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咱倆沒戲
許之言下午走出公司,便直接驅車去了中源區,才聽房東說她們母子已經搬走。
摸出手機撥出對方的號碼,在接通的瞬間輕聲說道:“安安,是我,你們怎麼搬家了?不是說要過兩天麼?”
“嗯,之言,我這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是這樣的,墨子哥今天有空,就搬了過來。”沐安憂剛送走了帶着暉暉出去吃飯的常墨,準備坐下休息會給他打電話告訴一聲呢,誰成想他正好就打了過來。
“你們現在住在哪兒?我去接你。”許之言如是道着。
聽他一說,沐安憂纔想起昨天答應了他的事兒,頓時一陣懊惱,報了地址,心想着幸好沒有應了墨子哥跟他們一起去吃晚飯。。
掛斷電話,便匆匆洗漱一番,這纔想起自己竟然沒有一身得體的着裝,略微思忖片刻,便拿定了主意。
大約二十分鐘後,許之言便按響了門鈴。
沐安憂讓了他進屋,看他滿意的打量着屋裡的佈局。
“常墨辦事果然妥帖,我表示壓力很大啊。”
聽着他輕笑的調侃,沐安憂淡淡疑惑:“嗯?”
許之言清了清嗓子,淡笑解釋道:“有他比着,我得更加努力的好好表現不是!”
聞言,沐安憂亦回以微笑,卻是轉了話題說道:“墨子哥心思向來細膩,將來誰做了他媳婦鐵定有福氣了。”
“安安可是在怪我不夠細心?”
沐安憂無奈搖頭,先前怎沒覺得這人有些痞氣呢?
出了小區,沐安憂輕聲道:“之言,先陪我去選件衣服吧。”頭一次見面,總要穿的妥帖一點,身上這件碎花的連衣裙還是剛生完暉暉後爲了找工作面試買的,不是什麼牌子,樣式也有些過時,若在平常,也沒什麼,可是這次不同。
“不用,這樣已經很好,安安,你只管安心的跟着我回家,不要想太多。”許之言卻搖頭制止了她的提議。
昨天,他已經把大致的情形跟父母講明,也表明了立場。
許家位於A市的富人三區,獨門獨戶的別墅,與當年沐安憂住的一區隔了些許距離。
心裡是有些準備的,卻還是在下車的瞬間,看到那些熟悉的院落,街道,有些恍然。
進了屋,許之言的父母早已坐在客廳等着他們的到來。
“許伯父,許伯母。”沐安憂衝着坐上的兩人禮貌的打着招呼。
“來了,坐下吧。”許父的視線中帶着商場之人的精明,卻又多了幾分隨和,許之言的長相大多的承襲了父親。
而許夫人則是全然的居家貴婦人姿態,保養得宜的面龐,美麗的五官,視線迫人卻不輕蔑,一看就是來自於良好的教養,養尊處優的世家之女。
沐安憂多少是有些尷尬的,因爲她不確定當年的那場婚禮,許氏夫婦有沒有前去參加。
一頓晚飯下來,倒沒有太過尷尬,許夫人不時的勸她多用點,不用客氣之類的,許父則簡短的和許之言說着公司的事情,但沐安憂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用過晚飯,許父把許之言叫去了書房,留下沐安憂和許夫人閒聊着。
“安憂是吧,聽之言說你比他還小兩歲呢,也就是今年27了是吧?”許夫人淺笑問着。
“是的,伯母。”沐安憂禮貌回着。
“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吧?”
