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聽到男人的話,女人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量,一盤水果全都摔在了地上,臉色也變得異常蒼白。
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自己的男人還是第一次露出如此鄭重的神色,而且還要讓她帶着女兒立刻返回炎國。
她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猜測。
“老白,你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是不是工廠出什麼事故了?我們有很多錢,一定可以處理好這些事情的!就算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只要你平平安安,一切就都可以重新開始!”
女人有些着急了,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看着眼前神色堅毅的男人,女人突然流下了淚水。
這個男人比她大很多。
當初女人獨自一個人來狗皮求學,爲了能給家裡省下一些費用,她便在一個炎國人開的小飯店打工,用來補貼自己的生活費。
原本,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她已經快要拿到大學的畢業證了,就連工作的地方都已經找好。
結果,在她最後一天打工下班的時候,被幾個喝得爛醉的狗皮男人糾纏住了。
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那裡還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公園,周圍除了更加危險的流浪漢外,幾乎看不到其他人。
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是幾個爛醉男人的對手?
她很快就被對方控制住。
聽着耳邊恐怖的嘲笑聲,女人已經陷入了絕望,閉上了眼睛的她甚至做好自殺的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幾聲男人的慘叫突然在耳邊響起,女人同時感覺到控制住自己雙手的力量消失。
她睜開眼睛,一個穿着白色襯衣深藍色西褲的男人 站在自己身旁,西服的上衣被他批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那幾個醉酒的狗皮男人,一個個鼻青臉腫,罵罵咧咧的快步朝另外一個方向跑走。
於是兩個人便這樣相識了。
慢慢的,他們墜入愛河,組建家庭,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但是,女人從來不知道男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不清楚他從事的是什麼職業。
他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工廠,但女人很清楚,那根本不是他真正的職業。
男人偶爾會消失一段時間,時間長短不確定,有的時候都需要她幫忙打理工廠的事情。
但她從來沒有干涉過丈夫所作的事情,就算心中再好奇,只要丈夫沒有開口對說,她也不會主動去問。
可今天,丈夫竟然要離開自己?
女人很敏感,她瞬間就注意到了丈夫的狀態不對勁。
臉色雖然沒有絲毫的變化,但一同生活了這麼多年,妻子依舊可以看出,對方明顯有些激動。
或者說,有些緊張。
行到丈夫讓自己立刻帶着女兒去機場,買最近的航班回到炎國,女人心中就有了個很不好的猜測。
蹬蹬……
男人 站起來,快步走到妻子身旁,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柔聲說道:“不要瞎想,我會有什麼事情,讓你們回國,只是有備無患而已。”
雖然男人什麼事情都沒有同妻子說過,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妻子如此聰慧,絕對猜到了一些東西。
他也就沒有說假話,而是想岔開話題,讓妻子快點帶女兒離開。
女人掙脫了他的懷抱,目光死死的盯着對方,淚水無聲的滑落了下來。
她雖然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但她依舊很清楚,自己不能讓女兒感覺到擔心害怕,這樣會給丈夫帶來困擾的。
男人伸手,輕輕擦掉了女人眼角的淚水,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放心吧,我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相信我嗎?”
“不管是什麼樣的大風大浪, 我可是都扛過來了,也都按照約定回到你身旁了。”
女人默默的看着男人的臉,靜靜的聽着他的聲音,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淚水也依舊順着他的臉頰流淌着。
那有些幽怨的眼神中,寫滿了擔心。
“放心吧,這次的事情我也一樣能夠處理好,完事之後,我立刻回國找你們,到時候我們就在炎國住,不再離開了。”
男人十分鄭重的說道。
女人快速查了查淚水,看着丈夫的眼睛問道:“你保證麼?”
男人微微一愣,眼神卻迷茫了起來。
他能保證麼?
雖然他還不知道這次是什麼任務,但他很清楚,這是情報局下達的最高命令,還啓用了一個已經隱藏了四十年的老特工。
這絕對是一個難度朝高的任務。
但是,無論任務有多麼困難,他就算是死,也一定會完成。
正因爲如此,他纔要立刻將妻子與女兒送回炎國,確保他們的安全。
說實話,他捨不得妻子和女兒,可他作爲情報局的一名特工,他必須去。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作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炎國男人,他就必須要去!
如果沒有人爲炎國拼命,就沒有千千萬萬人的安穩生活,那他的妻子與女兒,也不可能過上安穩的生活。
在男人看來,自己所作的一切,既是爲了自己祖國,也是爲了自己的愛人和女兒。
沒有得到承諾的女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靜靜的盯着男人,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她很清楚,自己無法改變丈夫的想法,她只想聽一句承諾,哪怕是哄騙她的也好。
男人的大手輕輕放在了女人的頭上,慢慢將她的頭髮揉亂,隨後輕聲說道:“聽話。”
聽到這兩個字,女人瞬間淚如泉涌。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她什麼也阻止不了。
就像兩個人準備結婚前的那天晚上,男人 站在她的面前, 十分認真的問道:“如果某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還能堅強的活下去麼?如果可以,那我們就結婚。”
當時,女人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義,只認爲是男人另類的表達愛意的方式,便點了點頭,然後嬌羞的將頭埋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今天,她才真正明白那個問題的意義。
哭泣了片刻,女人擦乾了淚水,開始進行簡單的收拾,將女兒喊出來,讓她好好抱抱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