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沮喪地說:“我媽知道了我逃課的事情,讓我趕緊滾回去。完了完了,這次我一定會被她給罵死的!”
羅雲安慰道:“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會向阿姨解釋清楚。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行!”夏月急忙說,“我之前發朋友圈的時候,忘記屏蔽掉我父母。他們正是看到了你和我的自拍合影,纔打電話給我的班主任詢問情況,從而得知了我逃課的消息。他們肯定把你當成了我的男朋友,而他們是嚴禁我在高中時期談戀愛的。一旦讓他們看見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羅雲正色道:“正因爲他們產生了這樣的誤會,我纔要跟着你一起去把事情說清楚。你發朋友圈是爲了幫我,現在出了事,我豈能拋下你不管獨自躲開?那不是我的作風!再說了,你現在的情況非常嚴重,我必須跟你的父母好生談談,讓他們停止給你壓力,否則你很有可能會被壓垮,就像當年的陸小溪一樣!”
夏月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問:“陸小溪?就是那個高我們三屆,成績極好,卻在高考的時候,因爲生病發揮失常,承受不住打擊,選擇跳樓輕生的陸學姐?”
羅雲道:“就是她。你也聽過她的故事?”
夏月沒作回答,而是問:“我清早跳樓,是不是受了她的影響?”
在目睹了羅雲捉鬼的一幕後,她便有了懷疑,此刻聽羅雲提到陸小溪,更是越發篤定。
羅雲點了點頭:“是的,但陸學姐並不是故意要害你,她化鬼後迷失了自我,而你偏偏又揹負着很強的負面能量,所以纔會被她纏上,受她影響。你會被她蠱惑去跳樓,也是因爲你的潛意思裡,有着自殺傾向,而且指數還不低!”
夏月沉默了。她知道羅雲說的沒有錯,自己的確不止一次想過以自殺的方式來解脫痛苦。
片刻過後,她問:“你真能說服我的父母嗎?”
“只要他們是愛你的,我就能夠說服他們。”羅雲回答說。
夏月點頭道:“那好,我帶你回去跟他們談談。”
羅雲揮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和夏月一起,往她家趕去。
路上,羅雲想起一件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關於我懂法術、會捉鬼的事情,還請你保密,別告訴老師和同學。”
耳邊傳來的陣陣熱氣,讓夏月的心,又一次急促的跳動了起來。
她強自鎮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樣。“你爲什麼想要保密?要是其他同學有你這樣的本事,怕是早就四處跟人吹噓了。”
羅雲笑了笑:“這不是馬上要高考了嗎?我不希望因爲這些事,影響到我高考。我可是要考211、985高校的!”
“這麼說來,你的學習成績挺不錯了?哎不對呀,上個月的月考,我好像沒在年級排行榜的前面,看到你的名字啊……”
“你在前面肯定看不到我名字,上次的月考,我的排名在中後段。”
“啊?”夏月懵了。月考排名在中後段,也想要考211、985?我們學校的水平,什麼時候這麼高了嗎?
羅雲對她的反應並不覺得奇怪,因爲這兩天裡,他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表情——幾乎每一個人聽到他的目標,都認爲那是不可能實現的。
他也不解釋,只是說:“這不是還有兩個月嗎?努力一下,還是有希望的。”
“呃……”
夏月不知道該說羅雲是有志氣呢,還是該說他癡心妄想。
呆了片刻後,才擠出一句:“有理想終歸是好事,加油吧!”
羅雲笑着點頭:“嗯,一起努力。”
出租車很快停在了夏月家的小區外,下了車,在夏月的帶領下,羅雲來到了她家。
摁了幾下門鈴,一個四十來歲,風韻猶存的女人打開了門。
正是夏月的母親雍從柳。
雍從柳和夏月有着七八分的相似,雖然年紀上大了夏月不少,卻有着夏月不具備的成熟氣質。
她保養的很好,雖然四十來歲,可面容依舊年輕,看着就像是三十歲剛出頭一樣。
雍從柳板着臉,開了門就要訓斥夏月,可尚未開口,又看到了站在夏月身後的羅雲,微微一愣後,她認出了羅雲,於是臉色越發陰沉,眼中的怒火更是噴薄欲出。
正如夏月所說,雍從柳在看見了那張自拍合影後,就把羅雲當成了夏月的男朋友。本來他和夏月的父親,就不允許夏月談戀愛。可現在,夏月不僅談了個男朋友,還把人帶上了家!這算什麼?是要挑戰父母的權威嗎?還是要造反?!
羅雲搶在雍從柳發火之前開了口:“阿姨你好,我是夏月的同學,我叫羅雲。今天冒昧造訪,是有些話,想要跟您還有夏叔叔談談。”
雍從柳冷哼道:“我不認爲跟你之間有什麼話好談。請你以後離夏月遠點,別再糾纏她。不然,我只有讓老師把你的父母請出來好好談談了!夏月,你給我進來。至於羅雲同學,請你離開,我們家有些事情要處理,不方便接待你。”
說着,她伸手一把將夏月拉進了屋子,同時就要關門。
但這門並沒能夠關上。
羅雲用手抵住了門,讓她關不上。
雍從柳見狀有些慌亂,叫道:“你想做什麼?老夏!老夏你快來!”
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從裡屋衝了出來,正是夏月的父親夏世吉。
他拿着手機,沉着臉道:“年輕人,我勸你別亂來,不然我就報警了!”
夏月急的都要哭了:“爸、媽,你們別這樣,羅雲跟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我們真的只是同學!”
就在這一刻,羅雲再度開口。
他厲聲喝道:“你們知不知道,夏月在今早的升旗儀式上要跳樓自殺?如果不是被我拉住,她現在已經死了!我跟着她來你們家,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要告訴你們,別再給她壓力和恐懼了。否則一旦出了事,你們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句話如同旱日驚雷,震的夏世吉和雍從柳齊齊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