沐安憂微怔,還是和聲回道:“還好,他很聽話。”
許夫人點點頭,若有所思着回道:“真快啊,恍然間,你們都這麼大了,當年我和你爸爸媽媽認識的時候,你還這麼一點兒的被你媽媽抱在懷裡呢。”
“伯母認識我爸媽?”沐安憂眉間染了幾分疑惑,想起父母,心裡有些隱隱的刺痛。
“嗯,我們是大學校友,我跟你媽媽學的都是管理,你爸爸在經濟系,只不過後來畢業了,就沒怎麼聯繫了,還是幾年前,你爸爸調職到A市來,這才又見了面。”低緩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染上舊色的回憶,沐安憂的心也跟着幾分恍然。
好在一瞬過後,許夫人轉了話題,氣氛又輕鬆了些許。
過了不多時,許之言和許父也下了樓,幾人又簡單聊了幾句,沐安憂便起身告辭。
“爸,媽,我送安安回去。”許之言如是說道。
“嗯,路上小心。”許父叮囑道。
許夫人也在一邊拉着沐安憂的手衝她說道:“以後有時間就過來玩兒,帶着孩子一起,好好照顧自己,咱們女人啊,最好的時光就那麼幾年,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沐安憂面上掛着微笑,回道:“好的,謝謝伯母關心。”
衝許氏夫婦打過招呼,沐安憂同許之言並肩走出了屋子。
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形,許夫人喃喃說道:“真是造化弄人啊,其實這孩子的修養極其好,經歷了那遭事情,竟還能如此,確實不容易,你跟之言談過了麼?”轉過頭,問着身邊的丈夫。
許父的面上則是一片凝重,帶着微微的嘆息:“之言他很堅決,立場很堅定,怕是……”
“不,我絕不允許,若是幾年前,我很樂見此事,你不是也曾經同長健兩口子談起過咱兩家的婚事麼?可到底最後那孩子還是嫁去了展家,現在……我們之言可以有更好的選擇。”言下之意是沐安憂配不上許之言了。
許父的面色很是凝重,聽着妻子的口氣,帶着幾許無奈道:“蘭心,這件事情怕是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容易,這麼些年,你什麼時候見過之言對一個女孩子這麼上心過,他怕是認定她了。”
夜風緩緩吹起,吹散了多少嘆息,吹開了多少無奈……
“我媽這人上了年紀,有些嘮叨了,我和我爸還有小愛對此都很無奈。”上了車,許之言如是說道,面上帶着幾分淺笑。
“不會啊,我覺得許伯母挺親切的。”沐安憂搖頭回道。
“你跟我媽聊了些什麼?”許之言狀似漫不經心的問着,眼睛注意着前方的路況。
“沒什麼,家長裡短的閒聊了些。”沐安憂應了一聲,旋即說道:“對了,之言,你把我送到墨子哥的會所吧,我過去接下暉暉。”
結果剛說完,手機便響了起來,竟是常墨打來的。
“安安,你現在哪兒呢?”電話那邊,常墨問着。
“我和之言在一起呢,正準備去你會所那裡接暉暉呢。”沐安憂說道。
“哦。”常墨沉吟了一瞬說道:“你們別過來了,我剛有點事情,暉暉有些困了,正好傲凡在這兒,我就讓他把暉暉給送回去了,這會兒怕是快要到了。”
掛了電話,沐安憂思慮着方纔常墨的話,心想着還是不要讓他們兩個碰面的好,免得尷尬,可是又怕之言誤會了什麼。
“怎麼了?誰打來的?”等了許久都不見她迴應,許之言疑惑問道。
沐安憂咬了咬脣,便將方纔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這樣啊,那我們就別過去了,我直接送你回家吧。”許之言面色如初的說道。
“之言,展傲凡應該是在樓下等着呢。”沐安憂面色幾許不自然。
聞言,許之言的雙眸微微眯起,試探着道:“安安,你想說什麼?”
“之言,我其實不想要你們現在碰面的,我怕你會覺得尷尬,你也知道,暉暉已經認了他……”言下之意是以後碰面的機會會很多,她希望他不要誤會。
話未完便被許之言打斷:“安安,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不會胡思亂想,你要我相信你不是麼?那你也要相信我纔對,嗯?”
“好。”沐安憂心裡舒緩了一口氣,勾出一抹笑靨,映着路燈映在車內的光暈,令許之言有些目眩。
到了小區門口,沐安憂剛要下車,便被一隻手臂拉住。
疑惑的回頭,卻被拉進了一個懷抱,接着,是印在額頭的溫潤,還有,觸在脣畔的柔軟。
一瞬間怔愣,對上許之言微笑的面龐。
他離開她的脣畔,溫柔說道:“方纔就想這麼做了。”
沐安憂下了車,衝他說了聲路上小心,揮了揮手。
許之言點了點頭,說:“我回去後給你電話。”而後,便轉了方向盤,瞥一眼前方立在路燈下抱着孩子的男人脣角勾出一抹笑容,傲凡,不要怪我……你的意圖太明顯,令我不得不防……
車子緩緩駛遠,直到再也不見,沐安憂方纔邁開步子往小區內走去……
“媽媽。”沐暉剛纔一直趴在展傲凡的背上,有些昏昏欲睡了,察覺爸爸拍了拍他的後背,他才轉過頭來,一看來人,出聲喊道。
沐安憂一怔,揚眸便看到立在前方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形。
抱着孩子的男人身形修長,筆直的立在那裡,面上帶着幾分微笑,等着她走近……
是錯覺麼?爲何她總覺得男人脣邊的弧度那樣僵硬而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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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雲端喜歡善良的女主,但不能柔軟,灰姑娘的愛情這年頭太不現實了啊,總是要骨子裡的門當戶對的!是吧?嗯哼?