動手十拿九穩。”
他們身形接近藏書閣,打算從大門進入。
“等等。”
當先的黑衣人突然出聲。
“我突然感覺有點心驚肉跳,似乎有大恐怖在靠近,你知道的,我的第六感一向都很靈。”
他眼睛左右掃視,驚疑不定。
那股不安之感,是每次生死危機纔會出現。
他感覺奇怪。
現在他們只是提前埋伏,還沒開始對林家老祖動手。
按理說,即便林家老祖實力還在,他心頭危機也是明天早上出現纔對。
這一次怎麼提前這麼多?
難道他的第六感增強了,可以提前這麼久預感他明天的處境?
“你感覺不安?真的假的?不會只是你怕了姓林的,心理作用吧?”
他的同伴驚疑不定。
越是武學修爲高深者,第六感就越強。
而他的同伴天賦異稟,第六感超乎尋常人。
一般的武者,只對低層次與同層次有感應,或者在高層次殺機臨身時有反應。
而他的同伴不同,他能夠提前預知來自高他一個層次高手的殺機。
“呵!不錯的感應。”
就在這時,一道淡然清晰的聲音,在兩個黑衣人耳邊響起,就像有人趴在他們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